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个时,亲卫却进来报告还有一个:“什么人?”
“他自称是宫里来的,蒙着脸,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要求单独与王爷见面,魏总管已经招呼他在内堂等候。”
“宫里来的?子雪认得他吗?”
“属下不知道,不过总管说此人非同小可,请王爷见完其他人客后,尽快入内接见。”
“他在那里总管另有要事办理,己经外出了。”
“外出了?”
周义暗道魏子雪如此奇怪,看来定有蹊跷,答应道∶“我进去见他吧。”
来人虽然头脸全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络里,可是周义一看便认得是黑山女子的装扮,从体态来看,分明是鲁王周信送他,他又送进宫里的黑山美女丝姬娜。
“丝姬娜叩见王爷。”
丝姬娜看见周义出现,便拜倒堂前道。
“丝姑娘请起,不要客气。”
周义谦逊道。“谢王爷。”
丝姬娜行礼道。
“姑娘突然到访,不知有何赐教?”
周礼自行坐下道。
“天气真热”
丝姬娜盈盈而起,就在堂前风姿绰约地脱下斗篷,露出了里面那袭近乎透明,娇艳夺目的翠绿色纱衣。“姑娘为何如此?”
周义皱眉道。皱眉不是因为丝姬娜,而是听得堂后传来呼吸的声音,其中一人气脉悠长,定是武林高手,随即认得那人是魏子雪,与他一起的却是两个看来不懂武功的平常人。
“回到家里,不该舒服一点吗?”
丝姬娜解下蒙脸黑巾道。
“家里?”
周义怔道,暗念与魏子雪一起的不知是什么人,竟然鬼鬼祟祟地躲在堂后。“你不是收了人家为奴吗?”
丝姬娜莲步姗姗,走到周义座前,坐在他的脚下说。“这是小王为了带领姑娘进宫面圣,与雪梦公主见面,才答应的权宜之计,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周义摇头道。“见过圣上和公主筱,便不能回来侍候王爷吗?”
丝姬娜挤进毛腿中间,‘双手环抱着周义的熊腰说。“小王岂敢冒渎姑娘。”
周义柔声道。“能够侍候王爷是奴家的福气,有什么冒渎。”
丝姬娜媚态撩人地白了周义一眼说。
“以前的事不要再说了,姑娘己经进宫,侍候皇上才是正理。”
周义正色道。“宫里还缺人侍候吗?多我一个不多,何况还有我家公主哩!”
丝姬娜幽幽地说。
“话不是这么说的,皇上”
周义真想趁机打探一下宫中的事情,特别是雪梦,然而念到堂后的神秘人时,可不敢鲁莽,道∶“如果你想家,也可以请旨返回黑山。”
“如果王爷收留我,我回去干嘛?”
丝姬娜的粉脸愈凑愈近,差点贴上周义的裤档说。
“不是我不肯不要这样!”
周义才说了一句,倏地惊呼一声,使劲推开了丝姬姬蝶首,原来她竟然张开嘴巴,含着隆起的裤挡。
“你不喜欢女人吗?”
丝姬娜目露异色道。
“不是”
周义控制不了自己地整理一下快要挣爆的裤档,暗念此女能够自行出宫,无端前来献媚,看来当有图谋,可要小心为上。
“那么你是不喜欢我了。”
丝姬娜幽怨地说。
“也不是”
周义有了决定,道∶“姑娘一旦进宫,便是身有所属,小王焉能作此大逆之事”
“奴家只是一个卑贱的”
丝姬娜抗议道。
“现在不是了,姑娘还是回宫吧。”
周义拒人千里道。
“王爷坐怀不乱,不欺暗室,而且大仁大义,果然是一代贤王。”
丝姬娜由衷道。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小王身为王子,更该以身作则。”
周义正气凛然道。
“说得好!”语音甫住,堂后忽地传来英帝的声音。
周义慌忙离座而起,只见英帝在头脸身体密密包裹的雪梦公主,现在已经贵为雪妃的陪伴下走了进来,神色尴尬的魏子雪尾随在后。
“父皇!”
