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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同江防线。
二十多个身影伏在距离江北碉堡群不过百余米的地方。
这些人头戴白帽,脸上戴着白色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身穿白衣白裤,最外面罩着一件白色披风。伏在雪地里,不走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大山岩派出的突击小队。
甲字八号碉堡,就是前几日出事的那一个,现在已经换成了卫戍兵驻守,有六名士兵和一名班长负责这里的防御。
“头,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浑身难受,就跟在山里面被狼盯上一样。”一名士兵靠近班长轻声说道。
第六感这种事,是很玄妙的,有些人天生就第六感敏锐,能够预知到危险。
“别瞎说,这冰天雪地的,那有什么狼?”班长嘴里这么说着,还是顺着射击孔往外面张望了几眼。
班长是老兵,在胜军时期加入军队,他是和日本人真刀真枪拼杀过的,见过血,杀过人,现在心里也有点忐忑。
碉堡内孤灯如豆,一盏蜡烛燃在角落里的空弹箱上。碉堡外除了北风还在肆虐的吹,没有任何动静。
“靠,净瞎说,班长你别听他胡咧咧。”一名士兵起身,打开门出去方便。
碉堡门是木制的,外面包裹了一层铁皮,平时用粗大的门闩顶住,不从里面打开,从外面很难打开。
“班长,我觉得不对,我跟你说班长,我以前上山打猎的时候,就有过这种事,可邪乎了”士兵见班长不信,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嘘!噤声!”
班长急促的嗅了两下空气中的味道,突然面色大变。
血腥味!
“敌袭!”
班长突然撕心裂肺的喊,士兵慌里慌张的想摸铜哨。
“嘭!”碉堡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白衣人如同地底钻出的历鬼,面目狰狞的冲进来。
他们手里拎着长刀,上面还滴着血。
距离太近,操枪已经来不及。
“杀!”班长操起一柄铁锹,不顾刺来的长刀,对准一名白衣人头上狠狠劈下。
“噌”
铁锹砍掉脑袋的声音干净利落,鲜血“哗”的一声喷出,碉堡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充斥在碉堡内,更令人血脉喷张。
“豁”
长刀入体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呃啊”班长狂吼一声,一肘砸开面前的尸体,然后铁锹上撩,格挡开一柄刺过来的长刀,顺势斜劈过去。
“锵”
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
“杀!”五名士兵回过神来,拎着铁锹、步枪一拥而上。
噗!不知道谁碰歪了蜡烛,碉堡内陷入黑暗。
什么技法都使不出来,多高深的功夫都没用,只能拿命去博,用手撕、用牙咬、用头撞,用所有的攻击方式,攻击服饰不同的所有人。
窄小的碉堡中,十几个身影滚作一团,如野兽般的嘶吼声、粗重的喘息声、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