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搞得心烦意乱的龙心贝,无精打彩的站在家门口,却是一点也不想进屋,她依着墙面坐在地上,试着想调整自己乱烘烘的心情。
冷风吹来虽有点刺骨,却仍然赶不走她心中的烦躁和那份好奇的感觉,龙心贝既无奈又无助的看向略有薄雾的夜空,静静的发呆。
这时,紧闭的大门缓缓的被拉开,室内明亮的光线透了出来,清楚的照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龙心贝回了神,抬头看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的烦乱竟因此而慢慢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安心。
“起来,这里有点冷。”柳昊天将她拉起,不禁紧蹙眉心,她的手很冷,看来她一定是坐在这里发呆好一会了,恐怕还是吹着冷风回来的。
“还好啦!”其实她是冷到没感觉了。
柳昊天将她拉进屋里,倒了杯热茶给她先暖身子,倒也没迫问些什么。
“你今天不是要开会吗?”打破沉默,龙心贝尽量轻松的笑问。
“你吃晚餐没?”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还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还没,我吃不下。”她摇着头。
“为什么不吃?”柳昊天责备的问语中有着浓厚的关心。
“我不是说了我吃不下嘛”实在没力气再和他辩,龙心贝疲累的走向自己房间,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一下,你得吃些东西。”拦阻她的路。柳昊天将她拉到餐桌旁,硬逼她坐下后,才走人厨房。
“柳昊天,你用不着煮,我真的不饿,更何况有些东西我根本不吃。”龙心贝虽感谢他的好心,却也讨厌他做的菜,因为只要是她不吃的东西,他就偏要煮,还硬逼她吃。
柳昊天没搭话,不一会,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饭就出现在龙心见面前,令原本不饿的她也会指大动吃了起来。
明知不该依她,却还是弄了一盘她喜欢的食物,这样对她并不好,但,见她吃得开心,和几日前吃东西时的愁眉苦脸差距甚大,柳昊天知道自己是太急了些,他应该慢慢来改变她的饮食习惯,才不至于让她对食物更反感,毕竟一下子逼她接受从来都不吃的东西,或许真是残忍了些。
“柳昊天,以后要是谁嫁你,铁定会很幸福。”龙心贝话一出口食欲全无,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那你幸福吗?”见她错愕的盯着自己,柳昊天淡笑“你忘了吗,你已经嫁给我了。”
“我是说‘你以后的老婆’!我们总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不习惯,而你也不喜欢。”龙心贝笑得有些勉强。
“或许吧!”他觉得心情低落。
“我吃饱了。”将餐具往前一移,龙心贝只想好好休息一会,苍的话已经弄得她神经衰弱,而且心情糟透了。“我先去休息了。”
“你心情不好?”平时的她既开朗又爱笑,独独今天特别沉默而且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她点点头。
“愿意说吗?”
“不愿意,放心,明天我就会好了。”龙心贝拒绝他的好意,也真希望明天起来后,能真的完全没事。
“但你看起来并不好。”柳昊天忧心的看着她相当倦累的容颜,深知她的心事并非小事。
“大概太累了,龙门的武道大会要开始了,筹划花了我很多时间和精力。”龙心贝说的是事实,但她的疲劳却来自于苍的话较多。
“是吗?”知道她有所隐瞒,但柳昊天却没有追问到底“如茜送了一株盆栽给你,是‘天香’,”他转了话题。
“这丫头吃饱太闲了。”龙心贝也懒得骂她了,直接向柳昊天要那株“天香”“‘天香’呢?”
“我用汽水把它给浇死了。”有了一次教训,柳昊天不会傻到留下它。
“很好,那盆栽呢?”
“你要盆栽做什么?”
“‘天香’的残枝内部是医疗圣晶,当然是拿来做药用了。”基本的制药方法她会,自然懂得拿“天香”中的珍贵汁液来做药剂。
“我把它放在桌上。”
“喔!我会把它拿到我房里去。”龙心贝的声音懒懒的,好像真的很累似的走向房间。
“龙心贝,假如有天我们离婚了,我想我会把你当成一辈子的朋友。”柳昊天突然出声。
让龙心贝停了下脚步,诧异的转回头着着他。“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说?”一时分不清心中的感觉是苦、是涩,她只是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个好女人。”柳昊天真心的说。
龙心贝笑了。“希望这是你的夸奖,而不是嘲讽。”她淡淡的看着他“我也给你个承诺,我会当你一辈子的朋友,不管我们是否离婚。”
这种承诺不算完美,甚至有些伤人,他们彼此都伤了彼此,尽管心底都深深的刺痛着,却没人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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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警官,不好了,小叶他受了重伤,正在急诊室急救!”着急的声音充满了难过和伤心。
“什么?”严明司有些震惊“怎么会这样?”