周义赶忙趋前迎接,扶着英帝上座,发觉阵阵幽香在旁扑鼻而来,不禁心神一荡。“我们父子闲话家常,义儿不用多礼。”
英帝点头道。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大可传儿臣入宫晋见,竟然要有劳圣驾?”
周义惶恐道,可不明白早上才见过英帝,如今又突然来访。“是出了一点事”
英帝叹气道∶“丝姬娜,再说一遍吧是这样的”
丝姬娜重新披上脱下来的斗篷说。
原来鲁王周信回京奔丧,不仅带同妻妾儿女,还暗里带来用来送人的。
这些人人姿容出众,善解人意,经过周信亲自调教和训练,及在威逼利诱下,为他所用。丝姬娜便是其中一个,她是与三个黑山姊妹和周礼送赠周信的四个红莲使者一起接受训练的。周信冷酷无情,手段恶毒残忍,自从训练初期。虐杀了一个倔强不屈的红莲使者后,众女便乖乖就范,不敢生出异心。
此行入京,周信尽倾所有,带来丝姬娜等五个,因为其中一个黑山已经送了给宁王周礼,另外一个和一个红莲使者则送了给天狼战天。进京后,周信又送了太子两个红莲使者,却把丝姬娜送给周义,只剩下两个黑山美女。
岂料英帝把鲁王周信贬为庶人后,派人查封王府,估道可以找回那两个黑山美女,谁知一个也没有,直至今天,才发现她们在宁王府中,还奉周礼之命迷惑刘方正,使他神魂颠倒。“刘方正?”
周义禁不住失声叫道,顿悟刘方正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在宁王府留连忘返了。
“老三如此结交刘方正,看来也是居心巨测。”
英帝悻声道。
“不会吧。”
周义心里暗喜,灵机一触道∶“我看我看或许是刘方正少年心性,一时把持不住吧”
“无论如何,刘方正亦是不可靠。”
英帝寒声道。
“刘方正身为城守,如果他”
周义欲言又止道。
“他可不足为患唉,朕只虑老三油蒙了心,以为可以趁着老大藉机浑水摸鱼。”
英帝颓然道。“那怎么办?”
周义也是有点担心道。他明白英帝的意思是害怕周礼生出歪心,那时便不得不处置他了。
“我会着吕刚再给你五万兵马,待老三离城后,你安排人手,坚守回城道路,他不回来也罢,要是偷偷回来,便便动手拿人!”
英帝顿足道。
“如果他他发现城里出事,回京勤王呢?”
周义问道。
“不许回来,什么人也不许回来!”
英帝懊恼道。
“是,微臣遵命。”
周义答应道,暗道自己当然是例外了。
“一个儿子如此,两个儿子也是如此,这个位子有什么好坐?”
英帝伤心地说。
“老三未必是这样的,我看我看父皇是多虑了。”
周义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算胜少算,难道你忘记了这些至理名言吗?”
英帝不以为然道。“儿臣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周义凛然道。
“义儿,你的年纪不小,也该早日成亲。”
英帝话锋一转道。
“儿臣己经积极物色才德兼备的女孩子了。”
周义尴尬道。
“妻子固要才德兼备,妾侍则不必,就算未曾娶妻,也要多讨姬妾,早生子嗣才是。”
英帝嘱咐道。“儿臣儿臣己经与玄霜圆房了。”
周义腼腆道。
“很好,你的母后有言在先,如果她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便可以脱去奴籍,你要努力呀!”
英帝点头道∶“还有,你可以多讨几个,希望能早生贵子。”
“是,儿臣知道了。”
周义暗笑道“时间不早,朕也要回宫了。”
英帝起身道。
“儿臣护送父皇。”
周义休然道。“不,朕早有安排,你也不要出去,以免惹人注目。”
英帝摆手道。“可是”
周义犹豫道。
“别紧张,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
英帝晒道。
“那么儿臣便不送了。”
周义心念。动,道∶“父皇,儿臣想晚一点出城走走。”
“走走?”
英帝愕然道∶“干什么?”
