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是郡王,还是京卫统领,怕外面那些人做什么,谁敢说半句闲话,我派京卫把他家掀了,对吧,有我在,京城之内什么都不用怕!”
原梦崖笑嘻嘻的,也没有皇亲国戚的架子,花瑞源很快便觉得这个原郡王是个直率爽朗的人,很好相处,两人一路聊不停,原梦崖但凡有所问,花瑞源必定细细作答,其他男眷跟在后面一长串,没人吱声。
苏香香扁着嘴,窝在原梦崖怀里漫不经心的拿指甲捻原梦崖绣花织金的衣领,她原本想的是,如果冷京卫想强迫她就范,她就给他翻脸来个抗旨不尊,没想到他辛苦求来圣旨,却原来是为原梦崖打算,这个根本不是他亲生却悉心教养送到她身边的少廷君,原本就是她的人好不好,用的着他这么大费周章 苏香香说不清心底那层不爽和哀怨到底是因为什么。
苏府新君入门大典紧密筹划着,陆景焕那边气得差点掀房子。
早该赶赴治水途中的陆景焕,这时还在某隐蔽私宅里大发脾气,房里摆设摔得脆响:“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小小一个苏府,不过平民宅邸,有杜江在又如何,本王谅他大理寺正不敢大胆到在府里养私兵,你们是本王从宫里挑出来身手最好的大内侍卫,给本王偷个女人出来,有这么难吗?”
“王爷息怒,此女一连数天闭门不出,卑职等不敢懈怠日夜监查伺机而动,实在是苏宅内阵法玄妙,密道纵横,机关林立,飞剑山庄的机关术在江湖上名声很是响亮,不说护卫家丁,连身边两个侍者都身怀不弱,想要悄无声息将人带出来,而不惊动其他人,几乎不可能。”
几个黑衣劲装男子跪在地上,表情很是郁卒,这段时间方法试了无数,要不是掉洞里要不就掉坑里,要不吹个迷烟结果自己中迷烟,再不就是翻墙过院还没靠近苏府,就发现自己中了不知名的药物,全身不能动弹,再者苏府四五个大园子,亭台楼阁,很多空置着,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确定苏女具体位置。
“是啊,王爷,夏子焱手底下不少江湖人士听命于他,各种奇淫巧技防不胜防最关键的是,最近苏府新迎侍郎乃是冷亲王义子,京卫营统领原小王爷”
大内侍卫哽着脖子,其他几人头埋得老低不肯接着说。
“区区一个郡王,本王是正统皇室,女帝亲封一品大将,重权重势,是他一个野小子能比的?他吗的!”
陆景焕马上就想明白了,忍不住爆粗口。
“王爷,原大统领以巡防京畿为由,派两百京卫军将苏府包得滴水不漏,想要将人安全带出来,恐怕”
绝无可能!大内侍卫连忙转移话题:“王爷何不以毒攻毒,卑职知道,江湖上有一神秘组织,名叫夜幽庭,江湖中人行事不折手段素来不按常理,托之必成,而且也不怕留下把柄!”
“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夜幽庭干的都是杀人的买卖!你可敢拿脑袋担保这些亡命之徒肯守信用,他们干着刀尖舔血的勾当,一旦性命不保,第一个拿别人挡刀,眼都不会眨一下!本王要人毫发无损,若是伤着丝毫,本王绝不罢休!”
陆景焕断然拒绝。
“什么绝不罢休?哟这是怎么了?哼,大好天的,窝这发什么脾气?”
来人抬着一只脚,皱眉看着脚下碎瓷片,小心的饶过,眉目风流,神态威严矜贵,面貌与陆景焕八分相似,只是身体瘦些文气些也更沉得住气,语气悠缓有一股阴冷味道。
“五哥?你来我别庄做什么?找我?有话不妨直说,我还有事!”
陆景焕心情烦着。
“我不来找你,由着你莽撞下去,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笑话?别以为京里发生的事能瞒过我的眼睛,你们。”
陆歆彦朝跪一片的黑衣侍卫挥挥手:“都下去,下去下去!”
