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知言便浅浅而笑,揽过她将她拥于怀中。
欢颜偏头看着他阳光下格外明洁的面庞,笑意间的酒涡似也盛了春情深深,竟让她心旌神荡,一时挪不开眼神。
分不清是迷惑,还是炫惑。
是他吗?
这个十二岁就曾将八岁的她抱于怀中男子,将会陪着她共度一生吗?
许知言轻嗅着怀中女子脖颈发际的清香,却觉比兰花的气息更要温馨好闻,冷淡淡的心胸似被阳光缓缓铺满。他柔声道:“我也盼着你一辈子没有心病。我不知你治不治得我的病,但我盼着我能治你的心病。”
欢颜道:“除了你,我没别的心病。”
“哦!”许知言应一声,也不多说。
欢颜迟疑了下,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我自己不能确定,说出来旁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一直自己疑惑着。”
许知言抚摩着她柔软乌黑的长发,虽一字未说,却分明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的神情。
欢颜瞅着院中并无他人,犹豫片刻,慢慢说道:“我母亲有心悸的毛病,时常半夜惊醒,大哭大叫。”
许知言道:“这事我知道。你最初学医,也有为你母亲治病的打算。可惜你学医有所成时,她的病已经越发重了,才会早早离世。”
欢颜道:“我们刚被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带回这府里时,太子怕招摇,只说是忠仆遗下的孤女,虽是衣食不缺,但也没什么婢仆侍奉,夜间都是母亲带着我和聆花睡。”
许知言说道:“你和聆花虽非亲姐妹,但都是银姑养育成人,同甘共苦一处长大,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你们后来怎会隔阂至此。”
“我开始也不明白。正如我不明白,母亲每次惊悸哭叫时,都是抱住我大喊,小小姐,别怕,小小姐,姑姑在这里,小小姐,姑姑带你走她每次都是抱着我哭喊,聆花给惊醒后总是边揉眼睛边惶惑地看着我们。”
许知言的眉峰皱起,神色渐渐凝重。他扶了她在廊边木条椅上坐了,柔声道:“你慢慢说。”
欢颜倚在他身畔,慢慢道:“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也时常到殿下身边来学医识字,便不像聆花那样时时和母亲相处着。和几位殿下相熟后,殿下们时常接济,太子见夏将军之事淡了下去,又收了聆花为义女,我们三人的境遇便好了许多,感情却渐渐别扭起来。聆花还是照常待我好,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有些生分;而母亲更是奇怪,后来病得越来越重,人有些糊涂,却躲闪着不想让我医治,又像是不想见到我。可有时清醒了,又唤了我过去,拉着我的手落泪,却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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