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为满足性欲的饥渴所做出的种种丑陋姿态,十分羞耻,悔恨万分。
想当初看到黄美玉在木驴上的淫荡表现,曾深恶痛绝,暗自立志决不效法,不想今日自己却比之更甚几筹。
真是无颜再活在世上,可是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知道不经过万般残酷的磨难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也曾听过有咬舌自尽之说法,但究竟怎么个咬法?舌断真的就能死吗?她也弄不清。
连秦九娘那样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人都不能做到,何况她一个孱弱的小女子乎?
青青的裸体是通过捆住手脚的横竿再绑到竖立的竹竿上的,竹子的特点是柔韧而结实。
古时的街道多用条石砌成,路面凸凹不平,车轮滚过,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带动着捆绑囚犯身体的竹竿不停地四方摆动。
一阵阵失重的恐慌叨扰着青青的心灵,似晕车船般的感觉使她头昏眼花、两耳嗡鸣、恶心呕吐、尿液横流。
还要尽力躲避着从观众中不时抛来的袭击。最难忍受的还是插在yīn道里的那根竹棍,随着身体的摇摆,不断地刺痛着yīn道壁膜。
先前因性欲的需要期盼着竹棍能运动而它却不动,只得不顾羞耻地主动用身体去迎合它。如今因yīn道的刺痛企求着身体静止不动,却偏偏不由自主地来回晃动。
这种痛苦是非亲身经历者难以体会到的,现在青青算是真正感受到了木驴刑罚对女人身体折磨的厉害程度。想逃?
逃不掉,想避?避不开,想死?死不了!真是上天—天无路,下地—地无门。无可奈何,只有坚持忍受下去吧!
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队伍一街又一街的游走。
青青以前和秦九娘学武功时,扎一个马步就要耗上一个多时辰,今天她撇开双腿、微曲两膝站立囚车上的姿态和扎马步也差不了多少,这点辛苦本不算什么。
但如今从被架上木驴算起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清晨至今除了一碗“参汤”外滴水未进,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折磨,到了此时也已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了。
忽然,青青的眼神一亮,因为她在一个街角处瞥见了一些人,在众多观刑者冷漠、轻蔑、憎恨和愤怒的面容中,惟有这几个人透露出一股悲痛、关怀、怜悯和惋惜的神情。
他们是涛哥和青青家原来的近邻和戏班子里的好友,是他们看着她长大成人,是了解她并曾给予过帮助和照顾的人,也正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被吴管家强逼入杜府的。
后来发生的种种事变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得到是一场陷害和骗局。他们可怜她的遭遇,为她抱屈,却没有能力来挽救她,帮助她,只能在这最后的时刻来做临别的相送。
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眼中含泪,向空中抛洒着一把把纸钱,嘴角蠕动着喃喃地默念着几句祝福和祈祷的言语。
看到邻人们的表情,青青的心里舒坦了许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善良的好人,能理解她的冤屈、怨恨、可悲和无奈,死也可以瞑目了。
无形间给她注入了一股力量,支撑她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太阳快要偏西的时候,行刑队伍来到了一所在芜湖城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庄院前。两扇朱漆的大门敞开着,就像张开吃人的血盆大口,立马要把这几个柔弱的女囚吞噬了一般,门后一座照壁墙,遮掩着里面的藏污纳垢。
这个院落青青太熟悉了,正是断送她青春和生命的杜老爷家。杜府门前有一块开阔地,权且充当了今日的刑场,虽则不算很大,连房顶和树上的加起来也围观着千百口人。
大门两侧用竹竿和帘子搭起二个棚子,作为那些有头有脸者的“包厢”面对大门布置着一个祭坛,上面放着杜老爷的牌位。
祭坛周围站满了杜氏族人的三姑六舅、叔伯亲友。人犯押到刑场后,即将木驴放在中央,四个从犯跪在两旁。
青青看到这个阵势,真是悲愤满腔,想不到她的生命居然会在自己最为痛恨的人间地狱—杜府前,作为杜老爷这个老鬼的牺牲而逝去,心有不干,但毫无办法,只得听天由命了。
待那些监刑、观刑的达官贵人们入座后,放了三个号炮,差役们就将女犯春桃拽起来,连拖带拉地架到祭坛前,两个差役一左一右用肘弯紧紧箍住她的双臂,用力向后掰去,顿时春桃那高耸的乳胸就挺了出来。
这时两个身穿红衣手执利刃的刽子手走了过来,一人托起一只乳房,用锋利的匕首来回割了几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浑身的颤抖,春桃的两块丰满的乳肉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立时胸前鲜血溢流,身下屎尿齐喷。一时间四周也沸腾了,欢乐的潮笑、兴奋的吼叫、恐惧的呼啸、怜悯的叹息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连“包厢”里的官员们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今天魏总督的兴致也很高,转身对那个喜欢春桃的老臣说道:“这可是老大人最爱的女人,看得过瘾吗?”
“可惜,可惜!”那位大臣说道:“只割了两刀,要是再来上几刀岂不更加过瘾吗!”
“那就让老大人再过过瘾吧!”看来魏总督也意犹未尽,遂叫过朱知县吩咐道:“传令下去,把这个春桃再割上一刀,慢慢地割。其余那三个就留到明天再杀吧!至于柳青青今天先割她十刀,明天再来个鱼鳞碎剐。告诉刽子手凑足三千六百刀!一刀也不能少,否则打折他的狗腿。”
春桃是四个姨太太中最漂亮、最妖艳、最风流、最性感的一个,恰恰又被一位老臣看中。也是她命运不济,比别人多受了几分苦楚。
接到命令后,差役们把春桃的身体举在空中,放平了,又将双腿扯开,露出了被阴毛遮盖着的阴户,直面对着“包厢”里的那位老臣。
刽子手这才用尖刀沿着阴部四周慢慢地一点点割去,在阵阵凄惨的嚎叫和痛苦的哀鸣声中,连毛带肉把整个生殖器及肛门通统都挖了出来。
当把春桃的身体放下重新跪俯在地时,她已经全身乏力瘫软得像条癞皮狗似的匍匐于地了。
没有了阴户的裆下开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一堆乱七八糟的肚肠内脏从中涌出,挂在屁股下面,鲜血、屎尿洒了一地,臭气熏天、腥味呛鼻。
在斩首犯人,特别是女犯时,经常遇到死囚吓得昏迷不醒,身体软得像面条似的直不起来,以至难以执行的情形,这时就得考验刽子手的经验和技巧了。
今天领衔带班的刽子手是魏总督从南京带来的名刀,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只见他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有一个膀大腰圆的人,手擎一杆大枪,从春桃阴部的创口中捅了进去,直至枪杆没入身体三尺左右,用力向上一挑就把她的上半身倾斜着直立了起来。
前面一人急忙拔去她脑后的斩标,使劲向前拽着头发,于是颀长细嫩的脖颈就露了出来,刽子手举刀“喀嚓”一声,可怜的春桃姑娘一声不吭地身首两段了,鲜血喷出,一股冤魂脱腔而去。
斩了春桃,下面应该依次轮到夏荷、秋菊和冬梅三人了,但因春桃在行刑中多挨了一刀,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总督有令,把她们留到明日再杀。
让她们多苟活一夜,再多受一夜苦难。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处决青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