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看出这将会把我们引向何处只要求我们自身某一方面的完善;为此,突出伦理道德的一个方面,只强调循规蹈矩和有所作为,将良心迄今置于首位,而对如何完善整个人,如何使整个人类得到完整协调的发展,这些都可以另当别论,留待来世解决。
马修阿诺德文化与无政府主义(89)
“她好了吗?”
“我已经使她睡了。”
医生走到窗口,倒背着手望着通向海滩的布罗德街。
“她她什么也没说吗?”
医生没有转过身,只是摇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猛地转过身,盯着查尔斯。
“我在等着您解释呢,先生!
查尔斯解释了一番,尽管很蹩脚,但他没有偏袒自己,没有为自己找借口。关于莎拉,他说的很少。他唯一试图替自己辩护的一点是他对格罗根医生的欺骗。对于这一点,他说,错误在他这方,因为他认为把莎拉弄别疯人院去是极不公正的。医生气乎乎地听着,但一声不吭。查尔斯说完后,他又转身朝着窗口。
“要是我记得但丁在他的作品里描写怎样惩罚那些放荡不羁的人就好了,可惜这会儿我记不起,否则我倒可以对你说说。”
但丁(25—32)是意大利著名作家,这儿指他的主要作品神曲。
“我想我将来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少。”
“根据我的记忆,你跟那个姑娘的事好象不大可能。”查尔斯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并不是没有经过反复考虑就轻易拒绝了您的建议呀。”
“史密逊,一个君子拒绝了别人的建议,他仍是一位君子。
然而他要是撒谎,他就不是君子了。”
“我认为不说实话是必要的。”
“正如您相信满足**是必要的一样。”
“我不能接受这个词。”
“那么您最好学着接受。人们会把这个词跟您的行为联系起来。”
查尔斯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旁,手按在桌上,站在那儿说:“格罗根,难道您希望我扮着假面孔过一辈子吗?难道我们的时代不是充满了掩盖着的伪善吗?不是对所有本质上虚伪的东西竭力去吹捧吗?”
“我想让您三思而后行,不要把那天真的姑娘拖累到您寻求自我认识的行动中去。”
“可是一旦我们获得了这种认识,难道我们能够继续对它的意义视而不见吗?当然,其后果可能是令人讨厌的。”
医生的目光转向一边,脸色十分难看。查尔斯看得出,他被激怒了,情绪异常激动。格罗根在开初的恫吓之后,确实不知该如何应付查尔斯那种对乡间传统的公开挑战。在莱姆住了四分之一世纪的格罗根和老于世故的格罗根之间在剧烈地斗争着。这其中自然还有其他原因:他喜欢查尔斯,对欧内斯蒂娜,他心中暗自有一种见解(跟罗伯特爵士的见解差不多),即认为她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但却是个浅薄的小东西。他自己的历史中早就发生过一件现在已不提起的大事,其具体细节此处就不必赘述了,反正自那件事后,他更加关心他人了。此时,他讲话语调仍然很尖刻,但是避开了刚刚谈论的道德问题。
“我是个医生,史密逊。我只知道一条至高无上的法律。所有的痛苦都是坏事。痛苦也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但这并不能改变它的坏的本质。”
“我看不出,如果好事不是从坏事中产生出来,还能从什么地方产生呢?人不是在旧事物的废墟上建立良好的自我吗?”
“在对面街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的废墟上建立吗?”
“她忍受一次痛苦,脱离我,这样更好,比”他张口结舌,没说下去。
“哦,您能肯定这一点,对吗?”查尔斯对他的问话没有回答。医生望着楼下的街道,接着说:“您犯了罪。对您惩罚会使您对罪行终生难忘。所以您先不要对自己妄下结论,只有盖棺方有定论。”他摘下眼镜,用一块绿手帕擦着。两人沉默了好久,好久。末了,医生的语气里虽然还带着谴责的成分,但却缓和多了。
“您要跟另一位结婚吗?”
查尔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格罗根一进入这个房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