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之笑了起来:“说到书画我可是好久没动过笔了可真要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了”她随手拿起朱弦案桌上的一张纸看看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呵朱弦我现你写的隶书很漂亮简直几乎要过我了”
“什么叫几乎要过你?我本来就过你了。我小时候下过苦功几乎写黑了家里的一池清水。”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武功呢!”
“我是文武全才嘿嘿所以说你不了解别人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嘿你还不是一样。”
“我怎么了?我至少了解你比你了解我多得多。”
“哼没现!”
“蓝熙之你擅长草书行书因为你个性张狂但是你的隶书就要稍稍次一些了”
“哦这是我的秘密你怎么知道?”
“但是你的小楷比草书还要好不拘成法古雅有余可谓极品”
“我真是吃惊朱弦你这武夫咋看得出来?”
朱弦想起自己那次去藏书楼向她辞别时看她题写在萧卷画像上的行行重行行他不太喜绘画却精通书法那样的神品过目之下怎能忘记?
“我最后一次去藏书楼看你时看见你画上的题词后来又见过你写封题时的几种字体”
“哦是这样啊。”
蓝熙之忽然对他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又看看手中这幅朱弦的亲笔:“朱弦等我空了一定好好练习隶书要过你。”
“哈蓝熙之你可真是贪心为什么样样都要过我?”
“因为你打仗比我厉害所以我至少得在其他方面过你。而且你以前那么可恶地讥讽我的。”
“唉你这妖女说你小气你还不相信。”
“哼我就是小气你能如何?嘿嘿我一直怀恨在心的你得当心点我走了。”
“你路上要小心蓝熙之。”
“朱弦我现你越来越罗唆跟个太婆似的。”
朱弦怒瞪她一眼长睫毛垂下去又飞快地掀上来蓝熙之看着他有趣的模样大笑着往自己的大黄马走去现在还不太晚加快度的话天黑前就能赶回坞堡。
蓝熙之已经上马大黄马的鬃毛威风凛凛的抖动着朱弦看她娇小的背影飒爽地消失在前方心里忽然模模糊糊地浮现起一幅美丽的画面:没有战争也没有硝烟甚至可以不是乌衣巷那种繁华与富贵哪怕只是小桥流水荒村野外她在那里专注的画画自己在旁边给她题写
眼前不知怎地又闪过萧卷的面孔他心里一震一股羞愧涌上心头立即强自压下了那种可怕的念头转身回到屋子里埋头到了大堆厚厚的卷宗里面希望用繁忙来遗忘这种不仁不义的想法
这天蓝熙之和几十名坞堡士卒外出视察行了百余里到傍晚才现一个小镇。
众人口渴想进去喝口水进去才现镇上已经十室九空少量的居民早已各自关门闭户。这里也刚刚经历了胡族的一场洗劫虽然人未死绝但是稍有抵抗者也被杀伤杀死不少。
街上到处散落着死难百姓的枯骨。蓝熙之即刻下令士兵们收敛骸骨给与安葬又敲开旁边唯一的一家小店铺买了一碗水酒洒下祭奠。
一些悄悄从门缝里张望的居民见这伙人马居然在镇口的荒地上收敛尸骨给与安葬无不又惊又喜。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老者先打开门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老者鬓斑白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各位兵爷是?”
蓝熙之上前一步微笑道:“我们是宁镇坞堡的南朝军队豫州刺史朱大人属下。”
老者又惊又喜:“你们是朱大人的部下?近闻朱大人励精图治屯垦开荒接纳百姓又打了很多胜仗我们都期盼着他北伐成功呢。这些年我们遭到胡人屠杀族中亲眷几快死光我们以为南朝已经抛弃了他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