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常喜欢缠着珞琳来凌雁这里听故事。
克善坐下才没多久,故事还没开始讲,急匆匆出去的甘珠却又急匆匆回来了,似有什么焦急的事情要与凌雁谈。
凌雁看了看在吃玫瑰酥饼的克善和珞琳,便作无事状跟从甘珠走到了房外:“出什么事了?”
甘珠低声急忙道:“夫人,望月小筑闹起来了。”
凌雁柳眉微蹙,也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甘珠接着回:“乌苏嬷嬷派人来和我说的,她本是去望月小筑送东西,去了却看到那莽古泰正跪,那个叫云娃的丫鬟在拼命替他求情,新月格格也跪哭,咱家大人正大发雷霆。”
“莽古泰?”凌雁暗暗感觉不妙。
甘珠点点头道:“是的,夫人。大人大发雷霆赶人走,乌苏嬷嬷就赶紧把人都**去了,还有咱们拨给新月格格的那两个丫鬟砚儿和墨香。乌苏嬷嬷把其余的人都赶走了,就留了砚儿和墨香,细细问了一番,才得知事情经过。原来是莽古泰今儿个把小世子送去小姐那玩,回来之后,恰好看到大人去望月小筑找新月格格去骑马,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跪下求大人世子的面上,别去招惹新月格格了!”
凌雁闻言大晕,定神道:“莫非莽古泰还提我了?”
甘珠点头道:“是啊,夫人。那莽古泰说听夫人说大人和新月格格执意在一起,会对小世子不好。然后大人就发怒了,说夫人是胡说八道,故意挑拨新月格格和小世子的关系。那莽古泰倒不错,据理力争,说夫人是怜惜小世子无依无靠,那话是他无意中听到,根本不是夫人故意挑拨。之后又说大人这样招惹新月格格,对不起死去的端亲王爷,说格格是端亲王府格格之尊,不可能给大人当小老婆,大人不该有非份之想。”
凌雁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莽古泰还真是大胆鲁莽。”
“是啊,”甘珠又道“新月格格立刻斥责了莽古泰,说他大胆,让他自己掌嘴。那莽古泰倒是极听他家格格的话,接着就自己掌起嘴来,但仍然是直着腰不认错。听说大人这时也犹豫了的,只是新月格格立刻就跪哭哭啼啼说她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在乎是大老婆小老婆,还说既然夫人都接受她了,她和大人之间最大的阻碍都闯过去了,没理由现在放弃,大人听闻立刻感动不已。这时乌苏嬷嬷正好进去,大人就把他们全部赶出来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这会儿闹成什么样了。”
凌雁听完,久久不语,甘珠不由得又着急起来,问凌雁道:“夫人,你快拿个主意啊,若要让大人这么闹着,早晚府上人尽皆知。说不定大人被那新月格格和莽古泰这么一说,会起了休妻的心思。我看,你还是赶快去望月小筑看看”
“来不及了。”凌雁淡淡道。她和甘珠此时正站在雁影阁二楼,恰好能看到远处的景象。
话音刚落,乌苏嬷嬷也上了楼来,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一路直奔凌雁和甘珠面前。
甘珠赶忙道:“怎么了怎么了,乌苏嬷嬷,出什么事了?”
乌苏嬷嬷大喘着气道:“不好了,大人嚷着要给新月格格名分,不能辱没了她,然后一路拉着她来找夫人了。”
凌雁蹙眉:“他们这一路招摇行事,怕是不少人都知道了吧?”
乌苏嬷嬷点头:“是啊,夫人,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我也顾不得了,赶紧前来和夫人说一声。”
凌雁目光一冷,冷淡道:“幸好老夫人去戒台寺礼佛,近日不会回来,不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现如今,底下人乱传那是肯定的了,甘珠,乌苏嬷嬷,烦你们二位去传我一句话,没我的准许,谁也不准在少爷面前说这事。要是谁乱说话让少爷听到惹了事,我决不轻饶!”
“是!”甘珠和乌苏嬷嬷连忙领命而去。
一边说着不能无视二十年的夫妻情意,一边就这么快就坚持不住半公开的地下情,一定得闹得人尽皆知吗?凌雁暗自冷笑,翘首看了看远处那满脸凶神恶煞的努达海和哭哭啼啼的新月。
实在是有些想不通,那样娇娇滴滴的美少女,为何偏要看上那个只有一股勇猛鲁莽,已经是半糟老头的武夫努达海呢?
凌雁无语的摇头,甩袖回了屋里静待他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