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便拱桥似的仰卧地上。
“看,看她的肚皮。”
周信指点着说。
周义看到了,先是柳腰上下款摆,接着白哲而平坦的肚皮开始波浪似的起伏,而且愈动愈急。惹人遐思,忍不住问道∶“除了肚皮功,还有什么?”
“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能让男人快活。”
周信怪笑道。
“所有黑山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
周义问道,心里想起了神秘的雪梦公主。
啊是的,她们从小便接受训练,活着是为了侍候男人。”
周信煞有介事道∶“据说许久以前,他们从波斯迁往黑山时,路上险阻重重,便曾经利用女人作开路先锋,才能平安抵达。如果不是二哥,小弟还舍不得将她送人哩!”
“如此说来,愚兄岂能夺人所好?”
周义假惺惺道。“小弟的女人多的是,怎会在乎一个半个。”
周信大方地说。“那么愚兄便却之不恭了。”
周义喜道。
“二哥不要客气。”
周信眼珠一转道;“听说二哥收了京师双美的俞玄霜为奴,可有此事?”
“不错,我是怜她一片痴心才收下来的。”
周义答道。“和她完房了没有?”
周信好奇似的问道。“你二哥也不是圣人”
周义点头道。
“你可知道去年我曾经派人向这个小贱人求亲,却给她打出来吗?”
周信悻声道。“竟有此事?”
周义怔道。
“二哥,现在我也没打算要她,不过,这口气可不能不出,你把她交给我,半年后,我保证完完整整的还你。”
周信森然道。
“她是父皇御赐的,传了出去,你我都有罪的。”
周义吃惊地说。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周信笑道。
“可是她会,说不定还告御状呢!”
周义不以为然道“难道家里的奴才也管教不得?”
周信晒道∶“如果你答应,我便再送你四个,一个比一个精采,一个比一个漂亮,还能助你管教这个小贱人。怎样精彩?”
周义动心似的说。“总之个个人间尤物,各有各的精采。”
周信诡笑道∶“可是今天我约了三哥吃饭,没空详谈,改天再告诉你吧。”
“也好,让我想一想吧,现在正值国丧期间,大家忙得很,国丧之后再说吧。”
周义叹气道。
“你要把我送他吗?”
周信前脚一走,玄霜便从后堂赶了出来,着急地说。
“我才不舍得哩。”
周义笑道∶“快点着人开饭,吃完了饭,我还要送丝姬娜进宫,然后前去守灵。”
“你不要她吗?”
玄霜奇道。“我岂会乘人之危。”
周义正色道。
“义儿,她又招了什么?”
看见魏子雪和杨酉姬像早上一样,扛着一个大木箱尾随周义上殿,英帝以为箱子里又是安莎,问道。
“不是,这是五弟送我的礼物。”
周义摇头道。
“甚么礼物英帝奇道。“是一个黑山美女,名叫丝姬娜。”
周义摆一摆手,魏子雪便打开箱子,让杨酉姬扶着以斗篷包里的丝姬娜出来。
不像安莎,丝姬娜没有披枷带锁,更没有塞着嘴巴,出来以后,立即在堂前下拜,泣叫道∶“黑山难女丝姬娜叩见皇上,求皇上垂怜,放过敝邦吧。”
“丝姬娜!真的是你吗?”
英帝还没有说话,堂后传来一声娇呼,头脸全身密密裹在斗篷里的雪梦公主连奔带跑地冲了出来,与丝姬娜抱头痛哭。
“他有甚么话说?干么送礼?”
英帝冷哼道。周义早有准备,一五一十地道出与周信见面的经过,还有意无意地透露太子也收了两个美女。
“岂有此理,这两个逆子披孝在身,竟然如此放肆!”
英帝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道。“父皇息怒。”
周义劝慰道,心里却是暗暗欢喜,知道这一着又走对了。
“皇上,小心身子,不要气坏了自己。”
雪梦公主也趋前抚慰道。
“义儿,你要多少人手,才能把宋元索的奸细一网打尽?”
