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计画或大纲了吧?”
“当然有啊!”“那还不赶快说来听听?”杨——兴致勃勃的催问道。
“暂时--保密。”傅哲安在心里暗暗的想,很快-就会知道了。
“怕我把你出卖吗?放心好了,我很讲义气的。”
“-的义气嘛--价高者得之。”
“不用这么坦白吧?反正你我是臭味相投不,是英雄所见略同。对了,明晚世昌公司十周年庆,你们老板去不去?”
“他明天去日本,我也得去。”
“真好命,公司出机票请你去玩。”杨——又羡又妒的说道“唉,我连香港都没去过。”
“去玩?别作梦了!每次到国外出差,铁定是六点半morningcall,晚上还要开会到十点。大老板出了机票钱,就非想办法把我榨干不可,哪会让自己吃亏!”
“超时工作,又没有加班费,去向劳委会投诉!”
“-要看着我去喝西北风才高兴吗?”
“我哪会那么没良心!你如果没有头路了,在我找到如意郎君之前,还有谁会请我上这种高级餐厅吃饭?”
“-有良心?”他冷哼了声“早八百年前就让-称斤论两的卖掉了。”
“也没能卖个什么好价钱啊!”她抱怨道“要不,我怎么还这么穷”
就算一无所获,好歹也赚一顿好吃的,可惜身上这件小礼服十分合身,没有留下多少空间容纳美食。
银紫色的缎面连身裙,心形领口、郁金香形的裙-,是她在精品店里足足浪费了两个小时的成果,最好的是可以报公帐,不用花自己一毛钱。颈间挂的珍珠项链,是她从母亲的珠宝盒里搜刮来的,她不怕老气,反正她要吸引的对象又不是三十岁以下乳臭未干的小伙子。
“打扮起来,还算象样。”唐础有点不甘愿的赞美道。
杨——嫣然一笑,没有回答,视线很快的往四周绕了一圈。
“在找男朋友?”
她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唐础指的是谁。“他去日本出差,今天不会来。”她也没费事去否认,反正傅哲安除了出生时忘了含根金汤匙之外,条件尚佳,名字和他连在一块,一点也不委屈。何况女人身边若没有几个追求者,实在也显不出身价。
唐础那句话,原本只是试探,听她居然也没否认,他竟有些生气。“原来他已经升格成了-的男朋友了?”
杨——草率的点点头,算是回答。她明亮的眸子正盯着目标物不放,一边在心中复习着--汤建钧,建业金控董事长次子,三十四岁,纽约大学mba,未婚
他是个道道地地的白马王子,明亮的黑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宽广的前额,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地耀眼。双排扣西装、丝质领带,眼神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意味,显然是自视非凡。在杨——看来,他也的确是很神气的模样,不过似乎不爱上健身房。他正和一名年长的男子说话,那人的长相和汤建钧有三分相似,好像也上过杂志
啊,是建业的大老板汤宏明,去年刚丧偶,他们夫妻情深,听说当时他还因此心脏病发作,住院一个月。婚姻幸福的男人,通常再婚的机率比较高,可惜他不够年轻,又不够老,不过还好有心脏病
嗯,说不定是比汤建钧更适合的对象
“-也认识宏老?”发现她的目光所在,唐础讶异的问道。
“总经理和他很熟?”
“他是我爸的老朋友。”
唉呀,那可不妙,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会不认识妈妈!杨——失望的叹着气“那汤建钧呢?”
“有数面之缘。”都是不太好的印象,唐础对他只有一个评语--典型的花花公子。
“可以帮我介绍吗?”
“我看起来像是拉皮条的吗?”他冷冷的反问道。
“说不定上辈子是呢!”她半开玩笑的说道。他可不见得每一辈子都那么好狗运,一出生就是富家公子。
唐础一点也不欣赏她的幽默。“跟我来!”
杨——不太情愿的跟着他走到外面的阳台,没办法,她身上穿的礼服,算起来还算是他付的钱呢。
“总经理有何指示?”通常唐础会出席这种场合,多半是有他商业上的考量,唉,她早就发现当他的女秘书不见得有多少机会能碰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金主了。
真是误上贼船啊!
“我不是请-来招蜂引蝶的。”
“那不是社交吗?”
“-别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安分点!”
“你是说傅哲安吗?你不也知道他去日本出差了,现在不在国内,不碍事的。”她轻轻松松的回答。
“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唐础生气的评论道。
“我是姓杨没有错啊!女人是水,男人是泥,这句话好像也是男人说的,说得真是贴切。”
“-”唐础一时词穷,想不出话来反驳。
“你跟傅哲安不是拜把兄弟吧?还得帮他看着我!”
“我不希望自己的秘书被人看成花蝴蝶,让我也跟着丢脸。”
“唐大老板,你管得太多了吧?你又不是我的家长,也不是我的幼稚园老师,管不到我的私人生活吧!”
“好歹-也是唐砚介绍进来的,亏他还要我把-当妹妹一样的照顾”
唉呀,我也想当你的妹妹啊,吃香喝辣的,有什么不好?杨——在心中暗暗想着。“唐总是认为我和汤建钧交往有什么不妥吗?是他不妥还是我不妥?”
