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虽然已经恢复的记忆,原本身为神兽的神力也失去了,如今我同千寻一样,也是平凡人,若要离开这铜墙铁壁的皇宫,怕是难上加难。”碧霄负手而立,俊脸愁云重重。
千寻推了推碧霄,哭笑不得:“我还是喜欢以前雪兽,说话没你这么文绉绉的。”朗月星稀,今晚的光景倒是进宫以来看过最美的一次,皎月如司,却写不出千寻内心的悲伤。
“在下还是找一套侍卫的衣服换上,这样才可以安心地陪在你的身边,至于焰天凌,在下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有孕之人费心操劳可不好。”还未等千寻回答,碧霄便转身而去。
千寻仿佛想起了什么,掏出已经被自己遗忘很久的羊皮卷,千寻缓缓展开,一行娟秀的字体浮现在古旧泛黄的书页之上——建邺六年,大疫,死伤者数十万,北方夷狄趁势入侵,后亡。”
建邺六年,现在不就是建邺六年吗?大疫?意思是瘟疫的意思吗?看来老天真是一刻也不让焰天凌消停,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只可惜燕儿你死太冤,千寻虽无力帮你报仇,但却可以帮你完成你未完成的梦想——为你找到你失散的妹妹。千寻在心中暗下决心,虽将羊皮卷小心收好,准备和衣睡下。却注意到梁上竟然赫然站立着一名黑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千寻。
千寻大惊,立刻从床上翻坐起来,抽出枕底的匕首,一脸戒备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夜鹰。”黑衣人揭下面具,竟然是许久不见踪影的夜鹰,千寻本以为他已离开焰国避风头,没想到此时仍在皇宫之中。
千寻手中匕首未放,语气平静:“故人相见,何以要做梁上君子?”如果他在上面的时间足够久,那方才发生的一切岂不尽收他眼底?千寻倒抽了一口冷气,那羊皮卷的秘密他是否也看的明白?
“不该看的,不该听的,夜鹰都不会收入心内,娘娘还请放心,之所以惊扰娘娘,实是由于形势所迫,目前夜门已尽数被雪袁宗掌握,娘娘安全岌岌可危。还请跟夜鹰走。”夜鹰语气恳切急迫,并不像虚情假意。但夜鹰的突然倒戈,却不能让千寻完全相信此人。
夜鹰见千寻迟迟不回应,自知千寻心中忧虑,却无法将当年的往事和盘托出。叱咤江湖十几年的夜鹰竟然也如孩子一般局促,两人的气氛一时尴尬无比。却被身着侍卫服前来的碧霄打断:“父女之间何需如此犹豫,好生谈话便是。”
碧霄话未落地,夜鹰的利剑已经直抵碧霄喉间,顷刻之间就要取碧霄的性命,千寻大喝一声,动作却远远不及夜鹰,眼见碧霄首级就要被夜鹰斩下,却被一片飞来短剑击中,一袭熟悉的白衣落下,嬉笑之声未减。
“动我娘子,等同动我。”来人正是雨漠然!
千寻看着眼前的故人,仿若隔世,本以为今生都无缘相见,没想到却在一晚上都见齐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夜鹰竟然是雪千寻的亲生父亲,何其讽刺。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心心念念想要至自己于死地,如若太后知道事实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千,师父让我带你走,青衣如今正在殿外候着。”雨漠然紧抱着千寻,生怕他消失了一般。
“没人能带她走!”月影的声影宛若幽灵,从远处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