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让她自知无趣的闭上大嘴。“赌博的事我妇道人家不懂,我只知道谁都不许带走意儿。”老夫人抱着发抖的德意保让着。
“不许也得许。来人,抢也要把人给我抢走。”廖彩头索性强抢。
一群人又开始动起手来,场面混乱得不可控制,老夫人为了保让德意,被人群推挤得差点跌跤,德意扶了她一把,伤心欲绝,这一切全是尧大富荒唐的结果。而她无法承受的是,他娶她的原意竟是为了安排转送他人,她不堪的心似乎教人整个砸碎,她对他的信任与爱也在瞬间瓦解。
“全都住手!”她捂着耳大吼。所有人经她这么一吼,全都停下手来,瞧她有什么话要说。
“美人儿,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跟我走?”廖彩头自以为是的问。
“我宁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德意,你不随他去。我就唤来官府。”王娇娇逼她。
不知何时德意由背后抽出一把刀。“报官去吧,顺便请他们来为我收尸。”她觉得万念俱灰,全心向着大富,他竟如此回报她,往日所有恩爱全是虚假,想他当初所谓不能人道也是假,目的就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进一步骗取她的身子,让她像傻瓜一样为他奉献,奉献完便一如妓女般再将她转手给这样猥琐的男子。这羞辱如此的彻底、如此的不堪。让她无颜再见人,也没有勇气活下去。她将刀架在自己的颈子上。
也许一死能百了,能结束这羞辱!
“意儿,你可别做傻事。”老夫人心惊的唤着。
“二夫人,快别这么做。”众人也心急的大喊。
她悲从中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拿刀的手微微发颤。
“美人儿。你千万别想不开,我可不想和一条死了的美人鱼上床──”廖彩头说。
“住口!”她羞愤难抑。“你再羞辱我,我做鬼也不饶你。”她闭上眼,心一横便抹下刀子。
在众人的惊呼下,突然一把扇子射出,拍打掉了德意手中的刀。
德意受惊睁开眼。
“意儿,你怎能寻死?”尧大富和端王爷才一踏进门便见这景象,吓得尧大富差点魂飞魄散,立即掷出手中的扇子,阻止德意的行为。
他排开众人赶到德意身边,见她愤怒的抬起小刀,又要再次寻死,他惊魂的抢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血色尽失的抱着她问。
她怒而挣开他。“我恨你!”她充满恨意的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他呆住了。众人也鸦雀无声。
“打得好,大富,你太荒唐了,是该打!”老夫人叫道。
“奶奶”他先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在人群中看到了全身被打得挂彩的廖彩头,才明白事情终究是藏不住,而意儿一定是无法接受愤而做出傻事。他真是该死!
“尧大富,你可回来了,快叫你这群手下住手,让我把人带走,否则我不会与你善罢干休的,我要上衙门去告你。”见尧大富回来,廖彩头立刻跛着脚由二狗扶着冲出来。
“你住口!”他怒发冲冠。他现在没空和他多-嗦。
“意儿,你听我说。”他急着想向德意解释,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误以为他真的打算将她让给廖彩头。
“没什么好说的。”她心已碎,拒绝再听。
“德意,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样子。”他非解释不可。
“不要说了。”她决堤的哭瘫在角落。她的心伤得太重了,不想再多听他任何一句谎言。
他不能任她排拒,扳过她的身子,他强迫她听。“没错,刚开始时我确实是荒唐的这样打算,但后来发觉与你每一天的相处,都教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你,爱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愈爱你就愈怕失去你,我整日怕廖彩头上门来讨人,想尽对策要解决与廖彩头的这笔荒唐帐,所以我变得心神不宁,怕你知情后怒而离去,所有的谎言,到最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留住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廖彩头碰你分毫,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他激动的再次抱紧她。
“不,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心死冷然的说。她不会原谅他的。
“不,你属于我,而且只属于我,我要你当名正言顺的尧夫人,今后你就是尧府唯一的夫人,再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因为你就是我的唯一。”
“那怎么成,我才是你唯一的夫人,再过不久,咱们就要举行大婚了。”一旁的王娇娇心急的说。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娶一个恶毒且毫无品德的女人为妻。”他怒吼。“不娶我们娇娇,你不怕相爷一怒之下将老夫人拿下当阶下囚。”陈汐娘出口威胁。
“相爷恐怕没这个胆。”始终保持沉默的端王爷.这会儿开口说。
“端王爷,我家相爷为什么不敢,你想拿王爷之尊压人吗?”陈汐娘才不怕他,他虽贵为王爷,但这种家务事,他插手也是理不清。
“本王已通知王丞相至尧府来一趟,等他来了,你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这么做了。”
端王爷哼道。
陈汐娘贼眼一飘。“你们在耍什么诡计?”
