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倒也点着红烛,但陈设与平常无异,因萧寻特地吩咐过,连个喜字都没贴。
唯一能看出点喜气的,是欢颜那身代表着滕妾身份的粉红礼服,却也给糟蹋得不成样了。
她一手执壶,一手执盏,正坐在墙角喝着酒,已喝得醉眼迷离,神色萎蘼。
大约是宝珠怕她着凉,铺了条毯子在地上,此刻却连毯子带礼服都揉得皱作一团了。
萧寻过去,拍拍她的脸“喂,小白狐,还认得出我来吗?”
欢颜拿酒壶敲敲他的额,问道:“干嘛老叫我小白狐?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
“啊,好吧,我巴不得我也是个狐狸,也好和你”他把可能显得轻浮的下半截话咽下去,黑眸亮晶晶的“你说,我也是小白狐吗?”
“呸!”欢颜啐道“就你?分明就一成了精的老黑狐!”
“老黑狐?好啊,黑狐就黑狐,也不错啊!就是不知道黑狐和白狐结合会生出什么来。黑狐?白狐?黑白狐?”
欢颜迷离的眼睛便有几分清醒,恼怒地瞪他。
萧寻连忙投降“我没别的意思,只和欢颜姑娘讨论下医学问题。嗯,医学问题”
他掀着毯子作查看状“这里没放毒蛇毒蝎子吧?”
宝珠在旁笑道:“公子放心,我和欢颜姑娘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没看过她玩过那些顶多收点儿过来做药,怎么会把活的放在自己房里?何况这时候哪来的蛇呢?”
这两天萧寻一直叫人留意欢颜动静,的确也没见她再去捕蛇捕蝎子。可他却笑道:“欢颜姑娘在锦王府不养毒蝎子,但在这里就不一定了!”
欢颜点头道:“这里有你在,毒蝎子一定是要养的,谁欺负我我就放蝎子咬谁。——便是你的好夫人欺负我,我一样放蝎子咬她。”
萧寻笑咪咪道:“好。”
欢颜便满意了,将盏中美酒饮尽,再去酒壶里倒酒时,却已空了。
她问:“没酒了吗?”
宝珠原就为她喝酒之事发愁,趁她不留意把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几壶酒藏得七七八八,明欺着她已有几分醉意,说道:“方才我也陪你喝了好些?哪里还有酒?”
欢颜悻然道:“今天这样天大的喜事,居然连酒都不备足?萧府也忒小气。”
宝珠道:“萧府喜宴,怎会不备足美酒?只是这时候也太晚了,厨房酒窖早就没人了吧?”
欢颜便向萧寻道:“你刚不是说给我送酒来了吗?便知你从来一张嘴巴腻死人的甜,专会哄人!”
萧寻早已听得啼笑皆非,遂道:“我何尝哄你了?只是我刚过来时,忽然想起,我那酒沾了洞房里的脂粉气,只怕你不喜欢,因此扔在那边墙角了!”
欢颜果然沉下脸,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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