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突然想到要研究一下阿q的爱情,是有几个道理的。其一是最近刚读了鲁迅先生的作品,觉得阿q这个人太熟悉,太经典,也想为这位名人表达我的一点敬意,好能够从此粘些“名人”的色彩,也红它一把。其二是关于阿q的其他问题比如说“革命”之类的事情太正经严肃了些,说出来怕现在没几个人欣赏,而对于阿q身上诸如有块“癞头疮”之类的小事,我又不屑去提。其三是当今社会关于爱情或者“婚外恋”之类的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男女老少都不再以之为“大防”了,而对于我等未婚青年则更应该高举旗帜走在时代前列,方才不为人所笑。如此看来,研究阿q的爱情对于当下而言则是有十分的必要了。
但要真正去研究这个问题,是非得来一番考据的,所幸这对于学历史科班出身的我而言,问题并不觉得有多么严重。只是习惯了网络“快餐”的诸位先生小姐恐怕早已受不了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折腾,挥一挥手,直接跑到某个包厢kiss去了,哪里还管得着什么阿q的爱情。但我终于还是决定把文章继续写下去,就当是自己一个人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阿q到底有没有过爱情?
这个问题鲁迅先生并没有明确肯定过,至多只是提到了“恋爱”这个词而已。现代汉语词典解释:“爱情——男女相爱的感情”“恋爱——男女互相爱慕的行动表现”一个是思想情感的,一个是行动表现的。而不知道那位名人曾说过这样一个论断:思想决定行动。如此看来,鲁迅先生大概是认为阿 q有过爱情的了。但我并不是拿名人来吓唬人的那种,尽管我非常的崇拜鲁迅先生。如果一定要我找出阿q是否有过爱情的佐证,也并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关于“爱情”的有无,简单点说无非就是男人想女人或者女人想男人罢了。而要问阿q有没有想过女人这个问题,则是显而易见的。当阿q伸手摸过小尼姑的头皮,带着小尼姑对他的那句骂言回到土谷寺之后,他想到这个问题:“不错,应该有一个女人,断子绝孙便没有人供一碗饭应该有一个女人。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若熬之鬼馁而’,也是一件人生的大哀。”在阿q革命以后,鲁迅先生还记载过他的另一段思想:“赵司晨的妹子很真丑。邹七嫂的女儿过几年再说。假洋鬼子的老婆会和没有辫子的男人睡觉,吓,不是好东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吴妈长久不见了,不知道在哪里,——可惜脚太大了。”看来阿q有爱情的论断是不会错的。
只是阿q的爱情主要给了谁,这个问题值得商榷。有人认为阿q是个滥情者,但也有人认为阿q有一见钟情者的气质。到底孰是孰非呢?说阿q是个滥情者的理由,大多认为他曾在心底里想到过多个女人,尤其是在没有经过允许的前提下,私自摸过小尼姑的头,而后又跪在吴妈面前请求要和她“困觉”最能说明这一点的还有在革命后的那一大段对于多个女人的梦想。如此挑三选四的,只有滥情者才能所为。而认为阿q有一见钟情者的气质的理由则是从使至终,阿q只对吴妈真正有过深刻的兴趣和唯一的“求婚”举动,尤其是当吴妈拒绝了阿q“困觉”的请求之后,尽管遭到过赵太爷家的痛打,当自己革命后,仍然想象吴妈是最理想的选择,尽管“脚太大了点”这说明阿q不是谁都愿意爱的人。在这两种观点之间,都是有史可依的,实在令人有点难以判断。不过,没有关系,尽管笔者眼下无法做出结论。但是如果大家有兴趣关注一下当今某些诸如“婚外情,是对还是错”的论坛之后,或许可以得到些启发吧。
阿q的爱情终究是一种悲剧的,这是鲁迅先生对他的结论。但有一个问题一直令我百思而不得其解,那就是阿q的爱情为什么会失败呢?我想这大概是中国“爱坛”中一个至今无法解开的课题吧。让我也试试?
据我所知,关于爱情的成败原因大概有几种:第一种是观念不对;第二种是方法不对;第三就是穷的缘故。关于阿q的爱情观在当时是比较奇怪的,一方面认为“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女人毁掉了”另一方面对于女人又“不能收其放心”总想着要传宗接代。一方面懂得要“男女之大防”另一方面又被小尼姑害得飘飘然了。可以说是,既想而又不敢,既需要女人而又瞧不起女人。这很有点德国尼采的味道。像这种恋爱者的命运一般都是失败的。关于恋爱的方法问题,阿q则显得更是一个文盲。要么仅仅在土谷寺里幻想一下女人的景象,就差没有手淫;要么则只能做出下跪乞求状,希望对方可怜赏赐一下,而且语言中毫无半点委婉和含蓄,说一句“我要和你困觉”就再也没有别的了。远不及现在很多“情场高手”的一个小指甲。而对于“穷”的问题,对于阿q来说则实在形容得不为过头。除了一身的本不强壮的力气之外,能够供他栖息的也只有一个“土谷寺”而且还不属于他一个人。像这种穷得家无片瓦,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男人,恐怕任何女人都是不敢跟他的,包括吴妈。如此看来,阿q把这上面的三种都给占尽了,您说,他哪里还有享受女人的命?
阿q终于还是死了,带着他曾未竟的爱情,也没留下个后。
这实在有点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