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种各忙各的的情景,竟如同结婚十几年的老夫妻一般。
当想到“老夫妻”这三个字,顾千雪连忙将被子蒙在头上,差点将自己尴尬死,她怎么能和宫凌沨那个疯子是老夫妻呢?女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只记得当初挨打,却不记得到底有多疼了。
被子是新的,经由下人浆洗,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干爽味儿,藏在被子里的顾千雪就这么尴尬着睡了去。
当混乱的呼吸逐渐平静,厉王看完信笺最后一个字后,将信放下,转过身看见躺在自己身侧的娇小女子,一贯冰冷淡漠的眸子竟出现一丝恍惚,随后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柔光。
他犹豫片刻,而后伸手将蒙在顾千雪头上的被子轻轻拽了下来,小心掖住,而后回到自己位置上,修长手指隔空一弹,却见灯罩轻微一震,而后灯罩内的蜡烛便熄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黑暗之中,某人却未入睡,枕着自己的胳膊,双眸盯着身侧的方向,其视线末端,少女睡得香甜。他看得津津有味,却不知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是否真的能欣赏到佳人倩影,与其说佳人在眼前,还不如说佳人在心头。
四更,正是人一夜中睡眠正香的时候。
别说风吹草动,便是屋外狂风大作,香甜沉睡中的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随着一如同叶落屋顶的声音,本应酣睡的厉王瞬间睁开眼,眸中满是冰冷和警惕。
屋顶有人,且极为小心,使用精湛的轻功落于屋顶后却未立刻行动,待确定无一人发现后,这才开始行动。
紧接着,便是瓦片轻动的声音。
厉王眼中闪过不耐烦,悄声坐起,而后将手臂挡在身侧女子身上。
但那瓦片还没被掀几个,就听另一股势力跃上屋顶,紧接着便是打斗声。
声音惊动了沉睡中的顾千雪,她伸手揉了揉眼,“什么声音?”因为还未睡醒,略有嘶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性感。
黑暗中,厉王眸色一暗,“猫捉老鼠。”
“猫和老鼠?你骗谁呢,谁家老鼠能跑到屋顶?”说话期间,顾千雪便准备爬起来。即便是睡得迷迷糊糊,她也知道打起来了。刺杀厉王的杀手数不胜数,但她却以为随着厉王恶名越来越盛,逐渐便没人敢刺杀他了,却不知,原来刺杀依旧在进行。
“很……频繁吗?”不知为何,头顶便有一群人打斗,顾千雪却丝毫不怕,只有满满的担心。
厉王垂下眼,勾起唇,“还好。”黑夜将他的欣喜掩饰住,不为人知。
顾千雪慢慢坐起身,抬头看向床顶,似乎透过那承尘和天花板,能看到双方打斗的场面一般。“随时有被行刺的危险,会不会心神不安?”
厉王也坐起身,两人便靠在雕花床围上,“不会,偶尔觉得麻烦。”
虽然厉王说不会不安,但顾千雪是不信的。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那些刺客可比贼可怕许多,“你那么神通广大,一定有方法制止这些杀手吧?”
厉王听见顾千雪的夸奖,稍一愣神,而后笑容加深,就连那语调,也有了温暖,“本王可不可以如此理解,你在关心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