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跌去,后边向前冲的士兵立刻被绊倒,摔倒在山道上,额头碰到坚硬的山石,立刻被碰出个大洞,伤者哼都不哼一声,立刻毙命。而天上的箭雨倾泻而下,有的躲避不及,被密集地箭雨射中,惨呼一声肠穿肚烂,有的被后面的人当做盾牌挡住,身上插满了箭支,被身后的人推着向前走。
弩箭发出的尖啸声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数以百计的弩箭暴雨般洒至,惊声惨叫四周乍起,撕破狂乱的夜幕。
身为先锋的单经颤声喝道:“稳住,稳住”微弱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震天的嘶喊声中,一蓬蓬血雾在四周飘起,瞬即卷在风中,扑在脸上,惊得兵丁无头苍蝇般在林中哭喊奔窜。
鸣镝尖啸,又一波弩箭暴雨般扑至,兵丁惨叫着扑跌在地上,单经随着亲兵到处鼠窜,身旁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弩箭穿透头颅、咽喉溅起片片血花,狂风中到处泼洒,单经更是胆战心寒,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影影幢幢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也不知要逃向哪里,只有胡乱地随着人群涌动。不知哪里来的箭支,射中了单经的头颅,可怜的单经,可怜的“领兖州牧”只好到地府去追随公孙瓒,当他的兖州牧去吧。
从中午一直厮杀到日暮,这是袁斌亲身经历的第一场大战,他今日才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双方的尸体交叠着横在狭窄的山道上,血流成河,断肢满地。
而公孙范见步兵初次攻山不利,折损了许多人马,想起了公孙越的话,决定专心进行围困,不再攻山。
而袁斌见公孙范没有了动静,一边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息,一边召集众人开会。
辛评道:“少将军,我军粮草不足,而且居于山上,饮水不便,而援军最快也要七天之后才能赶到,何去何从,请少将军速做决断。”
张郃道:“少将军,看来是等不到天黑了,如今之计,唯有迅速突围,方是上策。”
辛评道:“不错,敌众我寡,难与争锋,孙子曰:‘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敌军士气正盛,我军兵少,不易与其正面交锋,虽迅速脱离此险地为上,不过,尚需一大将断后”
后面的话,辛评没有再说,大家也都明白,如今形势非常严峻,己方兵少,敌方兵多,留下断后的人多半会遭遇不测。
袁斌道:“让众人饱餐一顿,然后将剩余的粮草随身携带,我们准备突围。”
张郃道:“少将军,请让末将断后。”
高干道:“不可,你统率的五千人已经损失殆尽,剩下的都是我从青州带来的精锐,你一时半刻根本不能灵活指挥,表哥,还是让我来断后吧。”
袁斌道:“那怎么行,如果表弟你有什么不测,让我怎么与父亲交代。”
高干一挥手道:“表哥,我知道你人好,心肠软,但是你知不知道,好人在乱世是活不下去的。表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其他三个表哥都曾暗中派人来拉拢我,我都没有答应。未出兵时,袁熙也曾派人来说,表哥你此次出兵必遭不测,有命去,没命回。我只当他是危言耸听,没有当真。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公孙兄弟之所以能够汇合,恐怕还是二表哥搞的鬼,你要小心提防他们。”
袁斌听着高干倾诉着他的心声,心中感动不已,对高干道:“表弟,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回去搬救兵,一定会救你脱困的。”
当下,袁斌与辛评、太史慈、张郃、夏侯兰带着一千轻骑兵决定突围,而高干则打起袁斌的旗帜来吸引公孙兄弟兵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