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竹简之类的物品,这不像是刻意来找赵歇汇报事情的,赵凯反而觉得,蒯彻怎么好像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呢?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赵凯已经开口笑道:“蒯先生见不到家兄,有啥事何不跟我说说,兴许,我也可以帮助您呢?”
蒯彻再次摆摆手,笑言没事,之后蒯彻拿起茶杯慢慢品茶,茶水很烫,蒯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喝了几口之后,蒯彻说道:“那天长信君在朝堂上提出的先攻心,后掠地的策略当真精辟,我蒯彻回家琢磨了一夜,终究感慨,唏嘘,今天能和长信君谋面,我还真想与长信君畅言一番,就是不知道长信君你可有时间啊?”
蒯彻说着,用眼睛瞥一眼正在喝茶的赵凯,又笑着说:“我可是听说,长信君最近很忙,很多人来拜访,连长信君的门槛都进不来啊!”蒯彻爆出一声长笑,赵凯慌忙解释道:“并非我赵凯不通人情,不懂世故,实在是形势所迫啊,况且,我兄长刚刚登位,我这个做弟弟的便四处招揽门客,若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赵凯图谋不轨呢,您说是不是呢?”
“长信君这话说谬了。”
蒯彻笑了笑,他用手沾点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赵字,然后问道:“长信君可知道这是个什么字吗?”
“赵字。”赵凯被蒯彻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蒯彻呵呵一笑,又说:“将军姓什么?”
“赵啊。”赵凯回一句。
这次蒯彻不再拐弯抹角了,他把茶杯拿起来,说道:“长信君与大王就好像这杯里的茶一样,众人跟着你们赵家,不仅仅是为了光复赵国,他们更想跟着你们一起分享茶中滋味,而且,他们也希望日后能光宗耀祖,福荫子孙,所以才会冒生命之险,上刀山,下油锅,为赵国拼死一战,我说的对吗?”
赵凯低头沉思了一会,他在品味蒯彻话中之意,过了一会,蒯彻又说:“同样,他们为什么来投奔你长信君呢?不就是因为长信君也是赵家的后裔吗?即使长信君你不能登大统,至少他日封地也不会太少,他们跟着你,也可以混得一碗残羹,所以,我建议长信君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的好。”
蒯彻拐了这么一大圈子,就是想让自己在赵国竖起一杆大旗,独建一党,更重要的是,赵凯似乎听出了蒯彻有支持自己的意思,这让赵凯兴奋不已,但是赵凯却没敢把兴奋表露在脸上,他强行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看了看蒯彻,假装为难的说道:“可张耳,陈余已经抓住了赵国的军政大权,我又能做什么呢?”
“呵呵,长信君的能力我蒯彻不会看走眼,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甘于蛰伏的人,如果长信君愿意,我有一策,不知长信君愿闻否?”
蒯彻的话无疑是给了赵凯希望,更何况,在历史上蒯彻也并非庸碌之人,他曾在韩信麾下当过谋士,也曾提出过三分天下的策略,若不是韩信犹犹豫豫,那一场楚汉争雄,谁胜谁负亦未可知,而今天,蒯彻甘愿投奔自己,这让赵凯意识到,自己可以照比预计提前出山了。
赵凯思索了一会,他向着蒯彻拱起双手:“愿听先生妙策。”
蒯彻点头笑了,他把赵凯的茶杯也拿到怀里然后一手一个,对着赵凯说:“弃文从武或者弃武从文,拉拢一个,打压一个,只是,要看长信君会拉拢谁了。”
赵凯听后笑了,这与自己的想法基本上吻合,赵凯思索了一下,问道:“弃武从文,如何?”
“弃武从文,长信君需打压张耳,力扶陈余,不过,我觉得,陈余脾气暴躁,为人倨傲,不易掌控,况且,乱世之时,从政未必是最好的出路。”蒯彻笑了笑。
“那弃文从武如何?”
“弃文从武,长信君力挺张耳,打压陈余,将他的军权夺下,长信君便可在军方站稳脚跟了,在这乱世之中,有军权,就有说话权,此乃上策。”
蒯彻笑言。
听到蒯彻的分析,赵凯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如果蒯彻真的肯甘心支持自己,成为自己的谋士,这小小乱世,赵凯还有何人可惧呢?
赵凯从蒯彻怀里拿回自己的茶杯,之后赵凯笑言:“张耳要扶持,陈余却不可废,他毕竟是将才,只有学会驾驭陈余,才能真正稳固赵国,况且,多事之秋,我料想,陈胜不久必败,天下动荡之时,也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认为,最高明的手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