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到底。而徐口川选择了黯然引退,这种不同的选择与责任心无关,性格使然。
如果当初北洋军奉命南下讨伐革命军的时候没有发动兵变,而是一鼓作气将革命消灭在萌芽状态的话,或许,北洋就不会遭遇现在的这种交困局面了,而在消灭了革命军之后。北洋会做何选择呢?是继续为满清朝廷效力,还是趁机取代清朝统治这个国家?如果是后者的话,或许。北洋将成为胜利者。
如果,,如果,,如果,如果,,但是历史没有“如果”历史就是历史,当初袁世凯选择了他认为正确的道路,但是走到现在,北洋中人终于明白过来。这条道路是错误的。
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自寻烦恼?既然激流勇退,就不必自寻烦恼了吧。
徐世昌苦笑,收敛了思绪,撩下窗帘,在漆黑的车厢里闭目养神,从现在起,这政治上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还是多想想以后怎样归隐田园吧,诗画自娱、悠游山水,与知交好友切磋笔力,总好过横尸街头。
这是乱世,乱世里的政治斗争总是那么的冷酷无情,非友即敌,至死方休,徐世昌算是看明白了,所以,他激流勇退,至于旁人怎么评价他的这个选择,徐世昌却是不想去关心了,毕竟,人是为自己活的。
徐世昌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那名坐在徐世昌对面的老仆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走下车。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老爷,火车站到了。”老仆看了徐世昌一眼,发现这位前任大总统仍闭着眼睛。
听到仆人的呼唤,徐世昌眯着眼望了望外头那些沥沥啦啦的雨滴。叹了口气,一脸疲惫的走下马车,接过伞把,对那老仆说道:“你自己撑把伞吧,别着了凉。”
说完,自顾自的往火车站里走,几名负责护送的骑兵急忙跳下战马。跟了过去。
作为民国前任大总统,此时的徐世昌看上去确实非常的落魄,甚至连专车都挂不了,只能在普通列车的车尾挂上一节专用车厢。
罢了,罢了,人走茶凉,从来都是官场上的常态,相比当年袁世凯仓皇逃离京城时的落魄,徐世昌至少还有几名武装起来的马并跟随。
进了火车站,剪票口站着一人,却是杨度。
“暂子,你怎么在这里?。徐世昌略感惊讶。
“我来送送徐相。”杨度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徐世昌又问,他确实无颜面对北洋部下,毕竟,抽是一个逃兵,所以他才决定悄悄离开,但是消息似乎还是走漏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相要走,却连招呼也不打,难道北洋当真是树倒糊称散了?。
杨度叹了几句,然后看了眼那名正快步走过来的老仆,对徐世昌说道:“徐相心灰意冷,我体谅的。只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未免有些太薄情了。肺腑之言,徐相莫怪。”
“暂子,我不是袁项城,袁项城或许会死扛下去,可是我不会,我只是个书生罢了,北洋现在的局面,不是书生可以拯救的,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南下接任这个民国总统。我那时的梦还没醒,现在醒了。”
“徐相去天津,就只带这么几个随员?。杨度看了看那几名马并。
“一介布衣,难道还要前呼后拥不成?现在我无权无势,老百姓一个。又有谁会对我下黑手呢?在官场上混的,哪个不是机灵鬼?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没人会干。”
见徐世昌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杨度苦笑道:“段芝泉、段香岩他们竟不来送徐相一程,这倒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他们倒是想为我伐行,可是我不同意。何况,现在他们还在忙自己的事情,哪里有工夫来送我?此去天津,我已决定归隐,至于将来是住在租界还是住在乡下地方,现在却没决定,暂子,你若有好主意,不妨跟我讲讲。”徐世昌也是苦笑。
“我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徐相刚才说你在做梦,我何尝不是也在做梦。过去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是全才。现在这梦也醒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古人的话确实有道理。或许。咱们书生确实也只能是辅佐明主的命,自己打天下是不成的。”
说到这里,杨度指了指火车站外头。说道:“徐相的火车一个小时以后才会发车,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在那间小店备了桌薄酒,还望徐相赏脸。”
“你们?”
“也没多少人,也与我一样,都是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都是给人使唤的命,自己打不来江山,坐不了天下。”
徐世昌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跟着杨度进了火车站边的一间小酒店。前来为徐世昌伐行的人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