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瞟了一眼蓝萱,觉得她完全是在痴人说梦—哪怕动机再纯洁再正义,方向错误,永远只能收获错误结果。“你没办法做到这点。”我的语气非常肯定,不容置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的没有办法,我不是苏静美的对手,没办法打倒她。”她无奈地摇头。“很失败。我不能接受,所以我准备辞职了,下次开庭你不会看见我在那里。”
“不用这样吧?输给她也没什么丢人的对不?呵呵。”我觉得很开心,我认为她这是在夸苏静美,这可比夸我听起来舒服得多。
看到蓝萱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有点不忍,我觉得自己理应安慰她一把。“辞职就没必要了吧?不用在一件事上把自己埋葬,对不?”我得意洋洋地说,说完才记起这话好象是她以前告诫我的。呃,那么—这种劝解,是不是有失厚道一点?
蓝萱居然没发脾气,她白了我一眼“现在,你高兴了?满足了?”
“那哪能呢?瞧你说的。”我赶紧说“我明白你的立场,你肯定是想尽忠党国—都怪这共军太狡猾了,丢了阵地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夸她“就算是交了学费吧,你还是个好同志。党信任你人民信任你。”
这样言不及义的安慰让蓝萱看上去更加忧郁“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她说“过几天我就去省城了,还是去做律师,老本行,以后回来的时间可能会少很多。”她看着我,眼神幽深,深不可测。“你不想说点什么给我送行的吗?”她幽幽地说。
我有点发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说什么?”我想了一下,好象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我于是搜肠刮肚地找了一筐子好话出来“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够了!”蓝萱终于忍受不了,她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我的惺惺作态。“沈宜修,我对你很失望。”她叹了口气“你是个白痴。”她说,语气里没什么愤怒,倒有几分悲凉。
我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你住哪?送你回去。”她转过脸去,发起了车,好象不愿再搭理我。
谢天谢地,我松下一口气,赶紧告诉她方位。说实话,我也不想停留在这里跟她继续扯淡—我觉得,那不但莫明其妙,而且很危险。
总算回屋里了。我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着,手里拿上一本杂志,一丝不苟地翻过来翻过去,后来一看拿倒了,赶紧又扔下,我的心跳得扑通扑通地。
“你不能这样。”我看着床上的蓝萱,提心吊胆地说“想干嘛你直说,我这人胆小,你吓坏我了。”
我是真给她吓到了,从来没想过能享受上这待遇—市委书记的宝贝女儿居然亲自帮我铺床单,靠,有点晕。
不是受宠若惊,是心惊胆战那晕法—下车伊始,我就觉得不对劲,这小蓝好象没打算放过我,借口我这行李多,得帮我送上来。东西放屋里了还不肯走,自告奋勇帮我整理起内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