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怎么忘了奶娘认识的字屈指可数呢?
还好,还好她没有说漏嘴什么!
“不不不,不是晋大哥,是我自己之前随便写着玩的!我方才同你开玩笑呢!”江樱连忙改口。而后为了掩饰还仰头笑了两声。自认为十分坦荡的模样。
可若是她此时能瞧见的话。必能看到庄氏正拿一种看待疯子一般的神情在看着她。
庄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继而又将信封中余下的东西也取了出来。
待全部看清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震惊。如同见了鬼一般,颤抖着声音问江樱“樱姐儿,你确定这是你随便写着玩的?这两张房地契,都是你写出来的?!”
这到底是她疯了还是她的孩子疯了!
江樱仿佛听到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两张契子可是你们江家的祖宅和酒楼啊”庄氏的声音仍处在变幻莫测的颤抖当中。
这玩意儿还能写出来?
仿佛是在逗她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的傻掉了的江樱勉强找回了一丝智商,反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结案后她每每问起祖宅和酒楼的下落,奶娘都是草草几句敷衍过去,只道官府那边还没给个准话儿。
但她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应当是拿不回来了。
可怎么就跑到晋大哥给她传信的信封里头来了!
不不不,这个说法太有问题了,现如今的情况分明是晋大哥将祖宅和酒楼买了回来,然后通过孔先生送到了她手中?
她从来都没在晋大哥面前提及过此事啊“我去喊你梁叔过来看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庄氏见江樱一副傻掉的模样像是根本不知情,估计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东西放下匆匆地找梁平去了。
不自觉间,庄氏已将梁平当做了主心骨来看待。
江樱又呆坐了一会儿,复才连忙抓过挂在床头的衣裳。
不多时,梁平便随着庄氏一同过来了,大致是庄氏糊里糊涂的话语没能成功的表达出正确的意思,故梁镇长的表情此刻茫然到了极致。
江樱已穿戴整齐,手里捏着信封坐在床沿边等着他们过来。
“阿樱,我听萍娘说江家祖宅和酒楼的房契都在你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梁平进来便问,口气虽有疑惑但还算镇定。
毕竟他打从心里是觉得此事是绝无可能的。
庄氏这副性格他一清二楚,弄错事情原委真相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而且据他从季知县那里得知,当日来签署房屋买卖公文的人身份究竟是何,他也并不清楚。
对方来到县衙说明了来由之后,竟直接说要见户部主事,他当时只觉来人嚣张且好笑荒唐,然而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听闻户部主事金大人亲自来了县衙——竟是专程来给此人办理文书来了!
而事后季知县询问对方身份,却被户部主事告知了一句不必过多打听,便匆匆乘轿离开了衙门。
这便是梁平打听到的所有线索了。
虽然不知对方身份究竟为何,但至少他能肯定户部主事绝不是阿樱这孩子能请得动的。
然而当梁平认定了此事定是庄氏弄错了之时,事实却令他大吃一惊。
他从江樱手中接过来的东西,竟真的是江家祖宅酒楼的房契!
官府的文书也一应俱全,且房契归属人处赫然落着江樱的名字——
梁平眉头紧锁,看着江樱问道:“阿樱,你如实告诉我们,这东西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梁叔,这真的是我家祖宅和酒楼的房地契吗?”江樱不答反问。
梁平肯定地说道:“绝不会错,且上面落的是你的姓名。”
江樱默然了片刻。
“樱姐儿?”庄氏看着江樱。
“是晋大哥。”
他走的那么急,竟然还挂心着她的事情。
庄氏一下子没能反应的过来。
“”梁平惊异了片刻之后,更多的是恍然。
如此便就很好解释了。
既是晋起,那户部诚惶诚恐的态度就十分合理了。
梁平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地说道:“我以为我自己这心操的已经够全的了,不成想有人比我还上心——”
江樱不知如何接话,干脆不出声。
“我怎么说来着?”梁平看向庄氏,一脸的意味深长,庄氏却拿胳膊肘狠狠一捅,示意他闭嘴。
梁平清咳一声,遂不再多言。
“既然是晋起那孩子留给你的,那就不是来路不明的了,如此你便安心收着吧”庄氏从梁平手中将东西拿过来在信封中装好,递到江樱手里说道。
“奶娘,我”江樱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藏不住了。
若是普普通通的关系,那晋大哥送她这种东西,说得过去吗?
奶娘肯定也能觉察到什么了。
然而当江樱认为奶娘要对自己进行逼问的时候,却听庄氏讲道:“有什么话,等人从西陵回来再说吧。”
江樱有些惊讶。
“到时候我倒要亲自问一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告而别的是他,现在送房契的又是他这回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庄氏一副‘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的口气令江樱瞠目结舌。
她伪装的就这么成功吗?
奶娘竟然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可疑之处!
而且奶娘这思维模式,简直是细思极恐啊“奶娘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庄氏轻轻拍了拍江樱的手,保证道。
江樱弱弱地道了个“嗯”字。
她也不想继续瞒着奶娘。
可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
许多事情都还不确定,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忍不住,坏了晋大哥的计划!
只是如此一来,所有的黑锅都让晋大哥一个人背了,这样真的不会太不厚道了吗?
可是没办法,自己选的路,背着黑锅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