“-身边有那么多适合的对象,为什么偏偏要去找一个花心大萝卜?”
杨——真觉得冤枉,她身边哪来合适的对象?大老板其实不太喜欢应酬,虽然老是带着女秘书出席,可是机会真的不多啊!
“有钱的男人哪有不花的?只要花得起,男人全都是花心大萝卜!”
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谬论,唐础当然不能苟同,像他只有一个未婚妻,从来也不会多瞧别的女人一眼
真的--没有吗?他忽然有点心虚的自问着。他好像每天都会把杨——瞧上好几眼,明明她一点也不是他会欣赏的那种女人,而且还摆明了是个淘金妞,正是他这种有点身价的男人最避之唯恐不及的。最过分的是,她在他面前都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显然从来都不把他当成追求的对象!
他有什么不好的?近水楼台
“-才多大年纪?凭什么这么武断?”
“唐总,你不晓得吗?人的成熟度基本上和年龄是无关的,有的人就算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很幼稚”她嘴上说着,眼睛还不停的透过玻璃门往大厅里头飘。唉,果然上等货色人人抢着要,迟了就飞走了,她见一名当红的模特儿已经倚在汤建钧臂弯中对他娇笑着了。
“-在教训我吗?”唐础忍着气冷冷的说道。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年纪一大把?他有多老?不过大她一轮!
杨——也不迟钝,从小到大阅人无数,哪可能听不出他在生气?开玩笑,这人目前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可得罪不起啊!“唐总,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妈”她懊恼的顿住了,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世上如果真有什么是她最不希望唐础想到的,那就是前唐门杨氏夫人杨韵如女士。
唐础倒有些好奇,他从来没听过有哪一个作女儿的会用幼稚来形容自己的母亲。“-妈?”
“不是有人说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样,常常会不可理喻吗?”她草率地带过,立刻转移话题“唐总,你打算走了吗?”横竖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搞头了。
唐础早打算离开了,反正该见的人都见过了,招呼也都打过了。“不会吧,-真的也想走了吗?入宝山空手而回,不是太可惜了吗?”他嘲讽了她几句。
“大鱼呢,已经上了别人的鱼钩了,犯不着再继续浪费钓饵了。”说得还真是坦白。
“-这么喜欢钓鱼,早晚有一天反叫鱼给吞了!”
“那条鱼呢,要是全身长满了金叶子做成的鳞片,我也不在乎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想把-的心剖开来瞧瞧,说不定长得就像个金元宝。”
杨——笑道:“说不定真的是,而且还是十足十的纯金呢!”
“果然如此,那八成也早让-给挖出来,拿去卖了。”
“你要买吗?那要先谈好价钱,再看看值不值得花那力气了。”
“金子可填不饱肚子。喂,-饿不饿?一起去吃宵夜吧,刚刚在宴会都没吃什么东西。”本来好像已经被气饱了,但现在气消了,开始觉得饿了。
“我刚也都没吃,真划不来!唐总,我可不可以顺便打包一份带回家?我喜欢吃鱼翅汤包、蟹粉烧卖、牛肉饺子,还有”
“还有要到全市最贵的一家餐厅去吃对不对?小吸血鬼!”
“用不着说得这么直接吧?”她小声咕哝着“你又不是付不起!”
“-这样一副处处要占人家便宜的德性,怎么敢指望有男人会看得上-?”
“我哪有那么白目?如果是让我看上的目标,我当然会让他以为我喝露水也会饱。”
那他算什么?“凭什么-会以为在我面前一点也不需要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这话问得还真有点咬牙切齿。
杨——这时总算听出一点端倪,原来他竟会在乎自己没有把他列在猎杀的目标!“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又忍不住暗暗窃喜。
“看--上---?”他夸张的喊道“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当提款机!”好像也没否认她的问题。
杨——觉得他还真是一部很优的提款机,造型独特,内容丰富,可是让唐砚喊她嫂子还真是滑稽。
“所以啦,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时都在演戏,我的演技只能用在刀口上。对了,你和柯小姐还不打算结婚吗?”
“我的私事,不劳-过问。”
“你要结婚的时候,要劳驾我这个秘书的地方可多着呢!安排婚宴啦、喜帖要寄给哪些人啦、订机票啦,这些琐琐碎碎的事,除了试婚纱和入洞房以外,不全都要找上我?我先说好喔,这些额外的工作可全都要算加班费的。”
“闭嘴!”唐础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
他和傅哲安真的不是结拜兄弟吗?怎么都老爱叫她闭嘴。“好吧,好吧,你别生气,加班费就按正常薪水计算好了,用不着加成,这样总可以了吧?”
唐础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想先找个偏僻处停车,一把捏死她,好让她闭嘴。
“-再说一个字,什么汤包、鱼翅就全都不算数,-自己回家煮泡面吃好了!”他咬牙威喝道。
杨——很识相的立刻闭了嘴。张罗他的婚事是日后的事,当然犯不着现在惹恼了他,要不这亏不就吃大了吗?不,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她点点头,不敢出声,直到车子在一家知名的餐厅前停下,她才松了口气。
“我还是可以打包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