第三章

衣服，先回去。

    郭爱莲如释重负，穿上衣服，给爱国主任鞠个躬，转身要走。爱国突然叫住她问道：你男人操过你屁眼么？郭爱莲摇摇头。爱国笑道：好，留给我，你这三天不许吃饭，只能喝水，我让人给你送些牛奶，把肠子拉干净了，郭爱莲无奈的点点头。

    （2）郭爱莲被关在一排小屋子的最后一间，有人给送吃送喝，晚上还能到锅炉房洗个澡，洗洗衣物，权当放风一样，这个阶段，她能碰到关在其他屋子的女人，但是有女红卫兵看着，之间不能相互交流。

    郭爱莲是比较晚被带来的，她也就受过一次审讯，精神已经基本被摧毁，她还是注意到其他女人都很漂亮。

    但眼睛都是散乱无神的，一个个走起来都宛若行尸走肉一般，郭爱莲知道这些人都被爱国主任折磨的已经不是人了。

    她担心自己早晚也有这么一天。郭爱莲还注意到住在自己隔壁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过头发被剃掉了一半，白花花的露着头皮，她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犯过生活错误，被定为破鞋，所以才会剃成这种阴阳头。

    这个女人虽然被弄成这个样子，但走路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韵味，步伐很飘逸，似乎练过舞蹈一般，只是脸上目无表情。

    这天，郭爱莲碰巧跟这个女人一起被叫去给红卫兵洗衣服，两个女人搓洗一大盆军装，还有几个小盆是几个红卫兵单独的内衣裤，其中几条还沾染着她们的经血，两个人也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仔细的洗着，背后两个红卫兵手拎着武装带监督她们。

    后来又来了一个男红卫兵，三个人跑到院子门口嘀嘀咕咕起来，还是不是的笑两声。郭爱莲侧头低声问阴阳头说：妹子，你怎么进来的？

    阴阳头瞟了红卫兵一眼，低声说：我是镇文工团的，那个爱国主任就诬陷我是破鞋，勾引革命干部，我就说着阴阳头眼圈泛红，说不下去了。

    郭爱莲惊讶的说：你是文工团的杨萍萍，我看过你的舞蹈表演。阴阳头杨萍萍点点头，郭爱莲激动的说：你的孔雀舞，蛇舞跳的美极了，我可崇拜你了。

    杨萍萍苦笑一下，没出声。郭爱莲说：我是镇人民医院的内科的护士长，我姓郭，我记得我还照顾过你们老团长呢。

    杨萍萍微微点点头，说我对你也似乎有点印象。郭爱莲说：那个爱国主任，真不是人，就为了要我们家一个祖传的古董，就诬陷我们全家。郭爱莲低声又问：那个矮胖子女人是干嘛的，怎么那么狠心，下手真黑。

    杨萍萍说：那个矮胖子也是个右派的老婆，早就抓进来了，被打的有些傻了，给爱国主任当了走狗。两个人低声交谈着，郭爱莲拿起一条女红卫兵的内裤，上面全是经血，郭爱莲强忍着恶心，打上肥皂使劲搓着。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吉普车声，郭爱莲抬头瞟了一眼，看到爱国主任陪着一个矮胖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杨萍萍也看到了。

    嘴里发出一声低呼，郭爱莲问怎么了，杨萍萍脸色瞬间边的惨白，说：那个矮个子是王主任，他比爱国主任还变态，简直恶心。

    两人都吓的够呛，埋头洗衣服，希望两个家伙别看到她们。可怕啥啥来，两个男人嘻嘻哈哈的走过来，矮胖男人站在她们面前淫笑着说：吆喝，这不是我们杨艺术家么，干嘛，洗衣服呢，这么勤劳。

    杨萍萍赶紧放下东西，微微鞠躬说：王主任好。爱国介绍说：这个就是郭爱莲，她提供的线索。王胖子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小郭啊，你立功了，彻底跟资本家决裂么，表现不错，表现不错。

    郭爱莲也赶紧站起来说：应该的应该的，爱国主任教育的好。王胖子哈哈大笑，爱国低声对王胖子说：这个女人三天没吃干的了，王胖子咦了一声，摸着下巴呵呵笑了起来，郭爱莲被王胖子的目光盯的浑身紧张，但还是勉强挤出笑脸陪着。

    爱国主任说：这样吧，小曹，小李你们在找两个人来洗衣服。这两个我们带去谈谈工作。两个女红卫兵答应了，又去带了两个女人出来，然后押着郭爱莲跟杨萍萍就送到办公室里。

    爱国主任挥挥手，两个女红卫兵走了，屋里就剩下四个人，爱国主任跟王主任坐在椅子上，爱国主任从柜子里摸出一批茅台酒来，笑着对王主任说：这酒抄来的，有10年了。

    喝两杯预祝祝王主任高升。王主任哈哈大笑说：这段时间，你也捞了不少好处。爱国主任哧哧坏笑起来，两个人倒了酒，碰了杯，喝了起来，爱国主任说：杨萍萍啊，我们有酒没菜，你跳个舞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