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冲动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你考虑得多,错过的也多。”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安娜不满谭埃伦一脸正经还和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掰,她反驳说:“我们就活那么一辈子,正因为我只年轻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错的决定,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呢。”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谭埃伦拉开啤酒的易拉罐,将铝制的拉环捏在两指之间“我知道fay给你买了一个订婚戒指,这个虽然比不上,但等我们去了法国之后我就帮你去买最好的。”安娜盯着谭埃伦双指间捏住的那一枚拉环,心跳飞速地加快:“不要给我任何保证”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证什么。
她已经对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经足够。
同样的错误犯了那么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谭埃伦将戒指推进安娜纤细的中指之上,他握着安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温暖她阴冷的皮肤“这不是拘束。
我也不喜欢束缚。
我们不应该成为彼此的牵绊,我可以想象我们在法国的生活会多完美。”安娜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廉价的易拉罐拉环,想起越飞和谭埃伦在小凡尔赛宫那晚的谈话。
当年,谭埃伦为了和父母谈判自己未来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骗她,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给她,让她转送给父亲。
这一切的利用和欺骗,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当年父亲的落败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绞痛,她真的无法原谅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们。
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a城,解决两年前没有解决,没有圆满的事情。
安娜低声问谭埃伦,这是她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爱情和自由必须只能选择一样的话,你会选什么?”谭埃伦迟疑不决,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来不愿意被人管制。
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
可是眼下这个关头,安娜似乎很重视他的回答,权衡半天,他还是坦诚地开口说:“一样重要,我两者都不会放弃。”安娜原本就没有报期望,她惊喜的发现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可恨的悲伤感。
谭埃伦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模棱两可,可他心中的答案她亦早就知晓。
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
谭埃伦太贪心,两者都自私地想要拥有。
安娜仰头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后一大口啤酒,她侧头凝望谭埃伦坐在她身边随和平静的身影。
她心中的谭埃伦,就以这个形象一直出现好了。
他从未属于她过,就算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属于她。
虽然,很希望儿时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赌自己的魅力为让谭埃伦在法国对她死心踏地,她也不会后悔放弃复仇和他私奔的这种冲动举动。
她终究是看透了谭埃伦这个男人。
谭埃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自由和爱情相比,自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谭埃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见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谭埃伦心急的渴望知道她的答案。
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不的。
安娜紧紧握住手心,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带棱角的形状:“好啊,就私奔吧。”这一次,她也要谭埃伦体会一下那种被给予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入现实世界的痛苦。
体会一下,她从认识他之后就日复一日再不停重温的折磨。
谭埃伦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后脑勺含住她的双唇激烈地深吻,通过唇舌传递他的喜悦。
安娜爱恋温柔地回应,用尽自己心里对谭埃伦所剩的最后一些情感。
谭埃伦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告别吻。
安娜笑着离开谭埃伦的唇,扬起戴着拉坏戒指的左手用法语说:“jetaime。”(我爱你。
)谭埃伦,我不爱你了。
、分手chapter。
69头疼欲裂,自己是在哪里?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睁都睁不开,他这是睡了多久?
他之前似乎是在和徐南茜喝红酒,然后喝着喝着安娜居然出现了他和安娜?想到这里,毫无睡意的越飞掀开被子,自己的下身竟什么都没穿!他隐约感觉事情有些古怪,四处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卧室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安娜的影子。
墙上的时锺嘀嗒,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越飞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睡了五个小时,那意味着他错过了二分之一的生日聚会可安娜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么?她为什么没有叫醒他?
越飞百思不得其解,他穿戴好衣物,纳闷地捡起床边的一个米黄色文胸。
安娜的胸围越飞了解,眼前文胸的罩杯他目测小了两个尺寸,明显是个娇小女人的内衣。
越飞下意识地想到了玲珑迷你的徐南茜,太阳穴越发胀痛,不安的感觉逐渐强烈了起来。
他应该要怎么解释除安娜之外女人的内衣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越飞无奈地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都没有。
记忆还是有些混乱,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安娜的香水。
越飞恼羞成怒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对了!酒!越飞飞速跑到自己的书桌台前,那瓶拉菲古堡原封不动地摆在哪里,瓶子边还有两只剩余一些红酒的高脚杯。
越飞拿起其中的一个高脚杯闻了闻杯中的酒液,这红酒完全和普通的上等红酒无差异,但是味道越飞回想起这红酒诡异的味道,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他检查了一下红酒瓶的瓶塞,木塞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好似一个尖锐物品曾经刺入过的痕迹。
这明显是用针筒下药时留下的证明。
越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至于下药的人和目地,越飞则有一个可怕大胆的猜想,这个假设逐渐占据他的思维,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越飞二话不说便冲出了房间告别了谭埃伦的安娜刚进越家大宅的门,迎接她的便是一阵阵清脆的陶瓷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个接着一个,砸东西的那个人似乎一点不解气,砸东西的速度更加频繁,力道更大,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将家里所有值钱的易碎品都砸的粉碎。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越飞举起一个意大利威尼斯手工吹制而成的花瓶,狠狠地摔向客厅的大理石瓷砖“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可以给我下药?!”客厅的另一头,安娜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中年女人严厉的批评:“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的话,就给我停手!”
