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家门窗紧闭,但没有出现海盗想像中的混乱与惊慌。
很快這个安静被一阵叫喊声打破了,城墙上兵部尚书亲自带头喊起了“盗帅盗帅,流氓无赖,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不男不女,实在奇怪,敢到宁波,让你歇菜。”
“那什么盗帅无赖的,上来喝一杯吧”城墙上王燃举着杯子发出邀请。
“這家伙的确是个人物,”城墙下女海盗凝望了片刻,突然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居然看不出他有一点慌张。”
女海盗把手一举,压下喧嚣的海盗叫喊声:“派一队人马控制城门、哨所,其余在城外待命。”
“待命?”海盗甲疑惑道:“香帅,不让弟兄们动手吗?”海盗乙却是对女海盗的心思有几分了解,笑着说道:“宁波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有什么好着急的说实话,我也很想看看這个自以为是心理战高手的兵部尚书被打击的样子”
海盗乙很失望,因为直到他率领的一队精悍海盗把宁波城上地众官员团团包围住,刀比枪指之下,那位年轻的兵部尚书依旧坐在临时搭起的小桌子旁边浅酌。倒是有几个胆小的宁波府官员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些许满足了海盗乙的虚荣心。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王燃没有掩饰对盗帅女性身份的惊异,不过随即又改了口气:‘抱歉,是我臆断了既然当了海盗,肯定就不是佳人,只能是贼人了”
“贾大大地确是我见过的最具胆略之人。”女海盗浅笑着在王燃对面坐下,突兀地说道:“过来当我的副手怎么样?”众人均是一呆。向来只听说朝廷招安海盗,海盗招安朝廷官员倒是头一次碰到,虽然招一个兵部尚书当海盗的副手听起来很狂妄,也带有相当大的嘲弄成分在内。不过在這种情况下人家面对手下败将的确有资格這么说。想活命,自尊心当然就得先放在一边。
王燃显然也是一怔。女海盗地笑意更浓,眼光扫过旁边瑟瑟发抖的众宁波众官员:“说不定我一高兴,连這些人也一并饶了,便是放过宁波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就说吧。”王燃转头向着那天判断盗帅不会不讲信用地宁波府官员说道:“海盗都是文盲加流氓,根本不会讲信义的盗帅号称不留活口。瞧,要自食其言了”
“小子,少不识抬举,”海盗乙暴跳着就想过来。
女海盗挥挥手制止住海盗乙。看了看众多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宁波府官员,轻叹一声:“贾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因为你使整个宁波城被屠,那可就是千古罪人.我到时再给你立块碑”
王燃不禁哑然,這女海盗简直就是姑苏慕容的嫡系,她说地這些话和用的手段跟自己当初整治汪小直的意思差不多,均已击垮对方的意志为目的。至于自己真的投降后,她能不能放过自己都是未知地。
王燃不觉笑道:“你在想什么呢?马上你就是我的阶下之囚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宁波府官员不觉齐齐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王燃此话一出便等于封了自己的后路,但对王燃的选择倒也是很理解王燃要是真是投降了海盗,這个消息被南明朝廷得知,估计金陵的大观园基本就没什么活口了。
林黛玉在桌下不禁拉紧了王燃的衣袖,林如海则叫一声:“宝玉,好样的!”
女海盗则摇摇头轻叹一声:“你以为這样真的可以吓退我们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原以为你是个人才,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打心理战不仅要靠个人的胆量,最重要的掌握精确的情报.你手里有什么我是一清二楚,到现在你还不想放弃吗?”女海盗伸手抚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侧过头:“雨村先生,请出来见”
贾雨村从海盗后面转了出来,众人立刻睁大了眼睛,原本认为最差莫过于畏敌潜逃的贾雨村居然是海盗的奸细。
海盗乙狞笑着看向众人,宁波众官员自然是气急败坏外加灰心丧气空城计成功的万一希望也彻底破灭。林如海顾不得灰心,他已经快被贾雨村气晕过去。
王燃也一改镇定的笑容,猛然跳了起来,指着贾雨村:‘靠!原来你就是内奸!我说這帮文盲加流氓怎么算得這么准。小子,一会儿我饶不了你,你说你算是饱读诗书,怎么跟這帮文盲加流氓混到一块去了?”
