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封恐吓信是一个星期前收到的。”我说“我把复印件转给了那些有关部门,得到处理了吗?有谁来过问这件事了?咹?”我瞧着陆书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怎么相信自己的生命不会受到侵害?”
“这些情况反映到中央,我申请特别保卫,被批准了,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书记把血迹斑斑的信纸放下来,看看我没有说话。然后他把目光又落到任小天的脸上。
恐吓信转到了任小天手里。他拿着那玩意翻来覆去地看,一脸纳闷:“谁他妈这么无聊?弄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他回过头去,挺疑惑地看了看坐他下首的领导们。所有人都用同样白痴的眼神回望他,都在脸上自动整出一脸无辜来。
我微笑,摇头这封信,应该说讲出了座上诸位的心声。想整这玩意的,或者说希望我沈某人滚出长川滚回老家的大有人在,在座每个人都难逃嫌疑。记得那天把这破纸交公安机关时,就看到他们局党委们的集体讪笑,当时我能够很清楚地观察出大家这心态来。
任小天收回视线,又看手上的信,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脑子有毛病,弄这玩意,吓唬得了谁啊?纯属弱智!”
呃,是很弱智我承认,而且我还知道是谁写的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当时随手扯了一张纸,用电脑打上字,然后洒上红墨水,就弄出了这玩意。本来还想整得得更恐怖更专业点,加颗子弹什么的进去,后来一想不靠谱,别让那些武器专家犯罪痕迹专家给识破了马脚,那可就不太好。就勉强凑合了一把,再到街上找一邮筒随便这么一塞,齐活了。
嗯,给自己的一封信这情节,是不是有点卑劣?有点恶俗?
俗气我接受,卑劣咱不认。写这信时,我没存任何心理障碍,觉得自己不高尚不道德什么。我认为自己说出了整个长川政坛的想法,反应了大家的集体意愿,我是为他们在鼓与呼啊!何况我也没伤害到别人,就是想拿着这玩意给领导们看一看,提示一下大家我这险恶境况,博一把同情而已。
当时把上官仪吓坏了哟,那地儿真有这么乱啊,还真想要了卿命?立马就找国安反应情况。国安领导们一看,都说忒恶劣,都说要特护,又打电话来安慰我,让我别害怕。
我当然说我不害怕,还大义凛然地谢绝了他们派员保护的好意。我跟领导们说,让部队来俩熟人就好了,战士们单纯,没那么复杂,也听话,再说这么处理影响面也小,就这样了。
嘿嘿,这事件往白了说吧,情节简单恶俗并不要紧,关键是要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借口,来支持我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先下手为强,就是这样。
瞧瞧眼前这帮小战士,一个个小老虎似的,很好,很强大,很趁手,很纯朴,很听话军令如山,他们可不管谁对谁错,就知道首长招呼他们保护好沈先生。让他们支持我的工作,绝对比这块地里的警察们管用,我是这么想的。要让长川公安支持我,估计现在倒地上那人就是我了。
我不想再倒在地上,也不能等到给人家干掉了才来喊冤,那才是真的冤哪!所以觉得现在挺好,倒地上的人才冤。
“刘书记?还活着吗?”我低下头去,笑嘻嘻地看着啃了一嘴泥的刘从军“您不是挺能打吗?也甭太客气,这俩小战士你随便出手招呼,打坏了算我的,哈哈”任小天一掌拍到桌子上“你什么意思?你动手打人,就不怕犯法吗?”
“犯法?”我瞟了他一眼。“怕啊!”我说“是砸了他我承认错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小田!”我喊秘书。
田秘书跟在我后边,畏畏缩缩地应了一声他可没任小天那见识,这场面估计当场就把他给震住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记录!”我说“本次常委会上,因受刘某某挑衅,一时冲动,我出手砸了人,现自请处理。一应后果,由我本人负责。签名落日期送长川公安局,备案!”
(话说此次常委会结束后,我还真去了趟局子,搞投案自首。公安局的同志说不好处理,我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肯定得处理,然后就按法律程序,赔付医葯费,拘留七天我还真进了拘,在里面办上公了。弄得长川拘留所那几天门庭若市,全国各地的新闻记者来得比蚂蚁还多,也算咱间接为法治建设宣传作点微薄的贡献,替长川露了把脸吧,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