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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记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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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然后往西流,从印鹤山西边尽头处往南冲下沙溪。石宝山又在印鹤山西南,东边阻隔沙溪往南流,西边又阻隔驼强江往北流,所以道路就顺沙溪北边的峡谷延伸,又顺驼强江东边的峡谷延伸,然后到石宝山麓。从岔路沿西坡往南下,一里,穿过一道峡谷,顺峡谷南面上,转向西行,二里多,已经遥望到石宝山尖耸在西大峰的南面了。于是又往西南下一里,越过沟涧,就往南登层叠的冈,在峡谷中曲折地走了三里,才往南越过冈脊。往南下二里,有水从西南边的峡谷流来,到这里转向东流去,这是驼强江,江上有大石桥南北横跨,桥南田埂环绕相连。往南过桥,半里,有村舍傍靠在南坡下,很大,这是驼强村。从村南又顺著往南上,一里多,登上岭脊。从脊上向西眺望,老君山雪色峥嵘,在重峰夹涧的西面,才知道石宝山脉,还是从金华山往南延伸,然后在驼强江转北流之处结束;至于老君山脉,则南边顺横岭延伸,然后在黑会江、澜沧江交汇处结束。在脊上平行一里多,逐渐南下,越过峡坳,半里,往东眺望海门桥的溪流,已经穿过峡谷,嵌入峡底往南流,有道路顺著直下而沿着溪延伸,这是沙溪道;有岔路往南上,绕到西峰南面,这是石宝山道。于是往南上盘绕峰走,一里多,登凌峰南,就往西转然后吃饭。从岭头向西走二里,逐渐下然后越到脊西面,顺着路转南往西走,一里,又往西南翻越那北突的山崖,于是平视石宝山尖,和西峰并列对峙,而白塔高悬其中。

    往南走一里,就坠壑直下,一里,到崖麓,这里驼强江从南向北,在石峡中奔流,而峡谷两边崖石东西对峙,峭石斜飞,古树盘绕高耸,悬藤密竹,蒙蔽山谷。只觉得绿云蒙在上方,而抬头看不见天日;玉龙般的江水在下奔驰,而两旁没有渡口江岸。原来西边就是石宝山麓,东边是往北绕的山峰,并列相对,只容一水,而且下面深嵌,上面陡逼,极尽幽异之势。沿东崖往南走三里,狭窄的峡壁逐渐开阔,有石桥跨越江西岸,站在桥上眺望四周,还看不见寺庙在哪里。桥南两边是山崖,溯水而上,已经没有小路,而桥东有路,往南翻越东峰,就是沙溪道。过桥往西走半里,西壁逐渐开阔,中间坠下去一个坑,很陡,坑口有巨阁坐落,已经倾塌,不能遮挡风雨,而坑中也没有进坑的路,只是仰身看坑上面,盘崖层叠,白云缭绕,屏障高耸,如同芙蓉十二楼,令人目眩心惊。路从坑右盘绕崖上的石阶曲折而上,一里多就进入石宝寺山门。门、殿共三四层,都向东,荒废零落,没有秩序,僧道也零落稀少;而石阶殿址,确足以称雄。我把行李停放在后殿右边,一个老僧人住在背后,一开始他不接纳,我不理会,就顺殿北盘绕左侧,穷究二层北岩,又下来,顺殿南盘绕右侧,穷究一层北岩,再下来,而老僧人已经煮好黄米饭等着了。这时已是下午,又从右侧上玉皇阁,穷究塔顶,太阳落山后才下来。原来后殿正正嵌在崖脚,崖石重叠往上盘绕,而道路分别从两侧各自横穿而入,往前已是陡峭悬空,不能直上,而往上也中断,不能通过,所以殿后第一层分别嵌入三个洞,北洞二层,路从北侧转,南洞一层,路从南侧转,都迂回到殿上面,但中间不通。这一层上面又绕成第二层,在殿后仰望而看不见。道路又顺玉皇阁往北转,就登凌到第一层上面,顺突崖往北上,踏上北支往西上三里多,登上后峰顶。峰顶比较平,往西走半里,平地中立有白塔,又中洼成两个水塘却没有水。洼地南边,都是往外突的石坡,平架如同水塘堤坝,而石面上有龙鳞一样的纹路,有小洼坑嵌在石面上,都浅但有水。峰顶西边和大峰相连,大峰横列着往上耸,像西边拥起的屏障,我想攀越上去,因没有路天色晚而止步。僧人说上面有天生的石像,而且还有不会枯竭的池塘,我所看到过的不止一处,也有稍为雕刻过的,分辨不出哪一座是天生的。

