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他啊!”左霏霏瞪大眼,对霓霓语气中似有的诽谤很是不满。
“我当然知道他爱我,他不爱我,他还能爱谁?”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爱--从她追来的那一刻起。
“那不就行了。”
“只是,如果征诏失败的话,我们就得分开呢!我该留点什么给他,好让他永远记住我呢?”左霏霏自言自语。
“大姊,-不是坐着也能睡觉吧?”左霓霓在她面前挥挥手。
左霏霏白她一眼。“人家在想事情呢!”
“是吗?-也肯用脑子?”左霓霓喷笑。
“左、霓、霓!”
又是毫无结果的一天。
风征诏在客栈外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用手狠狠地抹把脸,他不能让霏霏见到他疲累的样子。
“哎呀,是风公子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都要打佯、关门了。”客栈老板正要关门,见到风征诏,连忙叫他进来。
“辛苦了。”风征诏温文地一笑。
“哪里。”
“人都睡了吗?”风征诏望望楼上,除了挂在门前的灯笼,里面全是黑漆漆的了。
“可不是。风公子,你也早点休息吧!”老板勉强忍住一个呵欠道。
“晚安。”风征诏朝楼梯走去。
在经过左霏霏与左霓霓一起住的房间时,他踌躇了一阵子,不知道该不该唤醒左霏霏。他凝视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们大概已经熟睡了。
犹豫一会儿,风征诏最终朝自己的房间定去。虽然他很想见霏霏,不过今晚实在也太晚了。
进了房间,风征诏先是重重地吸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离婚期又近一天了,那简直是在嘲讽他所做的努力一样。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可以这么固执。难道非要逼死他,才肯甘休吗?
脱下外套,风征诏燃亮桌上的蜡烛,然后--
他狠狠地被眼前的活色生香给吓了一大跳。
“霏、霏?”他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半躺在他床上的左霏霏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声响,她才缓缓睁开眼来。她慢慢地坐起身,对他浅浅一笑。而披在她肩上那薄如蝉翼的外衣便顺势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肚兜以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春色撩人!
风征诏狠狠地猛吞口水,所有疲累的神经在见到这一幕时,全都亢奋起来,感官在瞬间变成十分敏感。
噢,他真庆幸今天聂云不回来,不然让聂云瞧见了,他还真不知该把好友的眼睛剜掉,还是把这个天真、不知瞻前顾后的小女人掐死。
“征诏。”左霏霏软软地叫,脸上是羞涩的酡红色。她也是头一回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儿哪!不过,她真的想为征诏留点什么。她想了一个下午,心想,如果她不能与征诏在一起,那她也不打算有其它的男人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自己献给他吧!献给她最爱的男人。
风征诏浑身一震,他立即转过身去,沙哑地叫道:“穿上衣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左霏霏对风征诏的反应很是不满,他应该立刻过来抱住她才是,干嘛背对着她啊?当她是怪物呀!
“征诏,你过来嘛!”她撒娇。
闻言,风征诏的响应却是冲向门口。
这、这、这左霏霏瞪大眼怔愣了一会儿,然后肝火飙升。什么意思嘛!她是第一次献身耶!而可以获得便宜的男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太--过--分--了!
左霏霏火速跳起来,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向着风征诏丢去。“你给我站住!”
“啪!”酒瓶在门上狠撞了一下,然后应声而碎,光荣牺牲了。
但风征诏同时也停下了脚步。哇,好险!差一点点就砸中他了。她想谋杀亲夫吗?
“转过身来。”左霏霏娇喝道。
风征诏慢慢地旋过身来,眼睛只敢盯在她头上的地方。
“过来。”左霏霏又展开娇媚的笑容,并向他伸出手来,这么浪漫的时光,她不能让他见到自己凶的模样哪。
“不行。”风征诏断然地道。
“那我过去好了。”左霏霏对他的反应又好笑又好气。
“-别过来!”风征诏有些慌乱。
他难得的慌乱让左霏霏有了作弄他的兴致。“我偏要。”
“霏霏,听话!”阿弥陀佛,谁来救他啊?
“你不想要我吗?”左霏霏来到他跟前,媚惑地说道。
“霏霏!”风征诏无力地呻吟。
“要不要嘛?”左霏霏非要问出个结果来不可。
“我--”风征诏好象听到“-”的一声,脑中的某根弦似乎断了,然后一片空白。他无法再思考!
“征诏--”左霏霏更加使出媚功来。
“是-要的,不能后悔哟!”风征诏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他狠狠地、深深地吻住她,攫取着她嘴中的馥郁香蜜;紧紧箍着她的双臂,似乎要把她给揉进他身体里才肯罢休的有力。
“征诏”左霏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已经忘了自己要勾惑他了。
“我在。”风征诏边答,边一把抱起左霏霏,往床上走去。
“-会后悔吗?”风征诏确认地再问一次。
“我为什么要后悔呢?”左霏霏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吻住他。
风征诏紧紧地抱住她,正想与她沉溺时,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天价响。
“该死的!”风征诏咒骂一声,迅速坐起来,把被子将左霏霏盖得密密的,不透一丝风。
“征诏?怎么回事?”左霏霏问。是哪个这么不上道的?她现在正在做一件很需要勇气、并且可能是她仅有的一次这么大胆的行为呢!而现在居然被人打搅了,可恶!害她的怒火又飙升,想揍人了。
“我去看看,-别坐起来。”风征诏交代又交代,才整整衣衫,打开门。
“圣旨到--”悠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门外已经站了一排太监,还有一些探头采脑看热闹的人。而为首的太监正笑看着他。
风征诏愣了愣。“圣旨?”不会是皇上现在就立刻要他娶人吧?
