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扔了个茶盅子,解围道,二弟你们来得实在有些晚,如今老大已经进宫,要递消息也递不进啊!
程二老爷愣住了,有道理!
程三老爷神色一松,早说嘛!
孰知,余氏顿了一会,建议道,如今这么紧要的时候,为了咱亲亲的二皇子,郡主你可以进宫,帮老大补两句……或者,你干脆直接面圣好了!毕竟比小孩子家家的,说得更清楚些……从血缘宗法上,郡主你算是今上的堂妹,怎么也说得上话不是?!
……
对于余氏的神逻辑,襄南郡主再次梗住,这位亲亲的二皇子是我老娘的谁啊?!
看眼前的这几人复又开始吵嚷,她一抬手又扔了俩茶盅子,也不管自家王爷的情绪,把这三人赶了出去……
对于这番,心棠只紧闭门户,在家专心逗小桃子。
李希乔亦是如此。
这厢,程老大进了宫,神宗为表郑重or为了热闹,宣了不少妃嫔垂帘听经……
感觉到背后帘内裙珮叮咚、衣物摩挲声不止,估计这拉拉队已来得不少了……神宗便向这位如今的“悟空师傅”,开门见山,咳咳,
悟空啊,听说,你们最近大乘寺附近有什么事?
对于此,你有啥何思何想没?
程裕容谨遵圣意,略一思付,认真与神宗分享了段时日的真情所感。
这段时日,他一边读着经、冥着想,一边愈发觉着:
人生所谓的苦闷,也许来自“穷”与“色”等具体困境,也许来自“生”与“死”、“爱”与“憎”等永恒的大惑。然而,其实,这一切都是虚的,是假的!
那么什么是真的呢?嗯,不知道!~ (噗,帘后一干人倒……)
但是,也许,人从生到死的唯一实味只是——凄切的孤单。
这世上所有人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反抗这种孤单的感觉,但这个是没有用的!(噗,帘后一干人倒……)
因为,人与人存在着精神差异以及不可避免的隔膜,是故,人的一辈子将处于无所逃遁的孤单中!
……
两畔伺立的宫女、太监各个伸长了脖子:这位出身王府的悟空师傅,您说得是人话么?!
帘后屹立不倒的馨妃,(要不是怕显得自己没文化),差点脱口建议,不要喊他妈襄南郡主来阐述解释下?(那啥,余氏在心中呐喊,英雄所见略同……)
等到这番对话,被一字不差地递与了焦急等待的牛皇后、徐贵妃处……二尊女神,理解有能的,也唯有“这番话说过后,神宗便不语了”。
自家皇帝不语了,那说明听得入神啊!
锦鲤?之后,就没人提起啥锦鲤了。
据说,那锦鲤也没活多久,很快就死了、臭了,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
其实,屏退众人后,神宗提出,听悟空一言,深受启发,欲给他封号,封个啥啥大师之类的,却被悟空师傅当场拒绝。
然而,之后,师傅却犹豫了下,含蓄提及虽在槛外,尚忧心父母……
神宗却道,槛内之人自有祸福,咱们槛外之人勿多操心之类的芸芸。
咱们?!
这皇帝不是刚刚还吃着肉、喝着酒,帘后还站着一排排的美女么……不像有半点出家的意思啊……
程裕容觉着十分古怪,但觉着神宗之言亦有道理,也就打消了再为王府说话的意愿。
总之,锦鲤之事,王府一派中庸格调,不偏不倚,不朋不党……这也能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势不算明朗。只不过,此事亦说明,不管以后王府是否会选择站在哪个皇子背后,不太可能与二皇子有什么交集了……
这一点,牛家自然有数,难免在心中记恨上了,更觉得娶程二老爷的嫡女,真是一步费棋!
而程子珣自嫁入牛家这两个月,可以说是饱尝人间冷暖。
牛家自有嫡子,牛煌纨在家里本不怎么受待见,更何况后来又经了锦鲤一事,牛程两家算是彻底交恶,自己倒拖累得相公的日子更难过……
每每回忆起做闺女时的好时光,程子珣不由得要暗里里抹眼泪……然而,日子却不得不过下去,人倒是一下子成熟不少。
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自家相公没怎么迁怒自己,反倒安下心在军营打拼……关起门来,两口子倒相处得不错。
当初,知道订了程家嫡女,牛煌纨的确也想过,如若攀上了忠信王府,自己是否能得家里高看一眼……然而……
对于程氏,虽然她性子不算好,人也不算美,咳,咳,肤色还有些黑……
可是,她也算简单真实,尤其是,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至少,比家里那些女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