    十七日在石宝寺吃饭后下山。二里,过桥往东上,很快转东南,走二里,往东越过山脊,就转南行。渐渐往下走,转向西南,三里,又转向东,一里,沿山往南转。〔这一带马缨花盛开,十多朵小花簇成一丛,殷红夺目,和山茶一样艳丽。〕二里,越过一道往南延伸的山脊,一里多,越岭往南走,才看到沙溪坞,在东麓敞开。所攀越的山峰,与东部大山相对立而往南延伸,中间夹着大山坞,剑川湖的水流,汇合驼强江从峡谷流出,纵贯坞中,是所说的沙溪。山坞东西宽五六里,南北不下五十里,出产的米谷十分富裕,剑川州所需粮食都来这里补足。又顺岭往南走二里,峰头忽然涌起石块,如狮如象,高的形成崖石,低的形成台阶,我穿过石门,踩着石花瓣,感到其中有异常的景致,却不知道这里就是钟山。离开后才知道,想再返回去观览,已经来不及了。又走一里,就往东南下,三里到山麓。从田埂中往东南走,二里,到一个大村庄,名沙腿。遇到一个僧人,就是石宝山的主持,他想挽留我返回去观览钟山,而且说:“从这里往西四十里,经过旅食坪,就通到杨村、兰州,从兰州出五盐井,径直顺云龙州到永昌府,十分方便。”我想听从他的建议,但因为还没见到浪弯县的何巢阿,而且想看看大理府,另外听说这里往东去是观音山,是去鹤庆府、大理府的通道,如果舍弃这条路而往西走,就有许多未能了却的心愿。

    于是和僧人告别,往东南从田埂上走,走了三里到四屯,村落很繁荣,沙溪水从村东流过,有木桥东西横跨溪上,很长。过桥,又往东南看着峡坡走,二里,顺峡登坡往东上五里,到一道坡顶,盘坐着吃饭。又往东走一里多,看见路右峡谷西坠、如同割开的沟堑,峡谷南有北向的山崖,一个洞也向北开门,很难坠入峡谷,只有隔着崖眺望,来不及攀登。又往东走一里多,到东脊下,有沟涧从北伸来,沟中有小水流,往南注入往西坠的峡谷中。大路越过沟涧后往东翻越山脊,过后知道这是去三营的路,如果要到观音山,应当溯涧往北进入山坞。我于是又返回涧西,往北溯流而入,在夹缝的沟涧中走,路很细小,两旁崖石和树木渐渐合拢。二里后走出夹缝,就往东北登坡而上,坡间万棵松树森然耸立,马缨花在阳光下映红松林,但没有听到人声。走了五里,转向东,又往上走了五里,才登上坡脊,脊南北都是山峰,中间反而洼成山坳,穿坳走一里,才往东北下。眺望东部,远山屏障般地耸列,上冲云霄,而下面支撑着陇冈盘绕,仍然看不到下面辟有的山坞。

