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种多线微操的大师,我一介凡人怎么驾驭的了。
“这就完了?这段感情还真是虎头蛇尾,没意思。不,你简直是。标,标题党。”姐姐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内容,颇有些失望。
算了,话都到说到这种程度了,我也没必要再保留什么,于是继续回忆自己的感情经历:“语言班的申学姐,在一起不到两个月。说是学姐,可她太迷煳了,什么事都做不好,我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几乎帮她办完了出国的所有手续。她看上去有点呆萌,特别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受伤时会让我很心疼。和她在一起时,我才有了点纯情的感觉,连她的手我都没碰过——”
姐姐听到这,忽然冲我一笑,喷得我满身酒气:“真,真是难得,我们琦少也有失手的时候,两个月下来,还一无所获。后悔了?”
“这倒没有,我觉得那样刚好。这种关系,有点类似于家长之爱,只是单向地希望对方一切都好,看着她开心我就会很开心,我难过时决不想让她难过。这种幸福来自单方面的给予,而不是索取。”真好,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我想象此刻自己的表情,就像冬天的太阳,照得姐姐一阵阵发烫。
“真是难为你了,把舔狗描述得这么高,高尚。”良久,姐姐才挤出一句评语。
她的刻薄真让我有点生气了,可我看到她眼中的嫉妒,被酒精烧得通红,我意识到是我过分了。
在姐姐最需要关怀的那几年,我本应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起居,逗她开心。
可我却躲在国外,任由她一个人承担巨大的压力,一次次的失败让她心如死灰,当初陪伴她的男朋友也因为——
“不不说她。讲下一个。”姐姐明显有些撑不住了,装作不耐烦的以手扶额,其实是头晕。
“最后是实验室的任学姐,就是我回国之前的女朋友,很多事情我也都和你讲过了。”我看着越来越软的姐姐,开始担心她的状态,怕她从吧台椅上摔下去“要不你先移驾到床上,我再和你讲?”
姐姐听罢不置可否,只是不住地晃着身子,看样子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只好凑到她身边,大开双臂,示意她配合我的动作。
姐姐嫣然一笑,整个人倒在我的怀里,用手勾住我的脖子。
果然,年后还是赶快减肥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吃力地抱着姐姐,尽量不让她掉下去,咬牙挪向她的卧室。
以前给任姐公主抱的时候,哪有这么艰难,抱着她上楼都毫无压力,何况上床。
“你真行,这么多年执着于钓学姐,还都是一个韵的学姐,以后要为你造个新成语了嗯壬辰瘟神”姐姐在我怀里还不安分,硬是把我乱七八糟的感情史浓缩成了万历朝鲜战争。
终于,我像投弹一样,把姐姐砸在了床垫上。
好在酒精麻醉了她的神经,相当于做了内部减震,不至让她觉出痛来——不然我今晚就等着睡马路吧。
姐姐舒服地伸展在大床上,懒洋洋地等着我的善后工作。
先为她脱掉毛衣,理平保暖内衣的褶皱,再解下项间的天鹅银饰,小心翼翼地塞进床头的首饰盒里。
最后用棉被勉强盖住她颀长的身体,掖好被角,将空调温度调到2度,再在床头放好一杯水。
宿醉口渴,那感觉可不值得羡慕。
整理完毕,我长舒一口气,准备关灯关门。
姐姐家的客厅很小,沙发也有点旧,不过比我住过的廉价青旅强多了。
我向来不爱麻烦别人,走到哪里都带着睡袋,即便是在姐姐家也是如此。
“璃璃,晚安。”道理我都懂,可我终究还是男人,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着姐姐恬睡的样子,宛如隐没于庸人之手的绝世艺术品,我竟有了把她置于石棺之中,供世人顶礼膜拜的冲动,我竟有些不忍离开了。
这种情感,与性欲一样汹涌强烈,却与性欲截然不同,性欲在接触的瞬间达到高平,在释放后便会归于低平。
而这种崇拜的欲望则建立在不接触之上,一但接触则偶像崩坏,世界归于黑暗,人间之情不可胜数,唯有暧昧,最是误人。
我清楚,姐姐并不享受这种暧昧,想必她也明白我不喜欢试探,她没有那么勇敢,可耻的是我也没有。
今夜发生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一句“我想要你”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是姐姐需要我,我放弃一切回到她的身边,是为了拯救她的生活。
此刻我才明白,是我想要和姐姐一起生活,继续十年前的错误——是这种隐秘而炽烈的欲望,引导着我逃离了异乡,回到我真正所属的位置上。
项璃,我一遍遍地默念着,如同先民的祭祀仪式一般,通过吟唱特定的字句而获得庇佑,甚至是超越人类的智慧与力量,此刻我念颂着姐姐的名字,能够突破这怯懦的躯体,坦然面对姐姐。
“小琦。”我的祭文似乎生效了,姐姐微微睁开醉眼,正对上我狂热的目光,一切不言自明。
对视的刹那,我感到一阵痉挛,自嵴柱传来的快感无法抗拒,直接将一部分灵魂挤出了我的身体。
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你想要我,一直都想。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