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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发作起来的刹那,她看见他的眼睛刹那仿佛滑过一缕震惊。却已是晚了,他还是乖乖睡去。
启樱笑起来,在夜风中抱紧自己。
睡吧,乖。她朝着车尾灯消失的红影,轻轻说了声。
他是好孩子,是家世良好、受到父母长辈钟爱的好孩子。于是他就该过安稳幸福的日子,不该与她这种女子勾缠在一处。此时夜深了,好孩子应该入睡了;而她,要独自走向自己的噩梦,醒着的噩梦。
。
耳畔仿佛有杂乱的声音,像是一大群苍蝇从东边飞到西边去,却又从西边再扭头飞回东边菊墨烦躁无比,终于再忍受不了,捂着耳朵猛地坐起来,懊恼大喊一声“啊——”
这一喊便猛地醒来,睁开眼睛望周遭,已是怔住。
是在爷爷家中,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榻上!
外头的冬阳白花花地照进来,照得菊墨的心一片荒凉!
菊墨想要揭开被子下床去,却脑仁儿被迎面的一捧针给刺中了一般,整个人裹着被子就滚落了地上去“砰”地一声!
“四儿,你这是怎么了?”梓书从外头奔进来“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啊?”
菊墨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满头满脸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张口想要说话,却牙关打颤。他急切地攥住梓书的手臂“三三姐,你,你扇我!”
“你干嘛啊你!”梓书被吓到了。
“扇我!”菊墨嘶吼。梓书咬紧了牙关,也狠下心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四儿,你给我醒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菊墨一下子被打回了现实。他晃了晃脑袋,也顾不得疼,就是攥着梓书的手“三姐,我昨晚上怎么回来的?”
“还好意思说?”梓书轻轻甩着打疼了的手,欣慰菊墨总算醒过来了“你喝得烂醉,是人家出租车的师傅送你回来的!”
“我喝得烂醉,出租车”菊墨从地面连滚带爬地就冲向门口“三大爷呢?我要见三大爷!”
梓书在后头急得喊“四儿,你倒是穿上衣裳。外头冷!”
菊墨哪里还顾得上,就穿着睡衣,光着两只脚就冲出去。
外头还下了雪,地面上白晶晶的一层荧光。菊墨也不知道冷,直接就奔进三大爷的跨院去。靳青山的妻子吕婕从房间里出来,便惊叫着一把抱住菊墨“孩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梓书也从后头追上来,跟母亲一同将菊墨给推进房间去,扯了大厚棉被给他裹着。菊墨一边哆嗦一边问“三大娘,我三大爷呢?他在哪儿呢,您快点把他叫来啊!”“你这孩子。”吕婕叹气“你三大爷昨晚上有案子,这还没回来呢。咱家的规矩你忘了?但凡是局里有了案子,家人半句也不许探听的!”
菊墨怔了一下,疯了似的冲向电话。吕婕忙拦着“四儿啊,你就算再急,也别在这个时候找你三大爷。你三大爷最宠着你,但是这个时候是公事,你不能打扰啊!”外头也传来老爷子靳卫国的一声咳嗽“四儿这小子,大清早晨的鬼叫什么呢?撒癔症了吗?”
吕婕忙迎过去,扶着老爷子进来。老爷子一看菊墨要打电话,就猛地一顿拐杖“靳菊墨,你给我撂下!这是什么时候,允得你这么胡闹?你究竟有什么事,你先跟爷爷我说清楚!”
菊墨都顾不上爷爷了,手指头颤抖了好几回,才终于按对了那十一个数字。电话良久无人接听,菊墨急得用拳头砸桌子。
“四儿,你究竟怎么回事!”靳卫国老爷子也急了。
电话终于接通,菊墨几乎是嘶吼起来“三大爷,是三大爷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好意思,这是靳局的电话。靳局现在不在,正在办案。局里办案的规矩,私人电话在办案期间都要上交。我是办公室小王。请问您是靳宅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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