    坠入峡谷下二里,又看见东麓有一片湖泊,青黑色的水光,浮映山谷,然而道路荒芜阻塞,只能看着湖泊往东下。又二里,才有路从北顶伸下来,顺路往东北下,又五里多,于是到山麓。山麓之东,平坦的壑谷向内绕,小山向外绕,从西部大山北麓分出的支脉,回环东抱,又转向西,夹在南麓对面,如城墙围绕四周,中间如用圆规画出,北半部扩展为平畴,南半部积水为湖泊。湖中的水,反而朝西南紧靠大山麓,穿过峡谷坠流而去,其中大概是另外一番天地。壑谷正中,房舍聚集相连,这是罗木哨。北面的冈峰,如同背靠的屏风,独自耸拥在后面,而前面有房舍傍靠在冈峰南面,这是李氏的家。〔李某,以进士身份任吏部郎。如今他在家居住。〕地灵人杰,确实有应验啊。往东在田埂上走二里,过罗木哨村。又往东走一里多,大路从西北向东南交叉而过。又往东走半里,到东冈下,沿冈往北走,半里,就向东越坳而上,又半里就往下走,到冈东麓,数家人濒临东溪居住。溪水从三岔路涧峡发源,流经观音山后流过这里,然后往西南绕过出洞鼻,与浪弯海子和凤羽闷江会合后,一齐流入普陀峻,往南过中所后注入洱海。这时天快黑了,挑夫想停留,找不到村民留宿,就误从村南过小桥,沿溪东的大路往北走。走了二里,到观音铺村,天已经黑了,于是住宿。

    十八日天亮时催促吃饭,但挑夫逃走了。很久,店主人多要我的钱,为我送行李到浪弯县。于是往南行二里,过一座石桥,沿东山麓往南走,七里,到牛街子。沿山往南去,是到三营的大路;从岔路向西南,过热水塘,在坞中行走,是到浪穿县的小路。原来这里已经是浪弯县、鹤庆府犬牙交错的接壤地带了。于是往西南顺着一支坡下,一里,经过热水塘,有民房环绕。我往南从田间走,山坞豁然大开。往西南走八里,一条小溪从东向西流。越过小溪又往南走,向东眺望三营,居家很兴盛,傍靠在东山麓,那里山峰更高大;向西眺望溪流,紧逼西山麓,那里土地更肥沃;越过这条横穿山坞的小溪,已经完全属于浪弯县境了。〔三营也在浪弯县境内,我最初在鸡足山听到三营之名,以为是山阴二字,但为什么位于山南呢?到了这里才知道,西平侯沐英第二次平定佛光寨,因为其地险要,专门建立三营来控制。当地人读营为阴声,于是不免与绍兴府会稽相邻的山阴县称谓相同、不能分辨了。〕

    又往南走十里,大溪从西向东弯曲。沿大溪往西走,有木桥南北横跨溪上,桥左右都有村舍。往南过桥,从溪西岸走三里,溪水又从东向西弯曲。又过桥从溪东岸走三里,于是溪水向西紧逼西山往南突的山口,道路向东南登陇而行。四里,则大溪又从西往东弯曲,石桥南北横跨溪上,但桥中间已经坍塌,过桥较危险。桥南住家也兴盛,有座东南向的关帝庙,这是大屯。大屯西,一道山北边从西部大山分出支脉往南耸起,其东南又有一道山,南边从东部大山分出支脉往北耸起,像保持平衡的针,东西交错相对,但中间不相连。大溪水往北冲向出洞鼻的东垂,又转向南,环绕东部横山的西麓,像梭子那样从山缝穿过。两道山既然分别悬立在坞中,山坞也被分为两部分,