英帝忽地脸色一寒,问道。“儿臣府中没有多少人手子雪,你看呢?”
周义扭头问道,相信魏子雪该明白自己的暗示。
“连同王爷此次带回来的侍卫,王府中只有百来人,人手肯定不够,我看我看最少要一千兵马才能万无一失。”
魏子雪沉吟道,本来王府的人手勉强足够的,可是知道周义不想透露真正的实力,所以故意说少了许多。“你们计画一下,自瑶仙以下,一个也不许漏网,时机成熟时,朕自有旨意。”
英帝沉声道。
“儿臣遵命。”
周义答应道∶“父皇,差不多是守灵的时间了,儿臣先行告退。”
“你去吧。”
英帝点头道:“智儿现在离城二十多里,最迟该在黄昏入城,朕决定三天后大殓,让你母后入土为安。”
周义守灵完毕回到府里时,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怎样也没想到才进府门,便接到前京师城守吕刚惫夜来访的消息。
吕刚与陈阁老均为英帝股肱之臣,一文一武,甚受器重,只是陈阁老性情谦和,常与皇子大臣交往,不像吕刚那样特立独行,谁也不卖帐,更别说独自来访了。
“吕大臣怎么这么晚?有以教我吗”
尽管吕刚已递辞呈,周义也不敢怠慢,亲自迎至堂中,分宾主坐下后,问道。
“不敢。”
吕刚木无表情道∶“老夫为了不肖子之事,业已辞去京师城守一职,王爷想必知道了。”
“是的,不过大人此举未免有点孟浪,因而去官,不仅陷志杰世兄于不义,朝廷亦要损一柱石,而且以小王所知,那些兽戏团的女孩子也非良家女,世兄只是少年风流,不为大过,大人不该如此自责的。”
周义情理兼备地说。
“皇上也是这样说。”
吕刚叹气道∶“这个孩子最不该的是与太子混在一起,好的不学,却学了他的好色风流,所以老夫遣他往鲁州,希望他远离京师这个烟花之地,能够安分一点。”
“食色性也,大人无须介怀的。”
周义笑道,暗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去了那里都没差别的。“王爷,老夫想求你一件事。”
吕刚拱手道。
“只要小王力之所及,一定不负所托。”
周义慷慨道。
“志杰这个孩子本性不坏,却容易受人影响,不识好歹,如果王爷不弃,希望能把他收归麾下,立点军功,也让他学点做人的道理。”
吕刚诚恳地说。
“大人如此过爱,小王敢不从命,只是南边战云密布,小王又治军甚严,吃苦事小,恐怕恐怕委屈了世兄。”
周义正色道。“志杰虽然顽劣,却不是娇生惯养,为国出力,纵是马革裹尸,亦是理所当然之事,’王爷何出此言?”
吕刚急叫道。
“大人深明大义,小王岂敢说不。”
周义一口答应道。
“谢王爷。”
吕刚喜道∶“待我回去奏明圣上,便立即着他回来向王爷报到。”
“大人既能为世兄绸缪,是不是也该打消辞意,留任城守?”
周义打蛇随棍上道,暗念要是吕刚再为冯妇,京师的三十万精兵便不会落在刘方正手上,也不虞太子妄动。
“此事不急。”
吕刚笑道∶“老夫惫夜前来,是给晋王送礼的。”
“送礼?”
周义愕然道。“先请晋王摒退左右吧。”
吕刚沉声道。
“你们退下。”
周义点点头,挥手着魏子雪等退下。
“就是这个吕刚接着从怀里取出一支银批令箭道∶“晋王手执此令,便可以随时调动城卫的五万兵马了。”
“这是什么意思?”
周义莫名其妙道。“有旨意,晋王接旨。”
吕刚高举银批令箭道。吕刚去后,周义木头人似的跌坐椅上,好像没有发觉魏子雪和玄霜先后走了进来。“王爷,有什么旨意?”
魏子雪问道。‘“你听到了没有?”
