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又游到日落西山,还是不见一片陆地,一条小船。长时间浸在水里,又腹中无食,两个人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男人的耐力差些,终于没有能够坚持到天黑。他对于珊珊说:我不行了,你要是能活着,给我老婆孩子稍个信,就说我想他们。这个救生圈,就留给你用吧。然后自己从救生圈里出来,一仰身躺在水面上。
哎,别,我有这船板足够了。于珊珊一把把他抓住,一看,已经没了气。
我得活着,我要把这群混蛋绳之以法!她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
但她自己已经虚弱得不行了,根本游不动了,她仰躺在船板上,听凭海流把她冲到哪里。
于珊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条越南的缉私艇上。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在水里飘了两天两夜,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仿佛是冥冥中有神力相助,船刚刚进港,她便看到了抢劫她们的那条海盗船正停泊在港内。
海盗们被抓住了,有赃物作物证,有于珊珊作人证,他们都被判了极刑。于珊珊很高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她打算从越南穿过边境到泰国或者缅甸去,从此隐姓埋名,嫁上一个有钱的老农,过上一辈子田园生活。
张小姐,请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那个案子的嫌疑人已经上诉,所以还有些细节问题想请教您。于珊珊给自己的新身份用的是张惠芬的名字。
没问题。她跟着几个警察上了车,当她走下车的时候,发现并不是原来处理海盗案的那个警局。
这是哪儿?她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警察指向楼门。
在一间大房子里,警察请她坐在最里面的桌子的后,她发现屋内有二十几个警察,全都看着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叫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这里是国际刑警的分部。请问您的姓名。不是说过了吗,我叫张惠芬。这个人您认识吗?
对方递过来一张照片,那是她自己穿警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穿警服照过相。她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恐惧。
那么,您的指纹为什么会同通缉令上的这个叫于珊珊的一模一样呢?
好吧,我是于珊珊。我没有做过什么,请把我引渡回红港。我很抱歉!
那警察耸了耸肩,然后过来把一支手铐戴在于珊珊的手上。
于珊珊在看守所里被关押了五、六个小时,然后有人把她带出来,坐上一辆警车。
我们去哪?机场,引渡你。哦。于珊珊没想到引渡办得这么快,她在想,回到红港,我该怎么为自己辩护呢?谁会相信庄明德是个毒枭的卧底,而我却是个无辜者呢?唯一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便是自己给110打的电话,但,陪审团会相信我吗?如果认为我有罪,会判我多少年?红港没有死刑,但我就在监狱里度过一生吗?于珊珊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运作。
下车吧。于珊珊从警车里出来,只面前停着一架小型喷气客机,看到客机上漆着的标志,于珊珊愣住了,那是东岛航空公司的标志。
不!,不对!我不能去东岛,送我回红港!于珊珊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双腿打着坠儿不肯往前走。
对不起于小姐,我们同红港没有引渡条约。是东岛政府要求我们引渡的,您是在那里先犯的案,按司法管辖的原则也应该先引渡您到东岛。至于以后东岛会不会向红港引渡您,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不!我不能去东岛,他们会杀死我的。那是因为您触犯了法律,这同我们没有关系。不!不要引渡我,我不去!她又踢又咬,但双手戴着钢铐,怎么能抵得过两个强壮的男警,到底还是被死拖活拽地押到了飞机跟前。
看着两边的官员办理引渡的交接手续,于珊珊感到一阵强烈的便意。
我要方便一下!东岛的警察办完了手续,从越南警方的手里接过了拚命挣扎的于珊珊:飞机上有卫生间,你可以在那里方便。不!不!我不去东岛!到了舱门前,于珊珊双腿分开,用力蹬住舱门两侧的机身,差一点儿把两个抓住她的警察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