    于是又往西南从田间走,三里,转向西,三里,过一座小石桥,桥西是浩荡的平湖,北边和浪弯海子相连,南边映衬山色,而西边城墙耸立,湖中有堤为界,堤一直往西通到城。于是顺堤往西行,堤和西湖的苏堤极其相似,虽然没有六桥花柳,但四周青山环绕,湖中的小岛如珠串,又是西湖所赶不上的。湖中鱼船泛泛,新长出的蒲草毛茸茸的,点琼飞翠,有不尽苍茫、无边激艳的意境。湖名“花碧”真是名符其实啊。往西走二里,湖中有小岛悬在中央,岛上有上百户人家居住。岛南有一块石头突起,六尺高,三丈长,形状如龟。岛北有一道迂回的山冈,四尺高,十多丈长,东端突起如昂首,是蛇石。龟和蛇交错盘踞在一岛之间,四周有九个沸泉腾溢的洞穴,而龟口向东南,蛇口向东北,都张着口喷吐沸泉,泉水在湖内交流环溢。龟石上建有玄武阁,因为下面环绕着九个洞穴,如今名九羔台。我沿着龟石南,看见龟胯中泉水沸腾,龟上唇覆盖突出,被人敲缺了,水很热,不可以洗涤。有个僧人看见我远道而来,就留我吃饭,而且连挑夫、顾仆一道。岛北蛇冈下,也新建了一座庵,我因为急着进城,无暇遍游。

    从九羔台西往堤上走,一里,过一座平桥,又走二里,进入浪弯县城东门。走了一里,到达西山下,于是往南转进护明寺,把行李放在方丈中。寺向东,大殿已经敝坏了很长时间,僧人正在修整。寺南部是文昌阁,再南是文庙,都向东,而温泉就从寺北部流出。放置行李后,时间刚过中午,进城拜访何公巢阿,一见面就握着我的手臂请进去,大家喜悦万分,相见恨晚,于是留我饮酒到天黑打更时,然后让他的长子送我到寺中住宿。〔何公叫何鸣凤,最初以经魁的身份被任命为四川省郸县知县,后提升为浙江省盐运判官。曾经和眉公说起我是布衣之士,想探望而没能如愿。他写给陈木叔的诗有“死愧王紫芝,生愧徐霞客”的句子,我觉得惭愧,也不能忘怀。后何公升任六安州知州,我就出门往西远游。到云南省后,看到官吏的名册,而六安知州已经换人担任;间东部来的人,又知道六安州已经被流寇攻破,心中更加忧虑。到晋宁州时,见到学师赵君,赵君是陆凉州人,当初从杭州转到晋宁州任职,问后,知道是何公在杭州的故交,他说来就任时在与六安州隔江相对的地方打听,得知何公因父母去世已经先回来了。后来我在鸡足山大觉寺见到一个僧人,是何公的亲戚,于是知道何公真的回来了,因父母去世而离任服丧,六安州城就被攻破了,到家也没多久。

    十九日何君又在家备下饭,我带着行李来到文庙西厢房,是他的姻亲刘鲍石君读书的地方。上午,何君在东关外准备了船,拉我和他的四个儿子上船。船小,仅能容下四个人,两张船共八个人,于是往北游湖。船不用浆划,只是用竹嵩撑水就行了。往东北在湖中行三里,湖心有两三家渔舍,有断埂垂杨环绕着,何君准备就在这个地方建盖楼房,点缀亭阁,收揽湖光山色的美景,让我预先题写对联扁额,我答应了。观览了很久,然后荡舟往西北行,二里,就从湖进入海子。南面是湖北面是海,像葫芦形状,而中部狭窄处犹如葫芦的细处。湖大而水浅,海小而水深,湖名花碧,海叫洱源,东边出到洞鼻,西边是例头村,北边是龙王庙,三面环山,形成深窝,而海水从其中溢出,往南流出去形成湖。海子中央,海底有数丈深,水色清莹,放射出琉璃的光芒,洞穴从水底喷起,如一串串联贯的珍珠美玉,结为水柱筛幕,往上跃出水面一尺多,从旁边遥观水中的影象,千花万蕊,喷成珍珠树,粒粒分明,丝丝不乱,是所说的“灵海耀珠”的景色。山海经说洱源发源于罢谷山,就是这里。杨太史的泛湖穷洱源遗碑埋没在山中,何君最近收购到,准备为碑立亭以标明这一佳境。从海子西南岸登陆,往西从田中走,进入一座庵,是护明寺的下院。何君的亲戚,已经在庵中准备了午餐,饭饱酒足。下午,仍然上船游湖,往西南行二里,又驶入小港,何君被姻亲家拉去,两个小儿子留下来陪着,让两个大儿子和我一起返回,晚饭后住在文庙西厢房。

