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信掐灭了烟,伸手向小米“好久不见,怎么样还好吗?”小米看着那只手,陷入沉思,那时也是这只手伸向她,可她却回避了,弄得站在讲台上的信很尴尬地缩了回去。这次她伸过手,看似很随意,其实她的心里仍咚咚跳个不停,信的手很有力,一股浓浓的烟愁味儿,没有了以前的阳光气息。握得很轻,小米的骨头却要碎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相互敬酒,小米和每一个人都喝过了,当然除了某人。晕晕忽忽之中,小米用醉眼看者每一个人,是呀,大家都长大了抑或经历痛苦就玩沧桑了,于是独自饮了起来。朦胧中,水妮说起自己最初的他,然后打了阿宋一巴掌,也许是真醉了,也许是想以痛治痛,然后那只手悬在了半空中,一直悬着,发出刺眼的光芒。小米觉得要倒下去,没想过抓任何支撑点,好累呀,倒下去会舒服点的,可自己怎么也悬在半空中,没有倒下去了?莫非真的是醉了,小米想着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信在后面托住了自己。
小米这个丫头就乘着醉意傻傻地看着信,信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说:“喂,你这么沉想累死我呀。”小米说:“切,干嘛,才看一眼就受不了了,那我以前怎么忍受你的?”信想起以前自己最喜欢坐在斜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偷偷地看小米,后来就是肆无忌惮了,大家都知道,只是信没有跟小米说明,他想:时间长了,总该发现的。可谁知小米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又有谁知道,小米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样,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女孩子应该享受这份权利,怎么能由我先开口,小样,看谁能耗过谁?后来的日子里,一个天天喊郁闷,一个心里天天叫苦,毕竟矜持不是那么好装的。
谁知这一错就到了毕业分别那天,小米受够了,自己何苦为难自己呢?不值得。再也不要唱口香糖这样幼稚的歌曲,随心所欲地流浪去了北方。信,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她消失了,他是只为理想而活的飞鸟。以为只是时间的问题,大家谁都不想为爱可怜兮兮。只是两个倔强得太有主见的人都错了,明明想靠近彼此,却越来越疏远,只好不要打扰各自的世界。
小米想到这里,站起来,举着酒杯给信说“来,我敬你一杯。”水水说:“为什么敬,总有点祝词吧?”“为自由吧,全部的自由!”小米闪闪的眼睛,望着信,没等信开口,她已经一口干了。信看着这个脸上滚着泪珠,却仍然溢满笑的女孩,虽然他从没尝过那笑的滋味儿,可他知道那是苦得让人不感侵犯的。
水水说:“小米呀,你知道吗,那天你像个精灵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家都看傻了。小女子越发精致了,信在你来之前像以前一样和大家调侃,可自你突然降临时,他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你,还和几年前一样,真的,我不会看错的。也许人一生会遇见很多喜欢的,可真爱却只有一个。”小米没有说话,推开窗户,她以前最喜欢看着窗外的行人,现在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仿佛婴儿般地熟睡着,为什么总到要离开时才想起看看这一切呢?连站在冰凉地板的光脚丫都感到温暖,窗外的星星依然看着自己,他们一定是好久没看到这个老朋友了,这可是我以前唯一的听众啊,小米叹了口气“水水,飞鸟和独角兽怎么能在一起呢?我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头的人,他是不能有任何约束的飞鸟,只有等我们都累了,才会在一起。恐怕真得到两鬓斑白,路都走不动了。”
第二天的火车站上,小米遇见了信,他要去b市,彼此相视一笑,各自登上火车。两列开往北方的火车像两条射线一样,究竟会不会有焦点呢,那应该是个很大的圆周。小米坐在位子看者窗外时间流过,每个人心的下一站会停在哪里,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