“耍诡计的是你们,打着如意算盘要我当冤大头,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尧大富硬声说。他今天请来端王爷就是要一并解决此事。
陈汐娘和王娇娇一惊。莫非端王爷已知道相爷揶用公帑之事?
她们心下正惊慌.王丞相也正好赶来。“端王爷和尧少爷相请,不知所为何事?”
“相爷你可来了,尧大富请来端王爷,竟要退婚。”陈汐娘一见王丞相马上着急的说。
“有这回事?端王爷,什么时候你连别人儿女亲事也有兴趣管。”王丞相不悦的说。
“你说的没错,你王丞相府里的婚事纠纷,本王是没兴趣过问,但皇上用于济南赈灾的那笔款项。本王就有职责在身不得不问个仔细了。”
王丞相吓出一身冷汗。“老夫不明白王爷之意?”这事他处理得极为机密,理应不会这么快便泄露,一定是王爷听见什么捕风捉影,出言试探,他先别自乱阵脚,自行招了。
端王爷朝他冷笑。“相爷不必再装蒜,所有始末尧少爷都已调查仔细,所有证据也已在我手上,择日早朝便禀明皇上,你等着人头落地吧!”
“我──”东窗事发,王丞相与陈汐娘双双跌坐在地。
“尧少爷,你即将娶小女,何不──”王丞相不死心转而向尧大富厚颜相求。此时只有尧大富救得了他。
“你现在已无法拿老奶奶来威胁我,你想我们还有可能做亲家吗?”尧大富鄙夷的转过身去。
“尧少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王丞相竟不顾颜面老泪纵横。
尧大富十分不耻。“王丞相。你不思拯救百姓于水火,竟私吞了银两,无视于济南灾民哀嚎连天,你灭绝人性,不配身为一品大臣,我尧某看不起你,你不知悔改,还想将继女卑鄙的硬卖给我,更让我对你的人格感到不耻,尧某不会帮你的,若帮你怎么对得起济南受难的百姓,怎么对得起上天!”尧大富怨言。
“都怪我一时贪”王丞相教他说得再无颜面见人,他该死,该死啊!
“王丞相,如今悔悟已迟,带着你的妻女回府去吧,为所有的家眷做好准备,一切等候皇上发落。”端王爷说。
“是”王丞相明白这回是死定了,再无挣扎,不由得垂下老泪。
“要回去你们回去,我要待在尧府,我要在尧府享受荣华富贵,才不要与你们回去受苦,说不定还要杀头,我不要,大富,救救我,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不求当大夫人,让我当小妾也成。只求你留下我,求求你。”王娇娇不愿与丞相府的人一同败落,抱着尧大富的腿不知羞耻的哭求。
“娇娇,你!”王丞相觉得有这样的继女,真是汗颜。
“哼!坦白说,你连当尧某小妾的资格都没有。”他一脚踢开她,他不会继续让她留在府里兴风作浪。处处为难意儿。
“大富,别赶我走,我不要受苦,我要留在这”她竟当众哭得凄惨,也不怕人笑话。
只有陈汐娘见了暗叫好,不愧是她生的女儿。
“走吧!”尧大富受够了,甩袖说。
“少爷,小的有个主意。”不知何时土豆和土产竟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屋里。土豆上前附耳说。
尧大富一见他们便恼怒。“你们还敢回来!”他怒喝。
两人吓得跪地。“少爷,小的对不起少爷,但也是没办法的事,王娇娇派人对咱们兄弟严刑拷打,咱们兄弟双脚差点废了,所以才会说出一切,少爷,您就饶了我们吧。”土豆露出他重伤几乎皮开肉绽的双脚。
“是啊,少爷,被王娇娇关在仓房里好几天,我们也是刚挣脱束缚立刻就赶来将向您领罪。”土产凄苦的说。
见他们模样确实可怜,尧大富只冷哼一声,没再多加责难,怒而转向王娇娇,对她的行为更加愤怒。王娇娇在他冷冽的眼神中,自知尧大富对她的厌恶已到了极点,恐怕此时她连进尧府当个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她是完了!
