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初说道。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宫欧将刀叉狠狠地拍在白色的盘子上,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看向他,宫欧的脸色阴冷得厉害,一双漆黑的眼中浮动着浓烈的戾气,他冷冷地看向慕千初,“那后来怎么样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薄唇,声音如雪水般寒冷。
她没力气脱衣服,慕千初又做了什么。
时小念看着宫欧眼中的阴戾,伸手在桌布下面按住他的腿,宫欧没有看她,就这么阴沉地盯着慕千初,“说,继续往下说!”
慕千初低低地笑了一声,“宫先生希望我说什么,说那天是我为小念……”
“千初。”
时小念蹙起眉头,打断慕千初的话。
这两个男人一定要如此对峙吗,为什么不让过去的就这么过去。
“让他说下去!”
宫欧冷冷地开口,薄唇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冰心也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时笛坐在那里低低地开口,“是妈给姐换的衣服,姐那天发高烧了。”
时小念看向时笛。
时笛居然会开口解这局,这话比从她嘴中说出来的可听性强多了,如果她开口这么说,宫欧说不定还不会相信。
“我想也是。不过慕少爷好像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宫欧冷笑一声,阴戾地看着慕千初,“是想刺激我,还是有些人已经在靠幻想在生活了?”
靠幻想生活。
慕千初握着刀叉的手有些用力,淡然地一笑,“只是随口说些小时候的趣事,宫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小时候就是小时候,小时候懂什么,我家小念可是连看到流浪猫都要收养的好女孩。”宫欧说道。
这话显然不是在夸赞时小念。
而是指慕千初不过是只流浪猫、流浪狗而已。
时小念头疼地听着。
慕千初不怒反笑,“看来宫先生对我们的小时候没什么兴趣,也是,贵族之后的生活高高在上,众星拱月,令人遥望,当然对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少年趣事不感兴趣。”
这话刻意将宫欧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时小念觉得这顿晚饭吃得无比艰难。
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下来,院中亮起灯,灯光落在餐桌上,落在每张若有所思的脸上。
“我是对一个瞎子从失忆到恢复记忆,从公子哥到丧家犬的趣事不感兴趣。”宫欧冷冷地说道。
“好了,吃饭吧。”
徐冰心已经听不下去,好好地说着话就变成了针锋相对。
时小念都不知道这顿晚餐是怎么吃完的,佣人们把行李箱推到客厅中央,时小念前去厨房倒水,走到厨房门口,她就见时笛站在那里洗碗。
时笛身上系着围巾,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洗手池前在洗碗。
“……”
时小念有些错愕地望着她的背影。
“觉得不可思议么?”
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小念转过头,慕千初走到她的身旁,说道,“有没有感觉你们姐妹的境遇发生了一个颠覆性的变化,只是你变得比她的曾经更高贵,而她变得比你的曾经更落魄。”
听到声音,时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洗碗。
“为什么会这样?”
时小念问道。
她想,时笛的演技还没那么好,能把这份唯唯诺诺演进骨子里。
“这要拜宫先生所赐。”
慕千初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把时家放在怎样一个国度么,你都想象不到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那样落后的国家,那里连电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治安医疗都特别差,一到下午六点,街上有的只是烧杀抢掠。他们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搬不掉的是可怕的命运。”
“……”
时小念的目光滞了滞。
“其实最初还好一些,就在五六个月之前,宫欧又下了一个命令,把他们丢在更肮脏更恐怖的地方,他们试图做一点小生意,但别人盯上的都是时笛这个有姿色的东方女人。”慕千初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接下去的内容不言而喻。
“……”
时小念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发冷。
她没想过要时家人遭受那些,她只是要时笛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别再向自己使那些肮脏的手段。
宫欧为她报复过了头。
“现在,你知道时笛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慕千初苦笑一声,看着时小念道,“她没有死已经算是好了。”
时小念听得心寒,“那爸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