“儿臣想暗探老三的营地,要是他有意去而复返,必有异动。”
周义答道。由于英帝有命,诸王回京奔丧,雇从卫队不许进城,所以四王均在城外设置营地,如今豫王周智留京养病,鲁王周信被废,两人的卫队己依常规解散,营地亦己撤去,城外只剩晋王周义和宁王周礼的队伍。
“看看也好。”
英帝沉吟道∶“可以派人前去窥看此事非同小可,儿臣如果不是亲眼看清楚,岂能心安。”
周义叹气道。
“好吧,如果有什么发现算了,无论如何,原来的计画不变,你也无需忙着入宫报告。”
英帝点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周义答应道。
“要是城门关了,你可以用银批令箭叫开城门。”
英帝说。
臣前两天已经用过一次了。”
周义答。
“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英帝关怀地说。
“给父皇分忧,儿臣份所应为,岂敢言苦。”
周义正色道。瑶仙终于打通受制的道,恢复武功了,默计时辰,该是黄昏时分,看来再过一会,便有人送来晚饭。
倾耳细听,牢门外没有人,然而牢房是在一间普通房间里,房间外边有没有守卫却不得而知。瑶仙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单打独斗,谁也不怕,但是敌众我寡,要是给他们围上了,恐怕不易脱身。恨不得立即逃出这里,瑶仙还是决定等下去,等到夜阑人静时才动身,该能跑得掉的。
至龄逃到哪里,瑶仙可没有定见,只是现在身分败露,纵然能够回到太子周仁那里,亦是自投罗网;如果南下归国,迢迢长路,定为周义万里追缉,更是险阻重重。
张眼看见妙常目光空洞地靠在墙上,腰间已经围上了汗巾,发觉又多了一个难题。此女不懂武功,带着上路固是自寻烦恼,也许还会累事,然而任由她留在这里,却又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忽地听得有人推开房门,知道送饭的来了,从脚步的声音来看,只是那两个女兵,没有可恨的杨酉姬和玄霜,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牢门打开,进来的果然是两个女兵,她们放下饭菜后,便离开了。
瑶仙接过饭菜,开怀大嚼,知道要是不吃,下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吃。
妙常也开始吃喝,却吃得不多,吃了几口,便放下饭碗,了无生气地靠在墙角。
“妙常,你再多吃几口。”
瑶仙低声道。“我吃不下。”
妙常凄然道。“吃不下也要吃。”
瑶仙命令似的说。妙常摇摇头,没有理会,真不明白瑶仙受尽羞辱,还吃尽苦头,如何仍能大吃大喝。
瑶仙吃饱了,看见妙常还剩下许多饭菜,心念一动,爬了起来,岂料身子一动,胸前便“叮叮”作响。瑶仙心里大恨,掀开衣襟,掏出肉腾腾的,小心翼翼地张开以金针屈成的金环,抽出上的毛铃。
“小姐,你?”
妙常吃惊道,奇怪瑶仙为什么如此大胆,玄霜发现不见了金环,必定不会饶她的。抽出金针后,还是痛的很,瑶仙也顾不得了,长身而起,走到一旁,检起晾了半天的汗巾,包起妙常吃剩的饭菜“小姐,你你干什么?”
妙常以为瑶仙疯了,颤声叫道。
“你想不想逃跑?”
瑶仙问道。“逃得了吗?”