“他在古非凡组织里做卧底的事被发现了,我想古非凡应该派了不少的杀手杀他。”
“他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严明司关心的询问。
“不太乐观,他的眼睛瞎了、左手断了,而且内腔有相当严重的淤血现象,古非凡真是狠毒,竟如此折磨一个人。”
“天,这都是我的错。”严明司自责的捶着墙,难过得不得了。
“严警官,你别自责了,小叶还托我带几句话给你呢!”
“什么话?”严明司恢复平静,但神情仍是非常悲痛。
“他说古非凡回台湾了,而且这次要对付的对象好像是龙氏的千金——龙心贝小姐。”
“贝贝?”严明司觉得惊许,更觉得诡异,古非凡到底在想什么,他何需如此放话?
“严警官,你要不要立即回台湾去保护龙小姐?她可能会有危险。”
“你先帮我订机票,我明天就回台湾。”他向属下如此吩咐。
“好。”
等部属退了出去,严明司立即打开电脑调出古非凡的档案,仔细的查看,意外的发现两年前在捕追古非凡的行动中,竟出现了一支银色的箭和短剑,那上头的龙形充分显示出是龙心贝的专有武器。
难道贝贝曾帮助警方抓古非凡?严明司想了会,继续的查看,资料却到一半就终止了,因为那原本要送还“神箭”的箭物,竟在隔日就不见踪影,而古非凡自此后也像消失的泡泡一样,查不出任何消息。
直到自己接了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查出古非凡的行踪,派卧底潜入他的组织找寻他的犯罪证据,却没想到他会发现得那么早,而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怎么会让小叶活着回来,莫非——他是故意的?
太多的疑点令严明司困惑,他该回去告诉贝贝吗,为什么他总感觉古非凡好像是有意要他告诉贝贝呢?这该好好想想,贝贝结婚没多久,而武道大会要开始了,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顿了会,他拿起电话拨到台湾,决定回台湾将事情理清,必要时,他会把龙心贝藏起来,毕竟要对付古非凡这种狠毒的人,就必须先把自己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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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过来陪我们一起喝酒。”前任的四方郡主及资深的长老们嘻嘻哈哈的闹在一团,开心的大声对龙心贝吆喝着。
“拜托,我又不是陪酒女。”龙心贝没好气的走过来,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可是你是酒国英雄啊!怎么?小子,结婚后变得这么乖,连酒都不喝了?”旧任的东方郡主笑呵呵的,微醺的靠在墙上。
“你别挖苦我,我又不是酒鬼。”哼丁声,龙心贝将他扶起,移到沙发上坐好“姬伯伯,你少喝点。”她拿走他手中的酒杯,不让他再胡乱灌酒。
“我不喝,你就得喝。”他耍赖的说。
“你真烦!”龙心贝倒也不拒绝,举杯向各长老干杯。
“小子,你最近好像愈来愈像个女人了,愈来愈漂亮,看起来真的好像羽华。”前任南方郡主痴傻的指着龙心贝,呆呆的笑着。
“奕勤,没想到你还忘不了羽华,其实我也是。”前任北方郡主拍着好友的背,表示自己是一样的心情。
“你们真是的,竟在贝贝面前说你们忘不了她妈咪,你们想挨振飞的揍吗?”前任西方郡主宋芝菊轻声的斥道。
“我们才不怕他呢?当年要不是他使诈让羽华嫁给他,贝贝现在应该是我女儿。”苏奕勤搂着龙心贝,借机发酒疯。
“还好妈咪当年没嫁你,不然你早被我和心宝给气死了,老爹常说,只有他这个心脏功能极强的人才禁得起我们摧残折磨,换作别人,早就气得一命呜呼了。”龙心贝笑着说,任他搂着。
“贝贝,你知道吗?当年的羽华真的好美、好美,整个龙门的精英全部爱慕着她,我和你老爹、姬、群是争得死去活来的,也打了好多次的架,曾气得羽华失踪一年喔!
