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寇倍感难过。他的大衬衫上已经湿出了一个曲折的轮廓。
寇歪头朝英笑笑,她走神了。又看看小美,小美报以回应。
于是寇赶紧把目光抽回,端坐起来,几道汗水纷纷滑落,又顺着脖子流入领口。结果领子也湿了。
他说:“那个真热,是吧?”
并非很远的距离,寇甚至觉得有点过近了。英将寇并不粗硕的胳膊抱在胸上,执著无比地走下车子。
寇的眼角收到英投上来的目光,她继而抚过小美的肩膀,迈开步子。他突然感到,三人颇有一种“大团结”的姿态。他努力想了想,但终归没等到有什么结果,四人便见了面。
没人刻意安排座次,可围坐在方餐桌旁无论怎么摆位置都极难三人组成一个阵营。
于是便沉默。
沉默
寇的半个身子已经飞升起来,像个没有主人的热气球不理会另一半对他的制止。空中的每颗粒子像晕车似的往外呕吐着,粘稠而透明的液体迅速充盈了整个世界。寇成了琥珀里的甲虫,两耳生长着一座烧开的锅炉,轰鸣。渐渐又与他的心跳保持一致,她的心脏每起搏一次,耳蜗就被塞进整齐杂糅的汽车,餐具,小孩,还有锅炉。
眼球上布满的密织的血丝忽然如同珊瑚一样伸出手掌,向从水面射进来的艺术绿光靠拢,寇终于做出了浮出水面的努力。他看清了,在他面前,飘浮有一盏绿灯,一盏红灯,还有一盏,黄灯。
漂浮着,左右不定。
红灯越闪越亮!
寇便眯了一下眼睛,咧了咧嘴,然后还是没张开。
沉默。
黄灯不耐烦的闪动着。
他感到脚被什么狠踩了一下。
寇下意识地寻找绿光的所在,因为好像看不清她了。
锅炉。
耳蜗不断有东西硬进硬出,震得脑袋如同开锅的锅炉。
又被重重压破了一下,左脚。
寇觉得支配不了自己的嘴巴了。
他咽了口唾沫:
“我操你妈!”红灯骤然一闪,爆掉了。
游光摇曳。
碗碟散落一地,桌子轰然倒塌。
“胖子,破了!小美头破了!”
“”
“孩子啊!”
“老寇,我操你妈!”
一片凌厉的瓷片激扬而起,将整个世界划开一条大口子,由高而低完成了迷人的抛物线,优雅地给寇的眼睛指出一个方向。
待胖子回过神来,寇已经紧抱着小美,甩开呼喇喇的大杉向前跑去,越跑越快。
看到的人都说,有一团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