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氏听到车声,与秋菊急急迎了出来。她虽然很少说话,埋头刺绣,心底里却是极为疼爱叶琢的。见叶琢回来,脸庞瘦了一圈,她禁不住流下泪来,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建修念着儿子一人在家,进了镇就与叶家人分开回自家去了。郑曼文舍不得女儿,跟着叶予期和关氏一起进了叶家。此时屋里灯光明亮,大家刚一落座秋菊与余嫂便拧了热毛巾端了水来,给大家净了手脸,那边热腾腾的饭菜已被余波摆上了桌。
“可有炖了鸡汤?琢儿这身体可得好好补补。”关氏问。
“炖了炖了,我还特意去药店要了些人参,放在里面炖的,最是滋补。”赵氏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还亲自舀了鸡汤,端给叶琢。听到叶琢身体不好,她也不管叶琢今天是不是会回来,因心里惦念,便先买了鸡和人参炖上。
这就是温暖的家呀!叶琢的眼里湿润。见大家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她,也不推让,端起碗一口口地把那碗人参鸡汤都喝了下去。
一家人乐意融融地吃了饭,叶琢因路上睡了两觉,又喝了人参鸡汤,丝毫不觉得疲倦,唤了秋月:“把我的刀和灯都摆到后院去,我要劈虫。”在聂府这几日,因不敢让聂家人知道她是如何学习玉雕的,她都没有练习刀法。
关氏等人自然不允。待叶琢保证只劈十下,找找手感,他们这才作罢。
橙黄色的灯光在后院的空地里静静地放出光芒,顿时引来了无数的飞虫。叶琢坐在离灯光有五丈远的地方,缓缓举起刀,朝一只飞蛾掷去“当啷”一声,飞蛾坠落。
飞虫是活动的,比起静止而又带着光晕的香头来说,又何止难了一倍?叶琢要把围绕在灯火旁边的飞虫劈中,还不能碰到灯罩,这难度又加大了几分。但难度越大,训练的效果也就越好。练习劈虫一段时间后,叶琢感觉自己的眼力、敏捷力以及手眼协调能力又得到了进一步增强。
刀起,虫落!
意之所动,便将一切的变故都计算在了里面。
虫子要往哪里飞,飞的速度如何,刀要往哪个地方劈,手里所用的力道如何,这些,都已不用思索,只要刀起,就能虫落!
她对刀的控制,已达到随意所欲的境界。
拿着一块玉料,她只要心中所想,手里就能雕刻出心中想要的形象,无须去考虑如何雕刻,运用什么技法,达到什么效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在意念之中。这样雕刻出来的东西,有着混然天成的效果,自然灵性,丝毫不显匠气。
知道家人担心,叶琢信守承诺,劈了十只飞虫,便放下了刀。而秋月已极默契,跑上前去起着灯,数了数地上被劈落的飞虫,然后兴高采烈地汇报:“姑娘,不多不少,正好十只,而且都被劈成了两半。”
这劈虫,少了固然是没有劈中;可多了也是准头不够,连带着把附近的飞虫也误劈了,说明眼力不够精准的表现。而且被刀风劈晕震死的飞虫是不算的,所以秋月才有了这样的汇报说辞。
叶琢听了,十分满意,站起身道:“收拾了吧。”
一旁立着的秋菊忙上前扶住她:“热水已放好,姑娘沐浴吧。”
叶琢转过头,就看到叶予期、关氏和郑曼文,连带着赵氏都站在不远的屋檐下看着她,她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又无奈的神情,点头道:“好。”
由着秋菊服侍,叶琢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便躺下了。叶予章和关氏年纪大了,又来往奔波这一整天,早已累了。可她要不休息,两位老人可能就不肯歇息,她就算再没有睡意也要躺下。
也不知是身体疲倦还是心里得到了放松,她这一睡便一夜香甜,第二天睁开眼时,已是时分了。
她这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说话声吵醒的。此时便听到关氏在院子里略带不满地道:“你说话别那么大声,琢儿身体不适,还在休息呢。”
原先惊醒她的那个声音立刻降下了几度,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说的?琢儿在聂家呆得好好的,怎么才去几天就回来了?她身体怎么了?”
却是刘氏。
(谢谢方和禾熙打赏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