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他说明是萧寻感念欢颜救命之恩,想将她带走时,许安仁更是拒绝得不留余地,并斥责楚瑜身为一国之相,不关注朝堂大事,反纠结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负君心云云
至傍晚萧寻求见时,许安仁越性不见,只让人传话,新婚在即,请驸马养精蓄锐,少问外事,安心做他的新郎倌。
萧寻知他存心要处死欢颜,断了他的念头,更断了许知言的念头,心中嗟叹不已,只得再烦托太监再去禀报,求见欢颜最后一面,以不负当年相救之情。
他在武英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下恭敬立了许久,腿都开始酸麻,才听里面传出两个字。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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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欢颜的生活不仅混乱,而且怪异。
仿佛被关在潮湿肮脏的鬼屋或囚室只是在做梦,一觉醒来时,她依然偎依在许知言身旁,看看书,调调药,听听琴,晒晒太阳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安然地流淌,指间滑过的时光温暖而惬意。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拥有并习惯了这种温暖惬意,以致她怀着少女对未来和外面世界的憧憬,接受了三皇子许知澜的感情后,依然会照常回到许知言身旁,把她最多的时间留在万卷楼。
她开始以为是万卷楼的书卷吸引着她,但很久后才发现,原来她舍不下的只是万卷楼的那人。
恋人的背叛曾让她一度伤心欲绝,却让她更把人心看得越发清晰,--她的内心,以及他们的内心。
真正的喜欢,应该是危难当头的不离不弃,是富贵在前的沉静相守。
终于,当万卷楼的那人抛开他淡漠凉薄的面具,向她敞开心胸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奔向他。
可他们的幸福,来得仓促,去得更仓促。
仓促得醒的时候像在做梦,做梦的时候却像是醒着。
每次一闭眼,她都像立刻身处在不知哪里的黑暗洞窟中,听着许知言呼唤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看见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向前走,不知多少次摔倒,然后爬起
她一次次答应着他,呼唤他的名字,他却听不到。
她眼睁睁看他从她跟前走过,然后越走越远,她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知言,知言!”
一直像被勒紧的脖颈仿佛忽然间一松,她大口喘气,尖叫着睁开眼睛。
睁眼瞬间看到的东西,让她在浑沌恐怖中再度惊呼出声。
一个白乎乎的怪物正和她近在咫尺,粗糙的皮毛扎到了她的脸。
给她的惊叫吓到,那怪物猛地向后一跳,也哑哑地嘶嚎起来。
欢颜又有了正在做噩梦的感觉,而且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想,她是不是真遇到鬼了。可她向后退时,并没有漏月馆里那些杂乱的家俱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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