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老弟,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谁敢说你胡乱抓人,我就把他抓进陆军监狱,曰酣脚刺客们关在他们坏敢不敢乱叫乱就目初有人告发,说那帮奸商偷漏国税,我本来是想追查到底的,可是却被张士拚那帮人挡住了,这次中枢派汪省长过来,就是来调查这帮奸商的,这就犯了众怒了,难怪这帮奸商要对汪省长下黑手。”
徐宝山的话让陆建章很是吃惊,因为徐督军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将本省的那些金融实业集团一网打尽,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作为江苏督军,徐宝山一直觊觎着江苏商人的巨大财力,有了这笔钱,徐宝山可以迅速扩充他的部队,以增加与中枢对话的本钱。
想到这一点,陆建章更感到他正站在薄冰之上,一个不慎,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无论刺汪案的真相到底如何,至少,现在有人正打算利用这个案子掀起一场风波。
“徐督军过誉了。其实此案由内政部督办,我只是奉命行事罢
。
陆建章急忙谦虚一番。顺便也适当的撇清一下自己,以免将来替人顶缸,他现在确实糊涂了,不知道内政部到底打算做什么,而中枢又在这次行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陆老弟,你过谦了。其实我今天过来跟你说话,就是打算商量一下这下一步的行动,现在你抓了一批嫌疑人,但是没有抓完,另外那些嫌疑人要么逃去了租界,要么还在省议院里上蹿下跳,仗着有司法豁免权,妄图给同伙翻案。这不行!咱们得把他们也都收拾收拾,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见徐宝山想拉自己垫背。陆建章自然不肯就这么上当,于是摇了摇头。
“徐督军,人既然已逃去租界,自有治外法权庇护,咱们没有办法再将那些人抓来,至于那些省议院的议员们,这个司法豁免权是宪法规定的。没有司法部批准,更是一个人也不能抓,否则就有违反宪法的嫌疑,国会不会放过我们的,甚至可能会连累中枢和总统,要想逮捕议员,必须事先取得国会的谅解
“陆老弟,你这话就书生气了。所谓“事且从权”咱们都是干大事业的人,怎么能够被几条法律给吓住?租界是洋人管着,咱们先不去招惹,可是江苏省议院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收拾起来是易如翻掌。”
“不,不。徐督军。你这话说得不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务督察,哪里敢毒抓议员?你要去抓,尽可自毛带兵过去,我不插手。”
徐宝山想拉陆建章上贼船,陆建章死活不上去,两人之间的友好磋商渐渐变成了火药味十足的对抗,就在两人都打算撕破脸的危急关头,陆建章的外甥冯玉祥走进了房间,将一封电报交给了陆建章。
“舅父,这是内政部刚刚拍过来的密码电报,需要您亲泽,而且必须立玄泽出内容。”
“徐督军,我要鼻电报。请你等在这里。”
陆建章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与冯玉祥去了里间,找来密码本,开始译那封电报,等内容泽出,陆建章脸色一变,然后长嘘口气,拿着电报泽稿匆匆走回徐宝山身边。
“徐督军,这是内政部的电报,司法部取得国会多数议员支持,现在已经取消了江苏省议院部分议员的司法豁免权,内政部命令专案组,立即逮捕参与策划刺杀汪省长的部分江苏议员,名单如下:”
待陆建章将那长长的名单念完,徐宝山不由眉飞色舞,当下抄了名单,命令部队前去抓人,而他本人则坐镇专案组,与陆建章攀起了交情,直到部下来报,说人已按图索旗全部拿下,徐宝山这才告辞离去,与幕僚们商议如何接收“阴谋集团”的财产去了。
“阴谋集团。”这是徐宝山刚才评价的,而且看上去内政部和司法部也是类似观点,但是陆建章并不这样看,他拿着名单仔细的琢磨了片玄,然后让外甥去了一趟江苏省议院,抄来一本花名册,然后将上头的名字与内政部刚才拍发过来的那封电报上的名单进行了仔细核对,然后,一切都清楚了。
这批被司法部撤消司法豁免权的江苏省议员无一例外都是“国民同盟”的党员,或者是同情者,在被捕的嫌疑人里,没有一个是联合阵线的成员。
显然,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刑事罪案的逮捕,在国民同盟看来,这可以看作是一次政变。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外蒙古风波就是国民同盟挑起来的,他们想对付总统和联合阵线,那么,也就别怪总统和联合阵线对此进行强力反击。于是,就有了这次大逮捕。
但是,事情真如陆建章想的这么简单么?江苏省议院里的国民同盟比联合阵线的力量更强,而此次大逮捕中,国民同盟的议员只损失了不到一半,如果这真是一次政变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将国民同盟连根铲除呢?为什么不同时在全国采取同样的逮捕行动呢?
或者,联合阵线和那位总统先生还留着什么后招不成?
想到这里,陆建章只觉冷汗涔涔而下,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一号专案”是个很大的阴谋了。而他,只是这个阴谋里的一个小小棋子,至于督军徐宝山,恐怕也扮演着相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