“圣旨?什么圣旨?”左霏霏大为紧张,刚想坐起来,立即瞄见风征诏杀人似的目光,她才忆起自己的衣衫有多么不妥。
“请风征诏接旨吧!”太监瞄了眼床上的左霏霏,本来是想要她下床也一起跪接圣旨的,但现在外人多,加上时候已晚,他也想早早回去休息,太繁文褥节的事儿能省就省了。
风征诏立刻跪下。
“皇上的口谕,皇上要你在下个月初,迎娶通州左守的女儿左霏霏,不得违旨。”太监悠然道来。
“娶霏霏?我没听错吧?”事情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是的。皇上希望你会对这个决定满意。”太监说道。
“当然、当然。”风征诏笑咧了嘴,他会不满意才怪呢!
“皇上怎么突然会改变主意?”左霏霏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穿著风征诏的衣服。衣服很宽大,但也把该遮的地方全遮住了。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听说好象是公主的意思。”
“可是公主不是说什么都要和征诏成亲的吗?”左霏霏想不通,虽然她也很高兴公主不再强逼征诏与她成亲。但公主万一又反悔、说今日的事下算数了,怎么办?
“是-劝服我的呀!”浅笑轻盈的语气在黑暗的尽头传来。
很耳熟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过。
“-是谁?”左霏霏问,但也不需要多想了,因为说话之人已经走了过来,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秀丽容颜上的笑意却是非常明显的。
左霏霏讶异非常。“是-!”昨天上午在观音庙见过的女子,原来是公主!她就说嘛,女子的气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们又再见了,是不?”公主温柔地笑着。
“我、我不知道,原来-是公主。”
“你们认识?”风征诏微讶。
“可不是。”左霏霏转过头来。“我刚刚还在想,原来观音菩萨真的这么灵验,听到我的祈求。谁知道,原来是我自己说服了公主的。”世事真是巧妙又离奇,总是有意外之事发生的。
“我就说人定胜天。”风征诏刮刮她的鼻子道。
“是公主帮了我们才对。”左霏霏对公主深深一鞠躬。“真的很感谢。”
公主扶起她。“不,是-让我看清楚我的感情,我现在明白了,我其实并不爱风征诏。所以把他还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们在这段日子里,奔波、担忧的方法。”
“不过公主,其实-也不用要我们下个月初就成亲的。”左霏霏道。太快了,她有些不适应。
“-不想嫁我?”风征诏大为紧张。
“我还没想清楚。”左霏霏无辜地耸耸肩。
“没想清楚?”风征诏气得猛磨牙。“那-刚刚还做那种事!”
“我以为以后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嘛,所以才想给你留点难以磨灭的回忆啊!”左霏霏理直气壮地道。
“那-现在是怎么想?嫁不嫁我?”风征诏的双臂紧紧圈住她,气息浓重地逼问到她鼻子来。
左霏霏想向公主求救,但不知何时,所有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她与风征诏还在大眼瞪小眼而已。
“我再考虑一下。”他很爱说教又有些-唆,还不准她这不准她那的;她又生性莽撞,他们成亲以后,她不是得困在家里不得动弹吗?
“-还有什么要考虑的?-不爱我了吗?”风征诏很是生气。
“我没有不爱你,”左霏霏嘟起小嘴。“那我成亲以后,我可以做些什么?”
“相夫教子。”他不反对她做一些古灵精怪且不伤害到自己的事。但相夫教子,应该是身为妻子与母亲最起码的事吧!
“可是我不懂什么叫相夫教子。”左霏霏忧愁地道。
“有什么不懂的?做了妻子和母亲,-自会知道的了。”这是很自然的事,他又不是要她非得遵从他、非得懂什么四书五经,好来教子女不可!
什么叫做了妻子和母亲就会懂?她现在就是不懂嘛!而且听起来,好象是件好难、好难的事,她做不来啦!
“我不要嫁啦!”左霏霏决定任性到底。
“-!”风征诏快要被她气死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定要嫁我呢?”突然,风征诏笑道,好看的嘴角勾着一抹邪恶。
左霏霏打个冷颤。“呃,征诏,你可以不必笑得这么呃,邪恶。”害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说要给我留下什么回忆吗?”虽然他觉得这种事应该成亲之后才做,但他也不反对必要时候,采取必要手段。
“我有说过吗?”左霏霏抵死不承认。
“-说呢?”风征诏-起眼睛来,而左霏霏发现,他这个样子好象更加地吸引人。
左霏霏的纤指轻轻地扫过他的五官。“你很好看。”
“有好看到-每天都要看吗?”风征诏捉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地吻遍。
“有啊!”“那-要不要每天早上睡醒了,都可以看到我?”风征诏一步步地设下陷阱。
每天一醒来都可以看到他?好象很美好耶!
“要啊!”左霏霏很合作地点头。
“那要不要嫁我?”
“要--”左霏霏口快地道,然后猛地省悟过来。“你故意让我掉下陷阱的!”
风征诏笑得贼贼的。“很好,-答应的-,可不许反悔。”
“我--我不要!我才不要依你呢!”左霏霏孩子气地跺跺脚。
不要紧!他还有秘密武器。“-忘了-还欠我几个人情吗?”终于有上场的机会了。“我现在就向-讨,首先-要嫁给我,然后替我生小孩。”光想想,他就开心不已,那样的生活,一直是他梦想的生活啊!
“你原来你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设了陷阱了,好过分喔!”左霏霏气愤地轻捶他几下。“我不管,你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他捉着她的手轻咬一下。“-不是最讲义气的吗?答应的事,怎么这么容易就反悔、不承认?”
“不管!不管!”左霏霏对他吐吐粉舌。
“那就不管好了!”风徽诏决定不再跟她吵下去,直接抱她到床上,看来还是这个方法比较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