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
“啊!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窥视她吗?”
心念闪过,南宫修齐又一次将眼凑到小孔前,这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色彩缤纷,绿衣衫裙如长了翅膀一般在空中飞舞,而让他一直垂涎不已的妙体亦已离开水中,身轻如燕的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白腻的肌肤夹杂着五彩的衣衫让他不禁眼花撩乱。
南宫修齐本能的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度抬眼欲仔细看清,然而这时所有的衣物已经整齐妥当的穿在苑玉荷的身上,接下来还没等南宫修齐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便见苑玉荷纤手一扬,一道寒芒穿透帏幔,激射而出。
这下可以肯定是有别的人在偷窥苑玉荷而被她发现,这让南宫修齐恼怒不已,暗道:“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爷爷我看中的女人你也想染指?不想活了?”
南宫修齐一边想着,一边纵步跃到窗前,挥掌劈开窗户,只见屋脊上有两道彼此缠斗的身影,他们动作极快,远望过去就如同一团光影在上下翻飞,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乃至身形,只是其中隐约透出的一抹色彩让他可以肯定其中一人是苑玉荷。
正当南宫修齐欲要仔细看清楚时,这两道身影倏然分开,彼此身影倒纵而出,一道仿如乳燕穿林,一道却似鹰鹞振翅,均潇洒流畅之极。
两人各自站在屋檐的一边,彼此遥遥对望,而到这时,南宫修齐才看清了这名偷窥者的容貌,是名年轻的男子,而且面容极为俊俏,一双星眸黑如点漆、亮若晶石,细而长的眉毛斜飞入鬓,鼻子窄而挺,薄薄的嘴唇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尖尖的下巴微微向前翘起,可以说无论怎么看都堪称美男。
黑夜的黯淡月光中,苑玉荷衣袂飘飘的站在稍显平坦的屋脊上,粉面含霜,目露冷光,同时一手平伸,一手向上扬起,一副迎敌的架式;而美男则是一身白衣,负手而立,悠闲的单腿站立在弯如弧月的屋檐上,一阵夜风吹来,衣角猎猎作响,身形也微微晃动,彷佛随时都可能掉下这数丈高的屋顶,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对南宫修齐来说,他恨不得此人立刻掉下摔死最好,然而透过刚才的情形以及现在此人所摆的姿势来看,任谁都可以断定此人功力不弱,至少轻功极为出色,与苑玉荷一比,高下立判!
在没有摸清此人实力的情况下,南宫修齐采取的还是暂时不出手,明哲保身的作法,躲在一边暗暗观察,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俏面狐,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无耻贼子!”
紧接着一阵劲风吹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屋顶,正是秦子风。
“俏面狐?果然是一脸相!”
南宫修齐心中道:“干的也尽是偷窥女子入浴的下流勾当,真是名副其实。”
但他全然没有想到刚才自己干的也是和他同样的勾当。
“嘻嘻,当然是我!”
俏面狐大袖一挥,一把金光闪闪的铁扇便出现在他的右手,他一边优雅却稍显做作的挥扇,一边面露笑意道“谁叫你荷花仙子不从了我呢?只要你一天不从我,我就一天阴魂不散的缠着你,直到你从了我为止。”
秦子风大怒,身形疾闪,人便如猛兽一般扑向俏面狐,所过之处连屋上的坚实石瓦都嗡嗡作响,可见力道之强!然而连他自己及苑玉荷也知道,这一击十有八九是不中的。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料是因为俏面狐不是第一次缠着他们了,而他们双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历经数次的交战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料,几乎凝聚了近八成功力的一拳还没接近俏面狐秦子风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只有咫尺之距的俏面狐不见了踪迹,其速度之快令在一旁观察的南宫修齐也不禁暗暗咋舌。
不过秦子风既然料中此击不中,自然留有后着,只听他发出一声虎吼,疾行的身形硬生生站定并以极快的速度回身,右臂抡圆,左掌平伸,一道隐隐泛黄的气劲激射而出。
“咦!”
