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惨白,浑身冒汗,一看就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人。申屠离自然托着鼓胀的腹部,为让自己不至于晕倒,他完全靠在兽骨上。
沈五月伸手在空中抓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刚刚用邪灵识探查寄生于申屠离腹中胎体的属性,发现它不光是噬灵婴,胎体的表面竟然围有一圈神秘印记,这印记他相当熟悉,那绝对是古星文,沈五月深思后,认为将这个胎体敬献给玉帝,得到的封赏会更有价值,游仙的级别最低,即便当上也受不到六界之生物的崇敬赞扬。
沈五月像一阵风一样,旋转到申屠离身前,这时多罗咜受惶魂符的控制,紧紧握住申屠离的两只脚腕,他已成为沈五月的临时帮凶!申屠离不由挣扎,沈五月将手按在申屠离上腹部,他这么做是想压到申屠离的血管,中断他跟寄生胎的供血关系,为下刀时能看见寄生胎的全貌避免伤害它。寄生胎因被掐断与宿主相连的供血血管,致使他在腹中略显窘迫,它想要破腹而出,但他现在仍未足月,降生非常危险。几乎无声的刺下拉开,寄生胎的小脚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申屠离疼得生不如死,一下掐住沈五月的脖子,能还击的沈五月没有还击。笑嘻嘻任申屠离掐着,事实上,他早将自身的痛觉神经挑坏几根,不是致命袭击绝对感知不到痛苦。
外部惶魂符击出八股流光,围绕着兽骨架倾泻而下,很快侵入兽骨架中,其中一股流光借着申屠离腹部的开口,钻入申屠离的腹中,它缠住噬灵婴想把它的完整胎体拽出来。这时噬灵婴击发灵力修复申屠离被破开的肚皮,同时驱动围绕在胎体的古星文,将惶魂流光全部吞噬。
失去一条流光带的惶魂符变得极不稳定,原本平行的光束搅和为一股,认定降伏目标,先射入多罗咜的草怪身体,后朝申屠离射去。寄生胎发出一片四散的虹光,沈五月眼见危险,闪身躲避,可他还是被少量虹光射中,一瞬间,沈五月的灵魂与肉身分离,片刻后,他携着肉身逃出兽骨架内,受伤较重的多罗咜眼看着夺回身体的大好机会被错过,胸口剧痛当即吐出绿色血液来。
寄生胎觉得危险解除,将所有虹光收回。
从沈五月破开的障眼法遮罩口,透进一束斜斜的太阳光。申屠离抹去额头汗水,将高大的多罗咜从地上掫起,扶着他走出兽骨架外。
蛮荒集市热闹非常,只是这回不见那美貌的蓝衫男妖,当然也没留给他们用来续命的蓝色饮用水。
多罗咜受伤较重,申屠离扶着他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想打听离开这座无名岛的途径。最后知道,要一直等到天黑,等那些生物离开时尾随它们离开岛屿。
太阳终于落到海平面下,万丈光芒映红天边的云霞,岛上的白色沙滩被蒙上艳粉色彩,那些黄金海螺发散着灼灼金光,整座岛屿美丽神秘,可也孕育着绝对的危险。
生物渐次走入一个虚无缺口,慢慢的消失在海岛粉艳的色彩下。申屠离和多罗咜赶过去,他们也扑入虚无缺口,却被弹了回来。他俩傻愣着坐在沙滩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完全黑下来,受伤较重的多罗咜用冥力修复伤口。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力伤口仍无法愈合,显然不是他冥力缺失的结果,而是海岛诡异的环境,不适宜草怪修复身体。
突然,他们所坐的沙地诡异地抬高,接着那块沙地快速移动开来,申屠离和多罗咜这才发现他们坐在一只巨型蛮兽的身上,蛮兽白天将整个身体埋进沙坑吸收沙的热量,只有晚上才自由活动,今天,它在沙地内睡过头,错过了离开的时间,它发疯似的撞击虚无缺口,缺口被它撞开,它驮着申屠离和多罗咜掉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
沈五月被虹光击中,好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再施邪灵力,他躲在野蛮人的部落,倚仗酋长身份,心安理得地接受部落的供养。而那只可怜的妖鹰被他派去寻找申屠离、多罗咜以及蓝水仙的下落。
蛮兽误入虚无空间,反应过来的它当即甩掉背上碍事的申屠离和多罗咜。
申屠离和多罗咜降落了一天一夜后,终于跌到虚无空间的底部,他们在虚无空间中不觉饥不觉饿,行动自由,申屠离甚至觉得体内寄生胎为自己带来的压力都减轻了!多罗咜看着他受伤的草怪体,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他觉得伤口可有可无,因为他觉不到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