“少爷,您就收了王娇娇做妾吧。”土豆突然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尧大富朝他怒吼。这奴才是教王娇娇的人给打胡涂了。
土豆吓得不敢再多言。
土产见状硬着头皮接口说:“少爷,土豆说的没错,请您现在就纳王娇娇为妾。”
“你再说一遍!”他怒火中烧的揪起土产,眼看就要是一顿打。
土产在拳头落下前赶忙说:“少爷,您听我说,收了王娇娇,您就有另一名小妾向廖彩头交差了,他们刚好是乌鸦配蟾蜍,不就解决了您与廖彩头的问题。”他连一口水也不敢吞的快速说完。
“不,我才不要当这个猪猡的八夫人!”王娇娇马上不屑的朝廖彩头吐口水。
“你想我还不愿意呢,这样一个恶婆娘到我府里,不闹翻天才怪。”连廖彩头都赚她。
“也不想想自己麻子脸,有哪个正常女人愿意跟你!”王娇娇嗤之以鼻。
“不巧,且正常的女人我府里就有七个,就等尧大富将第八个送到。”他倒自鸣得意。
“要不是你有几个臭钱。恐怕那七个都要偷汉子跑了。”她撇嘴。
“你──没错,我的家产虽比不上尧大富,人也没尧大富体面,但身家已足够养上十几二十个小妾,且让她们个个丰衣足食不成问题,这就是本事,如果我府里那七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不肯巴着我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尽管逃,我不在乎,我廖彩头要几个有几个,买就有了。”
“你,无耻──”她又要大骂,陈汐娘拉着她连忙细说:“娇娇,听娘说,廖彩头虽然不称头,但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就是有几个钱,你跟着她娘也受惠,总比咱们母女回丞相府受罪的好,你想清楚。”
瞧她们耳语不断,众人心知肚明,这对自私贪利的母女最后一定会跟廖彩头走的,众人对她们更是不齿,王丞相则先甩下她们母女先行汗颜而去。
“好吧,我勉强跟这头猪猡走。”虽然廖彩头长得真的很令人作呕,但王娇娇在一阵挣扎后,还是选择富贵的日子。
“哼,你这女人我看不上眼,我要的是方才那寻死的大美人儿咦!大美人儿怎么不见了?”廖彩头手指了半天竟找不到德意。
众人这才发痕德意不知在何时不知去向。
“意儿!”尧大富心焦的在房里搜了一遍。不在了,真的不在了,而他赠与她的碧血玉就搁在案上,这表示她要与他恩断义绝!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他要求得她的原谅,他恐惧的怕就此失去她,疯狂的要冲出去追她。
“尧大富,咱们的事还没解决,你不能走。”
廖彩头不甘美人儿跑了,要尧大富给个交代才肯放行,此举激起众怒,让尧府的众人围起来打,尧大富怕他被打死,又心急于找德意,只好忿然的拉起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廖彩头指着王娇娇道:“她,若你要便带走,若不要。尽管去告我,至于意儿你是休想。”说完将廖彩头甩至一旁。心急如焚便冲出府,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意儿,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夫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