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够眼还让人转两圈,一下子捏腰,一下子袭胸呃,是在胸前用手一比,做出半圆的形状。
“你怎么会在这里?”杭氏真正想问的是你干么女扮男装,还扮得有模有样,差点连她也瞒过去。
裘希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元善,硬着头皮小心回答。“呃,我受管公子之邀来画景”
“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杭氏一把捉起她握笔的手,看不出喜怒的将人往前扯。
“夫人你”能不能装不认识她,她还要赚钱糊口。
“娘!你轻点,她只是个画师,你别为难她。”娘那手臂是打老虎的,怎么能使劲的拉扯。
杭氏眼波一转,看出儿子眼中有点紧张担忧,她心下多了一番计量。“你娘我看上她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想收作面首,你让你爹来捉奸,说我送他一顶绿帽子。”
“娘,这玩笑开不得。”他啼笑皆非的说。
他爹会当真,只要娘所说的话,爹向来深信不疑。
而爹一信,府里的老老少少就倒霉,他会一个个逼问谁是奸夫,然后把所有可疑分子都捅上一刀,不死也半残,最后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令老婆大人发火的事。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臭小子,不许跟来,我们要独处,你敢坏我好事我阉了你。”想听墙角?休想。
这这象话吗,为人娘亲地居然威胁儿子要断他传宗接代的子孙根,这是亲生母亲吗?
管元善眯起眼琢磨着母亲的诡异行径,黑瞳幽光暗闪,他抚着鼻梁,想着后招,目光深深地宛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扮成男人在外走动,你知道一旦被人发现真实身分,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这世道该死的道德观念会活活逼死我们女人”
自个儿离经叛道,做出不少骇人听闻之事的杭氏难得反过来劝人要看重名节。
她自己后台硬,娘家是世族大家,父兄皆在朝为官,丈夫“训练有素”的力挺她到底,两个儿子又有出息,在皇上面前得脸,她才能不畏流言蜚语。
可是裘希梅和她不同,上次聊过后多少知道她的处境,年轻女子没有可靠的靠山,又是新嫁未满一年的人妇,无儿无女的,在婆家站不住脚,还带着一双陪嫁的弟妹,人家不说两句闲话才是怪事。
有时无心变有意,在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里,种种的道德约束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同样与异性同行,男人的行为叫风雅,而冠在女子头上就是放荡、下贱、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句“失贞”就足以将人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杭氏不怪罪裘希梅乔装当画师一事,反而欣赏她敢于突破现状的勇气,只是在欣赏之余不免忧心她的大胆作为会招来祸事,现今绝大多数的人无法接受女子有才。
“夫人,我我有不得不的理由,请你谅解我不便透露。”尚未成事,她希望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盛侯的元配夫人,在皇后、太后跟前也能说上话,你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我很喜欢你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孪生弟妹,他们的姊姊若有难处我定要帮到底。”她舍不得那两只小家伙哭。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妙,有人过了大半辈子仍相看两相厌,难生好感,譬如杭氏和婆婆管老夫人,有人一眼就投缘,相见恨晚,巴不得掏心掏肺来结交,不做二想。
杭氏不能否认自己被裘希兰、裘希竹这对双生子的可爱模样给迷住了,进而对裘希梅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并因她当日的出手相助而另眼相看,认为此女的人品与为人有难得一见的大家之风,一点也不输她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媳妇。
“你是侯爷夫人?!”她讶然。
杭氏气度优雅地一颔首。“别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眼里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你是有夫婿的人,却又私自出府为人作画,你图的是什么,你缺银子吗?”
“是的,我缺银子。”一咬牙,她忍住羞愧说出实话。
“有多缺?”如果只是银子,那倒是小事一件。
“非常缺。”一说出口后,裘希梅顿感心头一松。
她一听,几乎要笑出声。“我那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你要是拿了不就不缺,我很有钱,匣子里一迭银票。”
裘希梅如玉面庞微微笑开了,似一树梨花盛放。“我还是那句老话,不该我得的我不会拿,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赚取想要的银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我心安理得,无愧良心。”
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她付出努力去换取金钱,不亏欠任何人,对死去的父母、对自己,她都能理直气壮的挺起头做人,让瞧不起她的人看见她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