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那托盘之上,竟然放金碧王朝的传国玉玺!
“你”龙天澈目光扫过玉玺,最后落在龙天浩的脸上,没有伸手接托盘。
龙天浩继续说:“隆康皇帝无德无能,未能齐家治国,今献玉玺,退位让贤!”说罢他坚持的将玉玺递到他面前“我已经劝齐王回封地,金州驻军也解甲听候差遣,请皇上接玺,速速调兵西征!”
“你献上玉玺,就是要我无后顾之忧,全力支援松关?”龙天澈微一愣,立即明白龙天浩作何想法。
龙天浩微微一笑:“皇上还是像从前一样了解我!”
龙天澈拈起玉玺放在手中把玩,僵硬的表情松动:“玉玺我收了,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等打完这场战再慢慢算!”
卓不凡适时出声:“皇上,那西征之事”在龙天浩未到访之前,他们正谈到派谁担任西征主将一事。
龙天澈将玉玺搁回托盘上,转回桌案后:“立即拟旨,朕要御驾亲征!”接着他面向龙天浩“皇兄可愿以康王的身份随朕亲征松关?”
龙天浩点头:“当然!”
顺正二年,八月初三,顺正皇帝御驾亲征,被贬为康王的龙天浩随军西行,中书侍郎卓不凡暂代朝政留守天京。
临出征的前夜,龙天澈又宿醉在长生殿。
当龙天浩走进灯火昏暗的长生殿时,看到的便是倒卧在地的龙天澈和散乱一地的酒瓶。他皱了皱眉,抬起头,看见重重白纱之后的挂画。他望着画中佳人,思及往事,不由叹息。“没想到你对她用情如此深!”
龙天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对他的话全无反应,但龙天浩知道他醒着。“往事不堪回首,还是节哀吧!”这句话,既是对龙天澈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母后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是当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我不能为了真相而置孝义于不顾,所以我将一切压了下来。我没想到母后会一错再错,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我不会因为母后的事再与你争斗,不会置整个天下于不顾。这是父皇创下的大好河山,即使你不是父皇亲生,总也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过去的一切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也能放下一切,好好治理天下!”
龙天澈从地上坐了起来:“你现在说什么瑕儿也不会回来了!还有,我没限制你在宫里的自由,不代表你可以来长生殿!”
“我只是来看看她!”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你抓她来乾元殿威胁我,把她困在广宁宫威胁宗政元,坐视你的母亲对她下毒手,龙天浩,你有什么脸来见她,你有脸面对救你母亲的恩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龙天浩。
龙天浩垂下眼,点点头。“我是没脸见她,不过我知道,她不希望看到你天天在长生殿买醉!”
“我的事不用你管!”龙天澈仰头咕噜灌下几口酒。
“别喝了,明天还要出征!”龙天浩夺过他的酒瓶。
龙天澈抢回酒瓶“你走开,不要打扰我和瑕儿独处!”
见他又仰头要喝,龙天浩看不过去,再次夺过酒瓶,顺手将它往旁边甩去。酒瓶砸在地上应声而碎。“你现在是一国之君,这样子成何体统!”熟悉的话语脱口而出,龙天浩为之一愣。
龙天澈浑身一震,抬头望着他。少时,龙天浩在他闯祸时总会这样训叱他。他冷声道:“别用身份来束缚朕!一国之君算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今天的一切去换她的命!你把能把她找回来吗?你把她找回来,我把江山还给你!”
“你说什么?江山是儿戏?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让给别人的东西吗?”龙天浩怒问。
“我的命都可以不要,我还管这些做什么?”龙天澈吼回去“你们为了江山,可以杀害身边至亲,可以不择手段!可我奇怪,为什么我坐拥江山还会觉得生不如死?呵呵!这皇位,一点都不好玩!”
龙天浩怔住,无言以对。末了,他叹气:“现在你是皇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他再望白纱后的画像一眼,转身离开长生殿。
龙天澈倒回地上,对着顶上的层层白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