陆景焕更郁闷了,他还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能让陆歆彦火急火燎找来,他肯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和陆歆彦一块长大从小就喜欢一块玩,虽同母异父感情却很铁,陆歆彦身体没他壮实,但是聪慧机智,陆景焕在军队呆过,总带些坏坏的兵痞味,虽在宫廷长大心机谋略赶马不及陆歆彦,这两人相辅相成,陆景焕能做成一品大将也有陆歆彦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原因,他也很听陆歆彦的话。
人全退下去,关上门,陆歆彦开门见山:“我们那个不成气的母皇知道你沉迷女色,估计心里都乐开了花,你最近异动频频,到底想做什么?”
“歆彦,无论如何,我要得到那个女人!”
陆景焕黑眼圈很重,眼中布满血丝,面色也憔悴不堪。
“要怪就怪你出身皇室,那女子不过是逍遥子捡来的弃婴,来历不明身份卑贱,她仗着大理寺正妻主之名又立府多年,当然不肯携君寄居王府,以你皇室之尊也绝不可能入赘给她,你们身份悬殊,想光明正大在一起,自古就没开这个先例!”
陆歆彦恨铁不成钢:“看看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找个大夫做侍郎,不过就是隐人耳目,寻常女子哪个会立府数年没个一子半女的,这样天生不孕不育的体质,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她根本就不能替你开枝散叶,你贵为皇亲国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陆景焕眼中难言的挣扎和颓废,连空气都变得压抑:“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五哥,你再帮我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你若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苏女再如何有能耐,生死在握,天下全凭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怎么玩她不都轻而易举?”
陆歆彦语苦口婆心:“你一贯鲁莽冲动,才刚拿到兵权,威信不足以震慑全军,若是再出个岔子把兵权收回去,我们哥两个谋划十几年的大事,岂不毁于一旦?”
陆歆彦耐心的将他头上碎瓷器屑拿掉。
“那太久了,五年十年二十年?能不能成事另说,我等不了那一天,我现在每天脑子里就只有她,得不到她,我要这天下何用?”
陆景焕打掉陆歆彦的手。
他这个弟弟一向听话,女人堆里风流不羁,战场上勇猛睿智,三军将士前那个豪气万丈的俊美王族,如今就因为区区一个内宅妇人,志向全消颓丧至此,陆歆彦虽然来时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陆景焕眼中的疯狂吓一跳,气得恨不得生吃了苏香香。
匆匆离开陆景焕别庄,陆歆彦交代属下:“跟夜幽庭接头,不管他们开出什么条件,给我把那个苏香香弄出来,栽到逍遥子头上,不要让人怀疑到我们,这女人不简单,切记小心行事,我不介意她吃点苦头,但是人要活的。”
陆歆彦走得飞快,身后侍卫一路小跑跟着。
说到“活”这个字,陆歆彦简直是咬着牙蹦出来的,陆景焕那副中毒已深的样子,跟离了女人不能活一样,他当然不介意让这个女人消失,但是杀了她陆景焕还不知道疯魔成怎样,他不能冒这个险就怕毁了这个重逾手足的皇弟。
“这女人蛰伏在京数年悄无声息,绝不是寻常目光短浅的内宅妇人,这时候突然冒出来给我来个釜底抽薪,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派人发十二道急令,给虎威军前锋大将王xx,长门罗将军,苏xx大人告诉他们预防有诈,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谁知道这是不是摄政王的把戏。”
陆歆彦一拳砸在石壁上,郁闷得不行:“他肯定是没心思管母皇吩咐的事,你派几个人监修水利去,还有,派人看住景王,别叫他再搞出什么事!”
男人以能力确定地位,陆歆彦从来低调隐忍,又从事文职,虽然是皇子,因为生父身份不高,打拼得很是辛苦,虽位极尚书却行事小心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大部分时候辛苦数月筹划的事女帝漫不经心一句全盘否决,跟玩似得,他早已厌烦女人说话做主的世道,他大男子主义重,心心念念要推翻旧制,完全改变当朝局势,联合一群野心勃勃的臣子结成同盟,妄图将陆景焕推上帝位,此时陆景焕被女人迷得神志不清,无疑抽他响亮一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