周义早知玄霜匿在堂后,吕刚虽然小声说话,但是以她的功力,该能字字入耳。“听到了。”
玄霜点头道。“告诉子雪吧。”
周义叹气道。
“恭喜王爷!”
听罢玄霜的说话,魏子雪大喜道。
“何喜之有?”
周义又叹了一口气道。
“皇上已经怀疑太子,要是找到了证据,一定会废掉他的。”
魏子雪兴奋地说。
“怎么找到证据?就算有人亲耳听到,看来父皇也不会相信的‘”周义懊恼道。““皇上既然生疑,为甚么还要交出兵权?”
玄霜不解道
“刘方正虽然当上城守,但是暗里还在吕刚控制之中,他没有交出兵权呀。”
魏子雪笑道。“但是为什么难道”
玄霜忽地脸如纸白,嗫嗫不能说下去。
“他是要看太子会不会造反!”
魏子雪失声叫道。
“太子太子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吧。”
玄霜嗫嚅道,心里却是不大肯定。
“手中没有兵权,谁有胆子造反?如果他没有胆子,也有法子给他壮胆的。”
魏子雪诡笑道。“他有没有胆子,我也要遵旨办理。”
周义若有所悟,笑道。”
“不过以属下来看,吕刚亦相信他会造反。”
魏子雪正色道。“何以见得?”
周义怔道。“如果不是,吕刚何需遣走吕志杰,现在又要把儿子托付王爷。”
魏子雪道。
“你真要留下他?”
玄霜皱眉道。
“我能说不吗?不过倒要想想如何安置他。”
周义叹气道,事关吕刚深为父皇信任,难得他开口相求,怎能不答应。
“可以着他前往甘露湖监造战船,便不愁他知道得太多了。”
魏子雪笑道“好主意;”周义点点头,忽地记起一件事,说∶“走,去看看安莎有什么话说。”
“己经很晚了,你不累吗?”
玄霜关心地问。“不累,一点也不累。”
周义兴致勃勃道。
“可要找酉姬一起前去吗?”
玄霜问道。
“不用找了,刚才王爷回来时,她才开始审问,我看还在那里。”
魏子雪笑道。
杨酉姬果然还在牢房里,也许是天气太热,她只是身披纱衣,衣下的绮丽,若隐若现,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余丑牛、崔午马,和两个笔录口供的铁卫。
安莎四肢着地地趴在地上,身上光溜溜的不挂寸缕,肥大雪白的粉臀朝天高举,上面印着一道该是新添的鞭痕,余丑牛手执皮鞭靠坐一旁,崔午马却蹲在她的身畔,抚玩着那光裸的粉臀。“真的没有吗?”
杨酉姬冷笑道。
“没有真的没有!”
安莎泣叫道。“什么没有?”
周义走进牢房,问道。
“我问她有没有和宋元索上床。”
杨酉姬笑嘻嘻道,不仅没有动手遮掩身上羞人的部位,甚至全无羞涩之色,看来一点也不介意任人浏览轻纱下面的胴体。
“周义王爷呜呜我已经完全和你合作了,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看见周义出现,安莎悲愤地叫。“这算什么?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话,那才是受罪。”
杨酉姬冷笑道。“没错,打死也没关系。”
周义森然道。
“不呜呜我说我什么都说!”
安莎大惊道。
“问了什么?”
周义冷哼一声,问道。“这个色毒公主可真荡,宁王、鲁王,生张熟李,还宋京的王公大臣也和她有一腿。”
余丑牛讪笑道。
“审问犯人也要有计画,有系统的一一发问,东拉西扯是不行的。”
魏子雪不满道。“难道我不懂吗?”
杨酉姬抗议道∶“我们是从她踏入鲁州,一天一天的查问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只是问到她和鲁王上床后,才岔开了的。”
“她可曾和吕志杰睡觉?”
周义问道。
“说,有没有?”
崔午马拍打着安莎的问。
“有”
“他是宁王的人,还是鲁王的?”
“该是宁王的为什么?”
“我是在宁王府上和他”
“他与宁王的关系怎样?”
