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成员也另外三几位党魁候选人,同盟会推举的是黄兴和宋教仁,光复会推举的是章太炎。其它小党派则联合推举了状元实业家张寥继任党魁。
不过,他们的当选希望远不如赵北。因为赵北不仅有威望,更重要的是,他有军事实力。
就在国民党政党代表团成员讨论党务总理候选人的时候,在遥远的北京城里,一封绝密电报已拍到了外务部电报房,但由于使用的是专用密码,电报房无法泽码,只能送到内务部,由代理总长赵秉钧亲泽。
内务部就是原来的民政部,虽是深夜,但赵秉钧却一反常态,仍在部里办公,所以,这封密码电报在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的面前。
赵秉钧不敢耽搁,迅速从保险箱里拿出密码本,仔细的将电报泽了出来,看着那泽出的内容,他冷笑着将电报稿撕碎,扔进了痰盂,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但略一迟疑,又将电话压下,然后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出了内务部,上了一辆打着总统府标记的四轮马车,直奔西苑南海而去。
西苑是总统府所在地,到了总统府,赵秉钧在岗哨上接通秘书处电话。片刻之后,袁世凯长子袁克定乘着一辆轻便马车赶到门口,亲自将赵秉钧接进总统府。
袁世凯身穿丝质睡袍,在总统府小会议室接见了赵秉钧。
“洪述祖的枪手在法租界工部局伏击成功,两枪均中要害。陶氏已去,大总统可以高枕无忧了。”
见袁世凯的面,赵秉钧就眉飞色舞的将陶成章遇刺导亡的消息告之。
“消息属实?那个枪手的话可信?”袁世凯有些不放心。
“陶氏身中两枪,当时未死。后来死在了法租界医院里,尸体已移到南市,国民党已开始布置灵堂,洪述祖安敢欺瞒大总统?”
“如此,我放心了。听说那个枪手是渐江人?叫什么?”
袁世凯向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长嘘口气。
“那枪手名叫张啸林,淅江慈溪人氏,借居杭州,曾参加过杭州光复战,后来因为光复会整顿会党的行动不得不离开杭州,他对光复会很是不满,所以此次毁陶之行动,既是为了公义,也是为了私怨。”
“告诉洪述祖,给这张啸林一笔钱,叫他先去东三省躲躲,等避过了风头,就去天津。你找人给他安排个海关的职位。有功的人,还是要赏的。”
见袁世凯心情不错,赵秉钧说道:“张啸林好说,不过就是一个江湖人而已,所为的不过是心中一口气,手中一笔钱,安排不安排职位却不重要,而且此人根本没见过洪述祖。关键是那个中间人应桂馨,他不要钱,只想做官。”
“应桂馨也去东三省躲躲,等风头过去了,你安排具体事宜。”
说到这里,袁世凯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说道:“陶氏既去。国民党就算是推举党魁也要等一眸子,恐怕是赶不上国会选举了。对了,智庵,你马上拍一封电报,以总统府名义慰问陶氏遗眷,顺便再探探国民党方面的口风。”
赵秉钧小声说道:“大总统钧鉴,现在报界尚未得知陶氏遇刺消息。南方也未拍电报过来,此时不宜妄动。”
“对,对!我差点糊涂了,还是等他们拍电报过来再说吧。”
袁世凯连连苦笑,若是没有赵秉钧的提醒,恐怕他袁大总统就不打自招了。
就在袁世凯庆幸手下有一班能干的亲信的时候,在上海公共租界的太古洋行码头上,几个青年手提马灯。正站在夜幕中向黄浦江中一艘正在远去的小渔船挥手示意,那艘小渣船的后甲板上也站着一个青年,短衣打扮,手提马灯,也向岸上几人挥手示意。
那艘小海船渐渐远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陈其美将手里的马灯交给一名同伴,对这几个青年说道:“蒋兄此去,短期内是不会回国了,好在川资足够,在香港住个半年是没问题的。蒋兄枪法真好,只两枪就取了陶贼性命,他是我同盟会的第一功臣,是他拯救了咱们同盟会。
另外,诸位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千万守口如瓶,万一走漏风声,天下虽大,但恐怕就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了。”
几人点头,没有在码头多作逗留。匆匆离开码头,赶去码头边的一间小旅馆。
进了旅馆房间,早有一人等候。那人一见陈其美,就慌里慌张的说道:“英士兄,大事不好!陶贼没有当场毙命,咽气之前留下一份政治遗嘱,推举共和军总司令赵北继任党务总理。现在,国民党政党代表团已委托宋钝初、黄克强联名拍发电报去武汉,请赵北赵振华出止。接任党魁之职,带领本党参加国会选举。并角逐正式大总统之位!”
“什么?”
听了这人的讲述,陈其美顿时大惊失色。
“同盟会为何不推举自己人?”陈其美问道。
“推举了,一共两个候选人。一位宋钝初,一位黄克强。不过,依我之见,他们竞争不过赵振华。”
“为何不推举孙先牡若论威望、资历,还有何人能胜过孙先生?难道孙先生不在国内,他们就把孙先生忘了么?”
陈其美心有不甘,恨恨说道:“本以为除去陶贼,党魁就轮到同盟会的人,可是谁曾想,陶贼竟如此狡检,宁可让一个外人来担任党魁,也不肯让同盟会上位。早知是这个局面,我们又何必甘做小人呢?”
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