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沉默片刻,放低了声音道:“夏姑娘,这事真怨不得少主生气。若非这蜀国皇帝相信少主,别说娶蜀国公主,就是我们这一干人等,都得撂在这边回不了吴国了!就是如今,二殿下和欢颜姑娘的事,和咱们也脱不了干系。”
女声便不由地高促起来:“若是真怨我,我中毒之时便不用救我,既免得他低头受辱,也免得他受人利用,不是更好?”
男声叹道:“夏姑娘,如果那样,他还是你我认识的少主吗?”
女生便静默了。
欢颜已辨出正是夏轻凰在和萧寻那个叫作小蟹的亲卫,遂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夏姑娘想进来吗?那便请进吧!”
小蟹闻言,只得开门让夏轻凰进去。
但有着前车之鉴,他生恐二人再打起来,也不顾男女之防,竟也跟了进来,站在夏轻凰身侧。
夏轻凰毒伤初愈,加上沉修法师忙着救护许知言,至今未曾为她解去所中的毒蛊,因而脸色甚是憔悴,眉眼也不如以往锋锐。
但她依然身姿挺直如枪,腰间长剑垂着的石青剑穗在步履间摇曳,并不失以往的飒爽风姿。
她走到床榻前,定定地望着冷冷淡淡卧于锦衾间的欢颜,忽然双膝一屈,已跪在她跟前。
她沉声道:“上回是我夏轻凰擅自作主,伤了姑娘,在此我跟姑娘赔罪!”
说着,她已重重叩上三个响头,碰地有声。
欢颜皱了皱眉,说道:“夏姑娘是萧公子跟前的红人,我一介小小侍婢,实在不敢当!”
夏轻凰道:“那日我心怀不愤,的确有些不辨是非,以武欺人。我做错了是做错了,即便面对的是一个乞丐,也该磕头赔礼!”
欢颜便不语。
小蟹解围道:“既然话说明白了,彼此也该心无芥蒂。夏姑娘,欢颜姑娘刚醒,你身体也未复原,不如先回房休息,等欢颜姑娘都养好了身体,再聚一起好好说说体己话吧!”
夏轻凰却不起身,居然又是“咚咚咚”三个响头磕下,再抬头时额际已头破血流,她却不以为意,朗声道:“听闻少主说,我所中之毒并非你所下,却是你所救。这三个响头,是谢你救命之恩。既然我欠了你一条命,以后若有机会,我必定也救你一次,还了你的情。”
欢颜淡淡道:“夏姑娘言重了!我是医者,便是有快死的猫儿狗儿送到我跟前,我都会收治,不过是医者的本分,无所谓谁救谁的性命,也无所谓谁欠谁的情。”
夏轻凰已站起身来,眉目间渐渐又是原来的爽利锋锐。她道:“你认为没欠,那是你的事;我认为我欠了,那则是我的事。不过是各尽各的心,各计各的情。”
欢颜哂笑“随你。”
夏轻凰愈发看不顺眼,冷冷道:“欠命归欠命,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我讨厌你。”
欢颜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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