    二十日何君没回来,两个大儿子一清早就等候我吃饭,于是携带食盒,怀抱琴,往东走完湖堤,第二次去游九悉台。计划到池里沐浴,但浴池没有房屋覆盖,这一夭因为是街子天,沐浴的人很多,于是不去沐浴。就去新庵用手捧蛇口温泉,休息、玩耍了很久,仍然到九羔台,弹琴小饮。何君的长子不仅擅长文章词藻,而且精通弦乐器、管乐器。就着龟口的泉水煮鸡蛋作为午餐,味道比用水煮的好。不一会,寺里的僧人又拿出食盒助酒,下午才返回。西风很急,何君的长子抱着琴迎风走,让风来合弦,琴发出山水之音,更显得自然。

    二十一日何君回来了,在前楼请我吃饭,把他的文集给我看,其中有为我咏的诗。我也作了二首诗酬对。

    二十二日何君专门设宴宴请我。我因小病想卧床短暂休息,真心推辞而不被获准,勉强起床赴宴。何君拿出他所收藏的黄山谷真迹、杨升庵手卷给我看。

    二十三日何君的长子和我一齐骑马去游佛光寨。佛光寨是浪弯县东山的最高最险处。东山北边从观音山往南延伸,第一次隆起为三营后山,第二次隆起为佛光寨,第三次隆起为灵应山,山势都高大雄伟,如同屏障,连起来遮挡了半边夭,遥望虽然是支陇,其实中间有很多崩崖叠壁,不容易攀登,所以佛光寨向来被称为天险。〔名胜志称为孟获首寨,但记载在邓川州,而不在浪弯县,记载错误。〕本朝建国初年平定滇西后,有右承叫普颜笃的,又盘踞佛光寨而叛乱,很长时间都没被征服,数年之后才攻克了。如今在此地建盖灵光寺。从寺后上去,一女关最险,意为一女当关,没有谁能越过。普颜笃占据灵光寨时,让众女子分守峰头,遥望山下,无所不见。顺关而上,是通往后山的路,往北出到七坪,往南下到北牙。我听过这一名胜,所以和何公的长子先去。仍然顺九羔台走,共十里,过大屯石桥。石桥断了,正在重建,搭木桥过去。于是往东北走五里,转向东,又从小路走三里,直抵东山下,然后沿山往东北上,又走二里就到灵光寺。寺门东向,下临远方的平川,前面坡虽然陡但石头不多,只是寺前有一块巨石,和房屋一样高耸。前楼后殿,两边厢房是做饭睡觉的地方,这是何君的伯父、某府的别驾所建盖的,如今快要倒塌了。我到达时,有三个客人先在这里,都姓吕,其中年少而穿麻衣的,是吕指挥使的儿子,二个年长的,是他的叔父。他们准备了午餐请我吃,对我说一女关胜景,我想立即去攀登,他们说天晚来不及了。到下午,姓吕的三人告别而去,何君的长子也去三营亲戚家,我独自留在寺中,为明天一早游遍胜景作考虑。〔姓吕的三人把蔬菜水果留给僧人,让僧人供应我,而且为我导游。〕

    二十四日早晨起床带上饭,就和寺里的僧人从寺后登陡坡而上。二里多,有岔路:往北盘绕进入峡谷的,是去佛光寨遗址的路;沿石阶直上,然后往南翻峰头的,是去一女关的路。我顺往上的路走,一里多,登上坡脊,随脊往南转,俯瞰脊东盘绕的峡谷中,有佛光寨遗址的围墙,就是原来普颜笃的山寨,反而在脊下面了。往南走一里,峰头才有较多的石块,从下面往东转,南边突起陡崖,北边对着峡底的山寨,线一样细的小路横穿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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