“我什么样子?”越飞气得怒火中烧,他随手又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琉璃烟灰缸砸在墙壁上,撞掉了雪白的墙壁上的一块油漆“你为什么会给我下那种药?
你做的是一个母亲会对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么?!”越夫人理直气壮,完全不将越飞控告当作一回事:“你若是没有接受鑫家那老狐狸的贿赂,没有喝那瓶红酒,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如此心急得想要加入董事会,居然还想着联手外人在越氏集团最有可能动荡之际乘虚而入!”越飞根本就没有答应鑫先生的提议,他只是接受了那瓶红酒而已。
越飞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越夫人的狠心之处。
她的这一招无非就是要告诉越飞,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付出代价。
越夫人误以为越飞接受了鑫先生的提议,所以要惩罚他对家族的不忠诚。
“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越飞对越夫人失望至极,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你和父亲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吧?
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必须要靠外人的帮助得到越氏集团?”越飞悲哀地笑了,他抬手想要用拳头打碎挂在墙上的一面落地镜,却被安娜制止了。
“你够了。”安娜平静的声音让越飞安心,可是她冷冰冰的神情却叫越飞陌生。
越飞只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对她道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将在原地,想要说的许多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了。
安娜见客厅地上的瓷砖上到处都是玻璃和陶瓷的碎片,雪白的墙壁上还有一块墙壁被重物撞击后掉了漆,留下一个凹槽。
“你现在真像个疯子。
你毁了我的生日,现在还想要毁了你的家么?”
不,不是这样的。
她必须要听他解释。
越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娜硬生生地打断。
“你想要和我解释些什么?解释你和你秘书上床是因为被人下了药么?”安娜残酷地不给越飞任何解释的余地,她狠下心不去直视越飞的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必解释。
我早知道了。”
安娜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四方形的白色逃陟绒小盒子,塞进越飞的手里,继续用那平和得可怕的语气说:“分手吧。”越飞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回绕在耳畔边,挥之不去。
他原本打算今晚和安娜求婚的,想要告诉她自己这半个月有多么快乐,和她在一起时有多轻松幸福,希望她可以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没想到,他一心牵挂的女人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我不同意。”越飞发现自己声音在颤抖,他的害怕,失去安娜的恐惧迫使他再次大声地重复了自己的话“我不同意!”他将白色的小盒子又重新放回安娜的手心里,感情不能够退货,安娜不可以说分开就分开。
“我们真的结束了。”安娜垂眸,害怕泄漏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心情。
她自己都害怕承认她会舍不得,她会心疼越飞,她会不忍心伤害他。
“不是因为你出轨所以才和你分手的”
安娜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站在厨房看好戏的越夫人,对越飞解释道:“你答应过我会做你喜欢的事情的。
可你让我失望了,当你接受那瓶鑫先生送的红酒时,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你母亲说的没错,你们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奈。”越飞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不是这样的。”安娜的话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地划在他心口,痛得他无言以对,只能独自面对鲜血淋漓的内心和伴随着愤怒向他汹涌袭来的自责“等你自由之后,不需要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生活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吧”安娜回过头正对着越飞,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却在看见越飞的神情之后再也无法逞强佯装笑容。
安娜感觉空气凝重得快让她窒息,她无法继续再和越飞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她咬牙,当着越飞的面将那白色的小方盒扔在地上,小盒子里的那枚戒指掉落了出来,被瓷砖上的玻璃陶瓷碎片埋没。
转过身大步朝着大门,无视越飞黯然的脸色,她落荒而逃。
安娜根本无法面对越家大宅里的那个越飞,那个从小就喜欢恶劣地欺负她的男孩,说她土说她爸暴发户,叫她肥妞的那个越飞他哭了。
、喜事chapter。
70阳光明媚的周六,风和日丽本该是个全家外出郊游的好日子,但杨家和谭家的人却一定不那么认为。
谭家豪宅内,那几米长的沙发上坐着两家坐卧不安的长辈们。
沙发前站着一对相貌出众的年轻人,两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你再说一遍?!”杨家老太爷年过七十,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杨若如,破口大骂道“我怎么会有你个伤风败俗的孙女!?”