被王燃一口一个文盲,一口一个流氓叫着,泥人也会激起三尺火,女海盗脸色一沉:“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头,我可以饶你一命!”
王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可以考虑请老师给你们上课补习文化!都说你是文盲了,到现在还不承认。”
女海盗再也按捺不住,一挥手,进攻的号角立刻响起。城下的海盗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恶狼嗷嗷叫着冲向城门大开、无人防守地宁波城。
对大部分海盗而言。进攻一座空城也许是他们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但這种新鲜感很快就被一个接一个的“第一次”冲淡了。
王燃的空城计果然够空,原定两百米的空城区实际上足有两千米。所有海盗都冲进了城,冲在最前面的海盗居然还没有冲出這一片空地。
在旷野中奔跑的感觉虽然有时很令人舒畅,但在這种情形下显得多少有些诡异,海盗们不觉放慢了脚步。当然真正当他们驻足不前的一声震耳欲聋地炮响,以及随之打出的几幅巨大的横标。有不是文盲的海盗已经念出“欢迎到宁波来。”
“這是一物两用,下面开第一届海军发展战略研讨会的时候也用得上”王燃像领着客人参观自己家一般向众人介绍着了一句。没等从海盗回过味来,空地四面涌出一批难民难民当然没什么可怕的,但装备了火炮和火铳等武器地难民就不一样了。所有冲进城的海盗都被這异变搞怔住了。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而城墙之上同样是异变突起,在王燃刚刚介绍完横幅的用处。身边的十二乐坊突然开始弹奏,只是弹秦地方式与普通琵琶手不太一样,一看他们就没有受过专业的乐器训练,一个个居然平端着乐器。而弹出的音符相当单调“砰砰砰砰”
這十二乐坊显然与六指琴魔同出一脉,一个是用琴音伤人,一个是用“琵琶”音伤人。十二乐坊兵分两路,一路边跑边弹,直奔城门,弹奏声丝毫没有停歇之意。沿途近百人的海盗小队有的尚未拔出刀到便被魔音贯体,惨叫着被射倒在地。
剩下的几人则将琵琶对准了城墙上早已惊呆了地众海盗,包围与反包围之势立转。
“這這是什么东西?”海盗乙指着茗烟手中的“琵琶”喃喃地问道。
“這个叫连珠火铳””茗烟笑着说道:“你们真幸运,它刚被研制出来,就用在你们身上了。
茗烟严格贯彻了王燃所说替海盗补习文化的方针,并没有欺骗他们。這种连珠火铳的确刚从金陵军校军械研究所出品不久,当时王燃还在湖州,在试用后欣喜不已.這明明就是初级的机关栓.装填一次可以连扳连射二十八发弹丸,平均射速达到每分钟三十发這完全验证了王燃关于“只要机制正确,中国人的发明创造边是无穷的”的论断。兴奋的王燃当即便传信回去建议授予它的研制者戴苍父子一等功的荣誉,当然也包括了丰厚了物质奖励。就是茗烟准备深入扫盲之时,突击到城门的十二乐坊成员已经轻松斩断了城门的铁闸。“轰!”的一声,冲入宁波城的海盗被关了起来。
就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铁闸落下的同时,城下的那帮被严重武装起来的难民也开始发力。
這时不能再叫他们难民了“第一火炮组,预备,放”、“第一排,齐射,放”等完全军事化的口号与从容不迫的气势已经标显了他们百战余生的军人身份。
空旷的,没有任何遮掩物的广场中聚集着根本拉不开距离的人群此战即不管是一千对五万,还是一千对五千,抑或是一千对五百都不会有任何的悬念,甚至连耗费的时间都不会相差多少。很明显,王燃带给海盗的不仅仅是诸多的“第一次”还有“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