“好像很不错,有说有笑的。”
“好了,你们继续问吧,愈详细愈好,每一个和她睡过的男人,性情喜好,什么都要问,要是发觉她说谎,尽管用刑,不用与她客气。”
周义冷酷地说。
英帝不知是鹏蝶情深,还是心里有愧,丁皇后的丧事办得很是风光,人人编素,全国举哀,水陆道场不计其数,京城上下闹闹哄哄,自太子而下的五子一女,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除了丧事的繁文褥节,背后其实还发生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局中人不说,外人自然不得而知了。
七七之期过后,主要的礼仪全部完成,英帝虽然下旨宣布丧事结束,还罢朝三日让众人休息,但是五服之内,仍要服丧三年,以示哀悼。
周义已经许多天没有足够的睡眠,经过一整天的倒头大睡,午后才起床,懒洋洋地靠在贵妃床上,看似平静,心里却是思潮起伏。
这些天里,周义暗里动员假装依附太子的心腹,一来打探消息,二来散播英帝有意废立的谣言,发觉他的态度暧昧,虽然没有透露谋反之意,但是己生怨尤之心。居丧期间,瑶仙自然不能前往慈安庵上香,根据纪录,最后送回宋元索的报告是误中副车,丁皇后去世的消息。
宋元索看来是不耐烦了,限期半年,就算硬干,最迟也要明年重九之前完成任务,直至慈安庵的悟通师太进宫主持法会,瑶仙才收到这个命令,也是在那一天,周义才见到以前是瑶仙的丫头,现在已经在慈安庵出家为尼的妙常。
这个妙常虽然不像瑶仙那般天香国色,却也青春年少,秀丽可爱,剃得趣青的小光头,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见过妙常后,瑶仙便回信了,信中不过是短短的十二个字“老二未死,老大有意夺位,如何?”
顿使周义欣喜若狂,除了第一时间送交英帝外,还着魏子雪找人写了一个“可”字。伪造的回信业己准备妥当,周义正考虑要不耍送往紫云山下的树洞,让妙常得到回音,然援交到瑶仙手里。
如果送出了这封信,瑶仙当会全力劝说太子造反,哪里知道父皇早有准备,此举是必败无疑。太子既去,鲁王被贬在即,剩下的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豫王,还有父皇已生疑心的宁王,大位当然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问题是能不能使瑶仙上当,倘若她发现此信有假,必定打草惊蛇,周义虽然不惧她会逃脱,却害怕误了自己的大事。幸好还有时间。根据魏子雪之前监视所得,一来一回,宋元索的回信最快还要四五天后才能抵达,该有充分时间给周义考虑的。除了这一件大事,周义要静静想清楚的事也真不少。
一是昨天回府后,吕刚忽然来见,报称英帝竟然不许儿子吕志杰追随周义,还要他继续留在鲁州,此事使周义甚是困扰,有点担心英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二是魏子雪安排的暗探发现,鲁王周信先后两次暗访青菱,虽说他们是一母同胞,但是平常没有多少往来,后来还发现刘方正微服私访鲁王府,在府中逗留了两个时辰,离开时春风满脸,甚是可疑。从那些暗探的描述,加上周义的推断,相信周信是使出美人计,拢络这个即将大权在握的妹夫。
但是事情没有到此为止,第二天,刘方正竟然与青菱一起进宫,不知禀报了什么,使周义再添几分烦恼。三是杨酉姬己经审问安莎完毕,整理了两份供辞,一份给周义,一份经他转呈英帝。英帝阅梭没有召见周义,只是依议着他把安莎秘密送返色毒交安琪看管,永远不许踏足中原。
周义虽然如此提议,却从来没打算费功夫把安莎等送返色毒,接到旨意后难免进退两难,把心一横,下令继续关押,预备他日离京时,带着一起上路,然后在僻静之处作出了断。读毕安莎真正的口供后,周义发觉这个妹子好像还有用处,考虑了半天,终于作出决定,遂着杨酉姬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