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他狗日的坦克!”
“是!”战士们应了声,很快就在公路两旁分散开来趴下。志愿军战士身上都披着一层白布,这么一趴下只要不动,在这夜色里谁也发现不了。
我也在公路旁找了一块地趴下,西北风迎面吹来,刮得脸上生疼的。嗓子干得像火烧,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撅起屁股使劲把皮带紧了一下,顺手抓了一把雪就塞到嘴里。
这回我算是知道古代的农民为什么会起义了,这要是把人给饿慌了,他们就敢用扁担锄头跟朝廷的真刀真枪干;这要是把我给饿慌喽,我就敢用手榴弹、炸药包到英国佬的铜墙铁壁里抢粮!
震耳的马达声越来越近,迎风吹来了一阵阵汽油味,不一会儿山脚处就闪过几道刺眼的灯光,照得公路上的积雪一片苍白。那一辆辆坦克就像是一群怪兽,睁着他们的明晃晃的眼睛朝我们逼来。那沉重的隆隆声,就像是逼近猎物的猛兽在喉间发出的一阵阵低吼。我举起手中的步枪透过瞄准器朝灯光照来的方向瞧去,只见敌军后方的车灯照着前方的坦克,映出了一群高大的黑影咯吱咯吱地朝这边逼来,一根根又长又粗的炮管高耸在炮塔上,让我心中情不自禁地一阵发毛。虽说之前也有炸过坦克,但是面对这么多辆还是头一回。
这时坦克上的几个异样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认真一看才发现原来每辆坦克上都趴着几个步兵。
英军果然不愧是二战下来的老兵啊,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在坦克上安排几个步兵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在这黑夜里却可以很好地为坦克提供掩护和示警,让坦克不至于在隆隆声中让敌人爬到坦克上安放了炸药包也不知道。
我在心里喊了一声要糟,敌人在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爆破小组就这样冲上去炸坦克可不行。
于是我朝后方轻声喊了一声:“往后传,先打坦克上的步兵,再炸坦克!”
“往后传,先打坦克上的步兵,再炸坦克!”
战士们很快就把命令传了下去,但这时问题又出现了,命令无法传到公路对面,让人跑过这被敌人车灯照得一片雪白的公路去通知的话,无疑会让敌人发现。而且不炸毁一、两辆坦克挡住公路的话,坦克群很有可能就这么开出了我们的伏击圈。
“虎子!”想到这里我指着开着最前方的那辆坦克,朝卧在身旁的虎子轻声叫道:“看到那第一辆坦克了吗?那炮塔上的盖子是开着的,呆会儿那坦克开到面前你就只管往前冲,然后跳上坦克往里塞手榴弹,坦克上的步兵俺来对付!”
“是!”虎子应了声,就收起步枪抽出两个手榴弹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马达声越来越响,履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道凹凸不平的黑印,颠簸的公路让灯光不停地在公路两侧晃荡,晃过了志愿军的藏身处,晃过了志愿军手中的步枪,但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什么。
终于,这群怪兽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就是不知道我们这群藏在暗处的猎人,会不会打虎不成反被虎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