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珍二爷相当热衷拿自己当“药”时不时缠着她“滋润”像真被她“采阳补阴”了,她天癸依旧来期不定,来时依旧不适,但已不再疼得她齿关打颤、意志昏沉。
至于遭她采补的珍二,竟较她更具精神气儿,总令她联想到躺在日阳下吃饱喝足了的大猫,暖暖天光烘得大猫满脸餍足又昏昏欲睡,滋润别人的同时亦好生地润养了自己。
此一时分,这位阿大姑娘开口就想作天红贝买卖,根本冲着游石珍而来!
“你演这么一出,仅为藉机登上乌篷船不是吗?”
“欸,奴家是演了哪出?”语气与神态俱无辜。
穆容华瞟了眼已荡离的精致画舫,那艘画舫虽离开,却欲走还留似,选了个不远不近之处停下。她笑笑再看向阿大,眸光清锐——
“看来,画舫上的人还等着接应你呢。适才惹得阿大姑娘弃船而走的大朱公子,是否真在那艘舫舟上?”
“欸欸——”被拆穿把戏,阿大无丝毫慌张亦不脸红,密翘羽睫扇啊扇的,颇无奈般笑叹。“都吩咐他们先走了,千叮咛万交代的,临了还是担心奴家,怕奴家被谁欺负了去”
说这话时,她朝游石珍睐了睐,颇明显地“沉默指责”责备他没将乌篷船主动靠近方便她登船,然后在她好不容易凭本事上船了,竟连扶她一把都不肯。
站在穆大少身后的游石珍把鼻头都揉红了才见舒缓,耳中听得她们俩对话,他没作回应,两眼却瞬也不瞬直盯穆大少后脑勺。
有貌美女子指责般睐他、嗔他、瞪他,他无感,一张轮廓深明的峻庞像被揉去所有棱角,再在蜜里浸过三日三夜,浸润出一脸傻笑。
原来被自家女人管着、护着,是如此这般的销魂滋味
珍二爷内心澎湃又柔软、柔软又澎湃。
自顾着发情兼发傻的游石珍令阿大感到十分挫折,因为这汉子真不拿她当回事似,看都没打算看过来一眼。
头疼啊!
看来得改变策略,单刀直入。
“事已至此,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得知壮士,呃”阿大一顿,忽而呵呵娇笑。“壮士虽未礼尚往来报上来历,但奴家却也知道阁下高姓大名。咱们飞霞楼若能与游家珍二爷谈成天红贝的买卖,那药丸子咱们保证只用在飞霞楼内的姐妹们、以及前来求诊的女子身上,绝不对外售出以图利,珍爷可愿开个价出来商量商量?”
听到话扯上他,游石珍眉峰终于挑了挑,懒洋洋抬眼。
“咱永宁游家,懂得做生意的那个从来不是我,你寻错人了。”
阿大微怔,跟着耸肩一笑。“那就不做生意,当作江湖事来办。如何?”
意思是他给天红贝“飞霞楼”欠下一个天大人情,若某日需要了,江南“飞霞楼”便听他珍二差遣。
游石珍自然听懂她话里之意。
他长目才淡淡眯起,阿大已又出声——
“珍爷别急着拒绝呀,可以慢慢考虑。呵呵,今儿个算是不请自来,闯了两位这小小所在,实在对不住得很。”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歉疚之意,倒有点想捉弄人的气味儿。
她眸光转回穆容华脸上,见后者清俊眉目微绷,不禁笑出声:“游家珍二爷与穆家大少私奔之事,咱们在江北所设的生意堂口把消肩传了来,两位的事已有耳闻,能在江南这儿遇上可算缘分,尤其能见到传闻中的穆家大少能把铁汉一般的男人拐走,拐得人甘心情愿天涯相随,妹妹干得可真漂亮啊。”
穆容华直到阿大以哨音召回画舫,并跃回其上,她姿态始终自持,一如从来沉静若水的模样,若要说,也仅有略红的耳根和腿畔拽漏了些什么。
画舫正要行开之际,那翠衣紫裙的身影忽地回身朝穆容华道“穆大少,你让奴家抱了个满怀素馨,奴家总得回报点东西给你才是。你穆家
族内的长辈们已遣出不少人寻你,寻得可急了,有些浑水能不蹚就别蹚,你现下落脚之处怕是不出三日就会有人登门探看,所以呢,唔两位若想挪挪窝,奴家这儿有不错的香窝啊。”
挥挥翠袖,阿大转身进了舫楼,犹留笑音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