妙常凄然道。∶t。不要问,答我。”
“想,想得要命。”
“那么你养足精神,时间到时,我们一起走。”
瑶仙说毕,便候膝坐下,闭目行功,妙常不敢多话,呆呆地看着这个饱受摧残的女郎,怀疑她是痴人说梦。不知过了多久,瑶仙倏地张开美目,眼睛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一起身走到牢门前面,双掌往门上拍下“喀泞”一声,牢门便打开了。瑶仙闪身而出,牢外果然没有人,接着听到房门外边传来人声,知道还有守卫。
破门之举已经。惊动了他们,也不着忙,卓立门旁,不动声色。
不出瑶仙所料,门外的两个守卫没有惊动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窃窃私语,便推门而进,看来不怀好意。两个全无防备的兵丁才踏足房里,还没有发觉出了什么。事,便给瑶仙点住道,双双倒地不起。
这时牢房里的妙常也发觉牢门大开,怯生生地在门后窥望,看见瑶仙制住两个守卫俊,也不知是惊是喜。“剥下他们的衣服靴子。”
瑶仙关上了门,然援招呼道。
虽然这两个陌生男子己是失去知觉,要是以前,妙常也不敢去碰的,然而此刻想也不想地便走了过去,手忙脚乱地脱下他们的衣服。
瑶仙没有帮忙,走到门旁,倾耳细听,发觉外面没有异动,谨慎地往门外窥看了一会,透了一口气,才退回去与妙常分别穿上从两个兵丁身上剥下来的衣服,两女穿戴妥当后,尽管衣服宽大,却遮盖了动人的身段,再把帽子拉下,纵是近在咫尺,也难辨她们是女儿身。
瑶仙吩咐了几句,便提起兵丁的兵刃,当先出门,妙常则心惊肉跳地紧随在后。
门外黑漆漆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瑶仙认得往左走是通往改作刑房的大厅,看来出路该在右边,遂循路前行。
走完回廊,便是一个小花园,园中没有人,看来守卫甚是松散,瑶仙心中暗喜,领着妙常经过了两道月门,抵达一个广场,广场的尽头便是大门了
瑶仙当然不能从大门走出去,龄是环首四顾,看看该从哪里越墙而出时,忽地有人大喝道∶“口令!”
瑶仙知道不妙,眼见功败垂成,可顾不得许多了,一手挟着妙常,一手紧握长刀,展开轻功,快如闪电的往前硬闯。
“有奸细!”
“当!当!当!”
锣声方起,瑶仙已经冲进广场了,只要几个起落,便能穿越大门,孰料一阵箭雨急射而至,逼得硬生生的收住脚步,正想改变方向再闯,却发觉许多弓箭手在两边墙头冒起,原来已经陷身重围。“小姐,逃得一个是一个,你自己跑吧,不要管我!”
妙常知道自己势难逃脱,泣叫道。
“如果我跑得了,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瑶仙当机立断地放下妙常,一挽长刀,便腾身而起,往左方冲去。
瑶仙一动,便招来一阵箭雨,这一趟她没有收步,一挽刀花,身子随即一冲而起,避开箭雨,一个起落,直登墙头,只要踏足其上,便有望杀出去了。
墙头的箭手久经战阵,看见瑶仙大鸟似的扑上来,知道来不及上箭,纷纷举起手中雕弓,预备迎战。“下去!”
瑶仙方要踏足墙头,忽地有人大喝一声,却是崔午马手执铁棒迎头砸下。瑶仙知道不能硬拼,手中刀一缠一绞,以长刀使出剑法,竟然使崔午马的铁棒脱手飞出,无奈这一阻拦,自己也真气不继,掉落地上。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拿住一个了。”
“是个小尼姑。”
也在这时,周围人声鼎沸,许多手执火把的兵丁围了上来,前后左右封住瑶仙的退路,落单的妙常也给人章下了。“原来是你!”
在火把的照耀下,场中亮如白昼,瑶仙被赶来的余丑牛认出本来面目。“别过来!”
瑶仙厉叫道,暗念要不拼命,恐怕难有脱身之望。
“投降吧,你跑不了的。”
余丑牛喝道。
“臭贱人,你竟然有胆子逃跑,可是不要命了?”
这时杨酉姬和玄霜也赶来了,玄霜排众而出,怒骂道。“俞玄霜,你们以众凌寡算什么本领!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决一死战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瑶仙怒从心上起,尖叫道。
“为什么不敢!”
玄霜冷笑道∶“人来,拿两柄长剑玄霜,看来她是想拼命了你何需犯险,让我们动手吧。”
杨酉姬劝阻道。
“不,你不懂的。”
玄霜摇头道。
“剑来了。”
说话问,崔午马己经取来两柄长剑道。“给她一柄。”
玄霜解下腰间的青凤剑,自己拿了一柄长剑道∶“御赐的青凤剑削铁如泥,胜之不武,我就用寻常的钢剑与你一战,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要是我输了,便任凭处置!”
瑶仙接过长剑俊,才丢下手中长刀,有剑在手,信心倍增,咬牙切齿道:“来吧,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