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虽如此说。但是朱尔典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现在中日两国政府都已做出了剑拔弩张的种时候。一个突发的偶然事件就有可能被某些头脑凌联刚家伙给变得不可收拾,在这种关系到国家利益的事情上,就连日本的盟友英国也拿捏不准这位东方盟友的政策底线,所以,就连朱尔典也不清楚日本政府决定改“关东都督府。为“关东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将其变为正式殖民地。还是仅仅向中国施加一些“额外的外交压力。呢?
“公使先生,您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中国人对朝鲜反日分子的尖持是官方立场呢?”司戴德这是明知故问。
“司戴德先生,您不必装傻,中国联合阵线政府与朝鲜反日游击队之间的联系,用一句中国的格言,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差有人站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朱尔典现在可没什么心情跟美国公使打禅机,在他看来,那位民国的总统先生就是一个刺头。不断的用各种手段去招惹日本人,而在日本人发动反击之后,他却又躲到了后头瞧热闹,而替他收拾局面的只能是各国驻华外交官,自从这位总统上任以来,英国政府已为他鞍前马后的效劳了好几次,而这一次,英国政府已有些不耐烦了,在给朱尔典的令里,英国首相明确表示,万一中国与日本之间因为此次“东北亚危和”而发生战争,那么,英国政府将坚定的站在日本政府一边,并不排除“敦促俄国政府采取必要行动制止那个远东狂人的疯狂举动”的可能,换句明白点的话说。一旦中国与日本开战,英国政府极有可能组织起一个“三国联军。”在最短的时间里推翻联合阵线政府,换一个听话的人上台执政,以维持远东战略平衡。
但是在朱尔典看来。这个令里头的情绪感太重,太主观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换成是满清朝廷或者北洋政府的话,英国政府这个“三国联军行动”或许可以奏效,但是现在英国政府准备构陷的却是联合阵线政府,这个,政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与以前的满清朝廷、北洋政府不一样,一旦“三国联军”在大沽登陆,那么,朱尔典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那位赵大总统绝对不会死守北京,他会指挥忠于自己的部队沿着京汉铁路和长江节节抵抗,到了那时候,这场战争恐怕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结束的了,按照朝鲜反日游击战争的经验来看,如果这位总统先生也在中国发动一场反对列强武装干涉的游击战的话,这场预想中的“三国联军讨伐战。绝对是一个难以脱身的泥潭,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一毕竟。根据日本军部愕到的情报,朝鲜反日游击队的理论指导文件游击战就是这位民国的赵大总统编写的,如果由他指挥游击战,战果肯定会远远超过朝鲜游击队,而且,他的手里还有一支人数众多的正规国防军,正规军加上游击队,这种战术非常难以对付,当年的英国军队就在南非吃过亏,那是对付人口不过百余万的布尔人,而中国却拥有四亿人口。
所以,朱尔典不想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他只想做一个外交上的斡旋者,尽量平息这场“东北亚危机”然后在任期结束之后向外交大臣递交请调报告,调去印度。或者埃及,总之是一个可以躲开那位“远东狂人”的地方,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灰头土脸的被调回国内,在一间狭的办公室里度过余生,然后依靠微薄的退休金消失在伦敦的碌碌之众中。
跟赵北抠气了两年多。朱尔典确实是倦了,他不想再因为这位“远东狂人”的冒险举动而被英国外交部门作为出气筒使用,虽然这位“远东狂人”确实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国际政治投机客,但是,作为一个外交官,朱尔典并不想分享这位国际政治投机客的荣耀,他也不想见证这样一个时代。
“公使先生,在您看来。这些中国部队能够击败日本的“关东军,么?
或许是看出朱尔典有些意兴阑珊,美国公使司戴德先生便转移了话题。朱尔典摇了摇头,他认为。荒国公使在中日纠纷中的调停立场有问题,不是“公允”的。
“司戴德先生,就算是中国的国防军击败了日本的“关东军”对于东北亚地区的紧张局势也是毫无帮助的,那只会招来日本政府的强力报复,别忘了,所谓“关东军”不过一两万人而已,而日本现在拥有超过二十五个陆军师团。再加上那足以傲视远东地区的联合舰队,日本的军事力量占有绝对优势。在持久战中,如果没有外来干涉的话,中国肯定不是日本的对手。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但是,您似乎没有考虑到美国政府的远东立场,一旦日本想独占中国,那么,美国政府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虽然美国舰队在远东地区的实力不足,但是如果将大西洋舰队调过来的话,或许可以维持远东地区的和平。当然,如果美国的大西洋舰队调到亚洲,那么,大西洋的海上力量对比就会出现戏剧性的变化了。”
司戴德的话有些虚张声势,朱尔典只是付之一笑,毕竟。美国政府现在正忙于解决国内钢铁工人与资方之间的斗争,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分神远东地区的战争的,而且,就靠美国那些旧式战列舰,如果真的与日本联合舰队发生冲突,到底谁会最终赢得海战的胜利,却也不好说。
“司戴德先生,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对于远东的和平局面没有任何帮助,我建议,我们尽快赶去外务部,请求觐见具国总统,他昨天就回到了北京,现在想必还没有离开,如果想见他,现在去最合适。”
朱尔典一提议,司戴德也没有反对,于是,两人戴好礼帽,率领随员离开了火车站,乘上外交马车,向北京城直驶而去。
就在这时,车站里传来几声长长的汽笛,又一列军列启动了,缓缓驶出火车站,向着北方驶去。载着中国军人奔赴“东北亚危机”的焦点,至于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他们的光荣与辉煌,这些军人并不清楚,但是他们却清楚这样一个道理:国家的尊严与利益不能依靠外国政客,只能依靠本国的军人,而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脊梁,更是这个国家权力中枢的坚强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