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嘴!”
“呵呵!”方大与方二亮出了招牌傻笑来。
梁文青也在一旁跟着笑起来。
江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得分外温馨。
分明是与从前无异,怎么今日格外感性?
不知是离家太久。还是因为自己日日渐差的身体。仿佛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该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饭后,孔弗与江樱单独说了会儿话。
唠家常为次,重点还是教育了她一番。不要一味地为了追求瘦而不顾身体健康。
这本是江樱随口丢出来的一个幌子,是为了不想让众人担心她的身体,可哪里料到,竟是换来了孔弗这样的一顿说教。
但自己撒的谎,哭着也要圆完。
在得了孙女多番保证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将重心放到养秋膘上头,孔老爷子严肃的面庞总算松缓了一些。
末了却还不忘交待了一直守在江樱身旁的云璃一番。
从一些日常的小细节上,到饮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一并说给了云璃听。
云璃一一应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并监督好江樱的饮食起居。
她眼下只觉得面前的老人气度儒雅不凡,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不俗之气,待自家姑娘又关心入微,故而满心尊敬,却不知若是得知了孔弗的真正身份,还能不能这么淡定的对待了。
祖孙二人又说了些话,江樱已是在强撑着精神。
好在孔弗见时辰已晚,主动提出了要回去,交待江樱好生谢谢之后,并说定明日再来看她。
江樱笑着应下来,直将人送上了马车,才肯回去。
宋春月夫妻二人因孩子睡得早,刚吃完饭便回去了——虽是与闺蜜久别重逢,但毕竟就住在同一条胡同里,来往十分方便。有什么话要说,日后多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晚。
而宋春风不知是药行里出了什么急事,也是刚用罢饭就不见了人影。
此时梁平和庄氏已将厅内与厨房都收拾了干净,云璃本想带着小红去帮忙,却是晚了一步,只想着明日一早起早些,把早饭的活计给包揽下来。
今晚她留意了一番,这家宅院格外宽敞,家具摆设等也不俗,当家的梁老爷还是个读书人,比她之前在筠州的那户主人家看起来更富庶些,可主子们却个个不是娇气的人,想来是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
可她既然来了,便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之前的在家里做事的那个丫头呢?”江樱忽然想起了早前那个请来打扫的丫鬟,叫什么名字却是记不清了。
近来她的记性,似乎也比不得从前了。
“前些日子嫁人了,本就是活契,近来正打算再找一个呢。”庄氏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方才在厨房里梁平与她说了些什么。
“她之前的活儿便让奴婢来做吧!”云璃忙地自荐。
“你既是樱姐儿带回来的,就呆在她房里好了,其它的不用你来做。”庄氏道:“粗使的丫鬟还是得找一个的。”
云璃还欲再说,但见江樱点了头,便也就顺从地应了下来,继而又道:“时辰不早了,那奴婢先去给姑娘备洗澡水吧?”
“去吧,厨房水缸里的水是刚打满的,水井就在厨房后头。”庄氏匆匆交待了一句,便转头对江樱说道:“樱姐儿,奶娘想跟你说件事。”
江樱一早便看出她有心事,且直觉告诉她,是与之前梁文青不曾说完的那件事情有关。
她饭后问过梁文青,梁文青却一改脸色,称什么也不知道,倒弄的她一头雾水。
而庄氏显然是有要同她长谈一场的打算,故而将人直接带回了房中。
梁平也在。
见二人过来,他本要借口去书房,却被庄氏出声拦了下来,道:“得了,你也别在这儿演戏了,我一个人说不清,你方才交待给我的我也忘的差不多了你且就留下来吧。”
梁平面露尴尬之色,与江樱对视一刻,满面无奈地笑道:“也好。”
而得见此状的江樱,心中的疑虑不由越来越深。
“奶娘,梁叔。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
庄氏显然是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信任,故而只沉下了一张脸,揽下了叹气的角色,而将开口说明的任务留给了梁平。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今日我与孔先生也商谈了一番,决定还是让你知道为好,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梁平说道:“但你听了也别着急慌张,事情还并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江樱越听越糊涂,只得道:“我知道了,您还是快告诉我吧。”
“此事要从十余日前说起。”梁平皱着眉头道:“那时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晋家要与孔家结亲了——”
江樱一愣。
“之前你离京前那段日子,晋家日日往清波馆送礼一事,本就闹的人尽皆知,已有不少人在暗下揣测你与晋家长公子之事了而现下又出了这种传言,外人如何作想,已无需多行猜测了。”梁平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江樱将此事说白,故而言辞间直白明了。
“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传言?可是晋家闹出来的?”江樱觉得简直了,她人都不在京中,竟也难逃被晋家‘强行捆绑消费’的命运!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她眼前便浮现了晋家二夫人谢氏的脸庞。
晋家对她的企图她早已心知肚明,谢氏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手段,她也一一看在眼中。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堂堂百年世家,竟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凭空捏造流言,妄图用舆论来强行将她拖下水去!
这不是坑人吗?
“可不就是晋家!真是不要脸!”庄氏咬着牙骂道。
“难不成我真会因为这区区几句流言,就嫁给晋觅不成?”一想到晋觅那张脸,江樱胃里便一阵泛呕,皱了眉道:“晋家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她又不是那些士族出身的贵小姐,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
当初她也曾因行商而被人诟病过,可那又如何,最后她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江樱忽然有些病态的想:晋家此举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还是低估了她的脸皮?
可紧接着,便听梁平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可麻烦的是,这并不只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