“我们几乎都要疯了,后来,羽华选择你老爹,害我们都伤心了好久”打了个酒隔,苏奕勤沉沉的睡去。
龙心贝微笑的起来替喝醉的长老们盖上被子,收拾着桌上的酒。
“贝贝,我们聊聊好吗?”全部的人都倒下了,只有宋芝菊是清醒的。
“好哇!”龙心贝移到吧台前,她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宋芝菊,一杯给自己。
“抱歉,他们都太开心了才会喝那么多酒,满嘴的胡言乱语。”宋芝菊缓缓的回头看着醉成一团的人,不禁摇头。
“没关系,待会我再把他们扶回房里去。”
“你别管他们了,跟菊姨聊聊,你现在的婚姻生活过得如何?”宋芝菊关心的拍拍她的手问着。
“还好。”龙心贝一口气喝掉杯内的酒,接着又倒了一杯。
宋芝菊见状,不禁忧心起来。“你们相处得不好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但最近却怪怪的。”龙心贝心情欠佳的喝着酒。
“怎样怪?”宋芝菊好奇的问。
“菊姨,我不想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菊姨不逼你,但你可得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菊姨才能安心。”她心想,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她较疼宝宝,但也关心贝贝。
“我不会受到伤害的啦!你放心。”龙心贝给予保证。
“那好,我不过问。”宋芝菊转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宝宝的下落,她出走好一段时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很担心。”
“她跑去南非了,听说前天还救了一只怪异的动物,她寄了张照片来,说她要收养那只不知叫啥名的动物。”龙心贝想到就觉得好笑,那只动物大约一个手掌大,一身的黑绒毛,眼睛大大的、耳朵圆圆的、鼻子小小的,像极了卡通中才会出现的可爱动物。
“宝宝也真是的,净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宋芝菊笑着摇头。
“她本来就是这样,老爹看到她写回来的信,差点没气昏过去,直嚷着要去非洲把她给带回来,不让她在那儿医狮子、老虎的,怕她成了这些猛兽的食物,再也回不来了。”一想到老爹那副着急的模样,龙心贝这才知道什么是天下父母心,尤其她和心宝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老爹虽然性子烈了些,却把她俩当成这生中的宝贝保护着。
“你老爹其实很爱你们,本来羽华的死几乎令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幸好还有你们,也幸好你们并没有随你们的母亲而去,不然依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寻死。”宋芝菊淡淡的啜了口酒“你一定不知道,你那坚强的老爹,曾在羽华的墓前哭了一整天,连我都不怎么相信,那个不怕打、不怕疼的硬汉,竟也会哭得肝肠寸断,从那时起,我就深深的相信,无论是再怎么冷醋、无情的人一旦碰上了爱情、一旦碰上了与相爱的人生离死别,也会变得和玻璃一样脆弱。”
“老爹会哭?真是不可思议。”龙心贝惊呼,心中不断揣摹着他悲伤的模样,却她怎样都想像不出来。
“傻孩子,相爱的人要历经死别是很痛苦的,你老爹这么爱你妈咪,他当然会难过啊!”宋芝菊宠溺的顺顺龙心贝有些散乱的短发,温柔的笑着。
“真的很难想像,如果有一天我动了情,是否也会为对方掉眼泪呢?”龙心贝用手轻撑着头部,轻声的问着自己。
“会的,不过我相信贝贝的感情生活会充满快乐,因为你是如此的真诚开朗,你的生活不适合有泪。”
“菊姨,如果从来都不哭的人会为一个人掉泪,是否可以证明他很爱那个人呢?”龙心贝好奇的问。
“这就得用‘心’看了。”
“什么意思?”龙心贝不解。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她俩中间,打断了宋芝菊的话。
“贝贝,喝酒。”只见刚才醉倒的苏奕勤横挡在她们中间,酒兴又来了。
“苏伯伯,你喝醉了。”龙心贝无奈的扶住他。
“我没醉,他们也没醉,我们继续喝。”苏奕勤指着身后又已醒来的长老们。
龙心贝叹口气,她早该知道这些老狐狸的酒量好得没话说,睡着了竟还可以起来继续拼酒,看来她是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