俏面狐微微发出一声惊呼,似是料不到秦子风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不惊慌,脸上依旧带着邪恶的笑容,铁扇一格,硬接了他这一招。
两力相交,俏面狐仍然气定神闲,而秦子风却面色胀红,身子连退三步,步伐明显现出凌乱踉跄之态,败象显而易见。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长长的绿影如一条蛟龙向俏面狐电闪疾射而去,绿影所到之处均燃起一片绿火,映得朦胧月夜一片绿幽幽的清冷,倒也十分好看。
出手的正是苑玉荷,只见她手持一条近有两丈长似绫似缎、似鞭又似藤的东西对俏面狐作着连绵不绝的攻击,身轻如燕,姿势曼妙,手里那会发出绿火的兵器如灵蛇飞舞,蛟龙出没,直逼俏面狐全身各大要害。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秦子风与苑玉荷连手对付俏面狐的局面,形势也有了一些变化,俏面狐不再稳占上风,原本挂在脸上的轻松笑意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与凝重。
秦子风的出招路数是至刚至猛,而苑玉荷则是至轻至柔,他们刚柔并济,其威力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使俏面狐彷佛是海面上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会被狂涛卷没,饶是如此还是让暗处的南宫修齐兀自心惊,因为他看得出来,虽然俏面狐似是落在下风且险象环生,但没有性命之虞,而且此人轻功极为出色,只要他想,仿随时可以脱出战圈,逃之夭夭。
“这小白脸究竟是何许人啊?居然在他们两人围攻之下还能保持不败。”
南宫修齐心下嘀咕“难怪敢调戏偷窥佳人,果然是有点本事。”
南宫修齐初入江湖,不知俏面狐是何来历,但只要稍在江湖闯荡过的人,都会听过这个名字。尤其是女人,对他又恨又怕,但也有不少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俏面狐顾名思义就是此人好,在江湖中是个有名的贼,不过最初他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俏面银狐,因为此人面相俊俏,而且向来只穿一袭白衫,更兼之他轻功高明,来去如狐狸一般迅捷无比,因此得了这个外号,然而随着他的行越来越多,人们便将银狐改成了狐。
俏面狐是个不折不扣的贼,自踏入江湖以来不知毁了多少荳蔻少女及良家妇女的名节,但与一般贼不同的是,他所奸污过的女子基本上都不是以暴力的手段胁迫就范的,而是用他那俊俏潇洒的容貌、虚情假意的情感以及奇技巧的手段来诱奸女子。
更令江湖正道为之痛恨的是,几乎每个被俏面狐所奸污过的女子事后不但不对他痛恨有加,反而像是着了魔一般被他迷住,要死要活的跟着他,当然他总是玩过就扔,丝毫不加以留恋,而这些被抛弃的女子便日思夜想,痴痴的等候,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会再回来找她们。
如此一来,那些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便不再思嫁,那些良家妇女从此心里也多了牵挂,甚至连自己的夫君也不再放在心上,这其中不乏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见自己的夫人不但失身于贼,就连心也被贼偷了,心头是恨啊!只妮不能将俏面狐生舌活剥,可是面对他不俗的功力,尤其是高绝的轻功,众人皆是无可奈何。
在采花过程中,俏面狐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很少有失手的时候,直到一个月前偶然遇到苑玉荷,他一下便被其天仙般的容貌、优雅淡然的气质给吸引住了,于是再一次使出惯用技俩,然而这一次他失手了。
苑玉荷可不是一般女子,她高雅脱俗,俏面狐那俊俏的容貌根本不会让她有丝毫兴趣;她蕙质兰心,于是贼的虚情假意也被她一眼识穿;另外,苑玉荷也是不弱之辈,论真实功力,虽然还比不上俏面狐,但也相差不是很多,所以他那些勾人兴的诱奸手段对苑玉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倒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下俏面狐就更加没戏了,因为苑玉荷最为痛恨贪好色之徒,尤其是对玷污女子清白的贼几乎是毫不手软,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就这样,苑玉荷对俏面狐是大打出手了,尽管她和师兄连手起来是稳占上风的,但要想杀掉这贼还是力所不及。而对俏面狐来说,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于是仗着自己轻功无双,三番五次的来扰苑玉荷,希望能寻个机会一逞欲,反正打不过跑嘛,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
时间一点点过去,俏面狐开始感觉应对得越来越吃力,于是暗忖着是不是该离开,反正今晚已经偷窥到了苑玉荷沐浴,算是大有收获,过几天再来寻觅机会。
主意打定,俏面狐扭躯疾闪,身子如电般的脱出战圈,苑玉荷一看他又要脚底抹油,心下又恨又急,这贼屡次对她使出下流勾当,这一次居然偷窥她沐浴,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的给他瞧遍了,苑玉荷心里便羞愤不已,同时更是心有余悸,因为今天可以给他瞧去身子,明天说不准会又给他得逞什么,正所谓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无耻贼,休想再逃!”
苑玉荷一声娇叱,将一身功力发挥至极致,只见她手中的那条绿色长鞭上下飞舞成一团,几乎成了一团绿色火焰,忽然爆裂之声响起,绿色火焰从中间炸开,分出无数道绿色火舌向俏面狐席卷而去,与此同时,秦子风也使出近十成内力,强大气劲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压向他。
俏面狐只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一倍,不过他依旧毫无惧色,清啸一声,手中长扇在挥舞中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巨大的扇面划出一道青蓝色光幕,如一面墙般将那无数道绿色火舌及强大的无形气劲阻挡住了。
“碰,碰,碰”
一连响起无数声金铁交击的巨响,两股力量之间炸出个巨大且夹带火花的光芒,随后向四周散开,溅落的火花落在屋顶上,烫得石瓦都滋滋作响。
秦子风与苑玉荷均觉胸口一震,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而俏面狐则浑身剧震,喉头隐隐发甜,身子却借着这般强大的力量激飞出去,其速度之快,宛如流星。
几乎是在瞬间,俏面狐叙远离苑玉荷和秦子风两人,俏面狐心下得意,以致不顾身上的难受而轻浮嘻笑道:“嘻嘻,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荷花仙子,你全身光溜溜的样子会让我今晚做个好梦的,哈哈,我会再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压在身下,让你一尝的滋味。”
苑玉荷羞愤之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而秦子风则怒吼不止,连连喝道:“有种就别跑,我们决一死战!”
“哈哈,跟我说有种,真是笑话,有种的话你们就不会以多欺寡了。”
俏面狐那带着讥讽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你我”
秦子风不善言辞,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
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俏面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而且笑声越来越远,眼看就要彻底消失在茫然黑夜中时,凭空中传来另一阵大笑:“哈哈,既然都已经两个打一个,那也不在乎多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