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了更多,却失去了更多。
或者,她从来都一无所有,却因着许知言,才觉得这世界是多么地充足而美好,连每一朵杏花的绽放都那般光华夺目,让她雀跃欢欣,眉目生辉。
终究,因那张明黄色的圣旨,转眼一切成空。
她无力地跌坐地上举目四顾,满屋的书册都似清寂起来。
许知言离开她,她离开许知言,许知言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院中隐隐传来人声。
她猜着是不是许知言回来了,涣散的神智便恢复了些,侧头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的,却是聆花柔美动人的声线。
大约门前的守卫阻她进来,她正幽幽叹道:“我刚从宫里回来,想找欢颜说几句话,也不行吗?不想二哥不在,我连他屋子也进不了。回头倒要问问二哥,怎会和我生分成这样!”
守卫为难道:“这个公主,若是殿下在,属下进去通禀一声,殿下当然不会不让公主和欢颜姑娘说话。可如今殿下到前面去了,属下职责所在,便是其余几位殿下过来,属下也不敢放人啊!”许知言喜静不喜闹,万卷楼本就是锦王府禁地,近来许知言治眼睛,防备更是森严,若不得许知言应允,除了他几个贴身随侍,其他人连院子都进不了,更别说楼内或楼上了。
欢颜猛想起聆花前日折花时的暗喻,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来,奔到屋外。
聆花一身轻粉宫装,人比花娇,正盈盈立于院内。
她看向钗环不整脸色苍白的欢颜,微笑道:“欢颜,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欢颜定定神,理一理衣襟鬓发,慢慢走下石阶,说道:“公主说笑了!我不过一介侍婢,哪敢代主迎客?公主若有吩咐,我自当洗耳恭听。——日后需听公主吩咐的时候更多,对不对?”
聆花脸色微变,咬咬唇道:“你以为我盼着这样的结果吗?”
她扫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守卫,说道:“既然不让我进楼,咱们便出去走走吧!”
欢颜心神芜乱,不由地跟在她后面,一径走出万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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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前不远,便植了一片竹林。
隔年的竹子刚经了前夜的暴风雨,枝叶颇是憔悴,竹竿倒还挺拔,只是经了风霜,翠色甚是沧桑。新竹刚冒了尖尖的笋芽,聆花纤纤秀足踏上,不知有意无意,尽落在小小笋尖上,轻易便将它们踩折踏断,践入泥土之中。
或许,是因为笋尖长高了,也会碍她的路?
曾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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