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好处的,所以,大家都去投奔总司令吧,做总司令的代理人。
至于这个代理人可以统治到什么时候,那得看全国局势发展。田振邦并不是一个最理想的川南代理人,
力过于强盛了,他是袍哥中的大人物,又与旧军巡:万偻的联系,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有尾大不掉的可能这,也正是赵北为什么巴望他们几人内讧的主要原因,借刀杀人才是妙计。
不过屋里的人显然不打算现在就内讧,而且田劲夫没能正确领会总司令的用意,所以卫兵们很轻松的就将几人的手枪收缴了,田劲夫提着枪走出厢房,将枪亮了亮道:“诸位,可以进去了。”
“这个笨蛋!这是故意的,想叫我放他去作战部队呢。跟着我做保镖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时不时有人送金条拉拢,这种优差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赵北腹诽几句,只能暂时放下借刀杀人的念头着众人走进厢房,却见屋里四人脸色铁青的坐在东西两侧,田振邦和王子骧坐在东侧,杨绍南和周鸿勋坐在西侧隐便是两个阵营的架势。
田振邦是总司令举荐的“川南镇守使”王子骧是荣县的土霸王,杨绍南是威远的地头蛇,周鸿勋则是州的民军首领,都是正儿八经刀口上舔血过活的好汉,反清革命是一把好手架斗殴也是一把好手,要想让他们平心静气的待在一间屋里说话就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们还有着根本的利益纷争。
除了这几位之的秦省三、威远的甘东山也是地方上的实力派,只不过他们两位均没有赶来参加宴会连“盐政善后会议”也没参加,至于为什么没来,赵北也只能猜测是他们担心被黑吃黑,更怕被共和军就近收拾了。
这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子之腹,实在可恨!所以啊,这川南的地盘恐怕就没那两人什么份儿了,说不好,将来田镇守使出兵剿灭的第一批“土匪”就是那两位。
但既然有人了,那么就是给自己面子,无论如何,这个人情是得还的,赵北决定还是尽量为这四个地头蛇调解调解,分配一下利益,主持一下公道,总不能叫人空手而归,如果没有利益可得,谁会提着脑袋造反?总司令不给好处,难道北方的那位袁大总统就不会给他们好处?
乱豪杰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有枪有兵,就能在这个时代混得风生水起,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利益面前都不必装清高。
“几位,刚才是何事争?”
赵北明知故问,在卫兵的簇拥下大咧咧坐了上首,问了一句之后,接过杯茶,细细品了一口。
“他们两个龟儿子不地道,说自己是光复富荣场的功臣,要驻军荣县!”
王子骧首先说话,一上来就骂了周鸿勋个狗血淋头。
“姓周的,你是州来的客军,比共和军还晚到两天,凭什么说是光复功臣?当初要不是共和军杀来,你还在巡防营里吃鞑子的皇粮哩!你个龟儿子,就是聋子吹唢呐——瞎吹!”
听了这话,赵北才明白为何王子骧跟田振邦坐到一块去了,感情是他怕荣县地盘被人抢了,所以拉了田振邦做靠山,只是却不知道田振邦答应不答应,毕竟,荣县虽不是田振邦的辖区,但却属于嘉定府管辖,紧挨着田振邦的叙州府,那也是老虎嘴边的肥肉,鼻子闻着,心里馋着,那嘉定府当初也是赵北答应赏给田振邦的地盘,只不过因为田振邦的一个犹豫,四府一厅就变成了三府一厅,田镇守使当然不痛快。
王子骧跳出来挑衅,周鸿勋自然不会甘心挨骂,立刻反唇相讥:“你个龟儿子才是瞎吹!共和军杀来的时候,你还在山寨上躲着清兵,听到富顺光复的消息,才忙不迭带着人往荣县赶,结果进不了城,只好再跑富顺,若不是我路远,我比你还先到富顺哩!”
两人很快再次对骂起来,听了几句之后,赵北暗暗好笑,这种你争我夺的局面倒是非常有利于他分化瓦解,川南只是暂时交给这帮地头蛇管理,等共和军腾出手来,这川南的三府一厅还是要直接管辖的,独立王国是绝对不能长期存在的,赵北也绝不会容忍。
“够了!”
赵北将茶盏往身边的方桌上一撂,只喊了一句便将争论摁了下去,抬起头扫了眼在座四人,冷冷说道:“什么你的地盘、我的地盘?不都是共和中华的地盘?大家参加革命,难道是为了抢地盘吗?你们以后千万别在外头吵,叫人家听见,当心被人看扁了!好歹诸位都是建设共和的功臣,不能让这‘功臣’两个字变了味啊。王统,周统领,你们不都是同盟会的人么?怎么也搞窝里斗?”
“那是,那是。总司令说得是,诸位都是革命健将,如今革命已成,都是自己人了,没必要分什么彼此,而且战事已了,养那么多军队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早些遣归故里的好,至于遣散经费,富荣场的百姓绅民也是可以报效一二的。”
富顺商会会长李桐垓忙不迭的附和,其他缙绅也都是同样心思。
众人的心思很好理解,他们生怕这几个地头蛇在富顺开仗,烂了地方。前些日子是靠着共和军的力量才制止了一场迫在眉睫的内讧,富顺商民都不愿看到那些“滥队伍”再从河对岸开过来,巴不得总司令借此机会将其强行遣散,百姓才懒得管你是光复会还是同盟会呢。
没错,这几位都是革命功臣,共和功臣,可是,功臣不正是用来遗忘的么?
只有先将功臣遗忘,才能安心的实业救国啊。(,请登陆**m,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