“爷爷”离家出走一个星期的杨若如消瘦苍白了许多,她的眼睛还很红肿,显然是狠狠哭过的关系“我真的知道错了”谭埃伦的父亲也是一脸凝重:“若如,你可确定这事?有做过检查么?”杨若如依旧低着头,她委屈的点点头,乖巧地回答谭埃伦的父亲:“已经做过好几次孕检了。”
“cestpasvrai!”谭埃伦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嚷嚷了起来,他完全不相信杨若如的话“你怎么可能怀孕?你每天都吃药的啊!”再说他们分手之前的两个月都没有再上过床,杨若如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谭埃伦不负责任的话激怒了杨家太老爷,老先生啐了一声,山羊似的胡须抖了抖“不像话!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还是男人么?”杨若如心虚地撇了谭埃伦一眼,她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家人真相?:“分手前的两个月就断着吃了可能最后一晚运气不好就”那时候他们都没有上床,所以她理所当然就停止吃了,也就是那一个月,她外出晚上一时冲动和不应该的男人发生了关系,一星期前她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无法接受事实的情况下离家出走。
毕竟这里是a城,杨家又是a城上流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她未婚先孕的丑闻传到媒体,那么她定会被逐出家门的。
其实未婚先孕不是最可怕的,令杨若如担心的是媒体会为了孩子的亲生父亲而追缠不休,这样的话,对小孩子会是更大的伤害。
即使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做人流去打掉这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所以,谭埃伦成为了杨若如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谭埃伦可以和她奉子成婚的话,那么孩子就能有个完整的家庭,一对体面的父母,她的一切担心就不会存在了。
“不可能!”谭埃伦和杨若如的最后一晚是在两个月前,要他相信孩子是杨若如在吃药的情况下怀上的,他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不行,我得做亲子鉴定,必须要做dna鉴定!”杨若如害怕真相暴露,同时又不敢强烈反对,怕引起一帮长辈们的怀疑,只好垂着头黯然伤神地小声抽泣:“呜aaron,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曾经明明那么相爱的,你怎么可以现在因为我有孩子就不要我?”
“若如,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分手是你先提的,当初你和我怎么说的?现在有了孩子就想要把我绑住?你做梦!”谭埃伦怒极反笑,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去看杨若如,以免自己会真的忍不住一走了之。
谭埃伦的父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呵斥批评谭埃伦的放肆,随即向杨若如保证道:“若如,你是个好女孩。
谭伯伯为你做主,你就做亲子鉴定证明给埃伦这个混小子看。
只要是他的孩子,那么他就会立即娶你进门。”杨家年纪大一些的长辈们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杨若如搓着手心,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全听伯伯的。”
谭埃伦轻哼一声,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几乎可以确定。
无妨,dna测验只能让杨家那群老古董们见识到杨若如其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谭埃伦也同意了自己父亲的提议。
谭家的私人医生取了谭埃伦和杨若如腹中胎儿的dna之后送去了a城最大的医院化验结果。
亲子鉴定的结果会在最快速度下用传真的方式发给谭家豪宅里的众人。
一小时后,在众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的时候,杨若如的继母唐美惠抢先发现传真机接收到的鉴定结果,她大声念出纸上的结果:“鉴定结论,从上述结果可以看出,在dx628s,pentae,csfipo,d13837,fga等遗传基因座上,胚胎与谭埃伦的基因相吻合,双方为父子关系。”谭埃伦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
杨若如听后也非常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笑着扑进谭埃伦的怀里:“aaron,太好了!这是我们的孩子!”谭埃伦呆若木鸡,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是个好父亲,更不可能会是个好丈夫。
他天生就不应该是被束缚的人,杨若如怎么可以用婚姻和孩子为由囚禁他的自由不行,他必须要找安娜,尽快离开a城!“真的是太好了!恭喜啊!”杨家的所有长辈们都纷纷像谭老爷和杨家老爷道喜祝贺。
谭埃伦脸色苍白地推开杨若如,失魂落魄地离开谭家豪宅。
没有人注意到谭埃伦的离开,因为他们都忙着挑好的日子决定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日期。
杨若如偷偷跑到阳台上,她取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一个号码:“为什么要帮我?”对话另一头的人没有回答。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能够篡改亲子鉴定?”对方依旧是沈默。
“无论如何,”杨若如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这一次真的是谢谢你。
你救了我孩子的未来。”
对方如同刚才一般安静了半晌,随后才缓缓回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