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元子呵呵一笑“那仙器既有主,必不是个好相与的,否则姑娘也不会急急要切断二者之间的联系。当然,贫道也会试试,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海口却是不敢夸下的。”
钱慧君被人觑破心思,有些赧颜,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就没必要太在意面子。
“那咱们明日再见了。”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话,她施施然的走了。
留下的广元子看着她的背影,习惯性的摸了撇胡子。这位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但太过现实了,有求于人的时候可以不计代价,但要是真的等她发达了,只怕立即会翻脸不认人。
不过这样的人他喜欢,有野心,又想不顾一切向上爬,才好利用不是吗?广元子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再看看她的野心有多大,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又下雨了。
似是知道清明已至,沙沙的细雨缠缠绵绵的落下,给祭祀的人们平添了一份哀思。雨并不大,如牛毛般斜斜在天地间交织成网,但积攒到屋檐下,还是串成了连绵不断的珠链,颗颗晶莹而透明,单调而持续的落下,滴滴答答。听在有闲人耳中是闲情,听在有心人耳中却平添烦闷。
“那个臭小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生气的是钱老太爷,恬淡闲适的老人家此刻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钱老太太在一旁劝“你就别着急了,老大不是去找了么?兴许就快回来了。”
可莫氏却有些担心,小叔子失踪两日,跑得无影无踪,他会不会当真离家出走,甩下媳妇孩子们天涯海角去了?以他那个天马行空的个性,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等待着他能够自己慬事的回来,否则,这族中的祭祀可怎么办?
钱氏宗族,作为延续几百年的书香门第,对于每年清明祭祀看得极其重要。各房各户的男丁们如无要事,都是必定要出席的。可钱文佑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这让他们家怎么跟族长交待?
着急的不仅是她,更有林氏和几个孩子们。
如果说钱文佑刚离开时,她们还是生气更多一些,但随着他的迟迟不归,对亲人的担心就更多的涌了上来。
尤其是林氏,她本性怯懦,虽然得莫氏一番指点,学着刚强些了,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扭转依赖的习惯,钱文佑不在家,她就似是没了主心骨,干什么都没劲。
眼看着这清明节都到了,也不见人影,她是真心有些慌了。
等了一时,钱文佐回来了,看他脸上阴云密布,就知道是何消息“不管他了,咱们先去,不能为了他一人,弄得全家都迟到。”
说这话时,钱灵犀注意到大伯额上的青筋都隐隐爆起,看来老爹这回玩大发了,回头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还不知道呢。
随着族长的号令,全族的人在纷飞细雨中严谨划一的行着固有的礼节,叩拜先祖。钱灵犀上一世刚来时,真心不习惯,但在渐渐融合进来后,却开始在这些看似繁文缛节中,培养出真正的归属感来。
在现代,是根本无法想象古代的人是如何严格恪守着礼节,敬畏鬼神,相信祖先神灵的。不能不说,这样的迂腐也有它的道理,起码它维系了以血脉为联系的庞大家族,让人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根在那里,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不至于迷失自己。
钱灵犀在严格施行着钱家子孙该有的礼节,钱文傭在打量着她以及她身边的钱湘君。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虽然只是穿着最朴素的蓝布衣裳,但钱湘君仍是在同龄的一众女孩中显得几分别样的气质来。而因为钱灵犀的关系,钱文傭很快猜出了她的身份。
钱湘君不知道,自己的相貌竟有三分酷似钱明君年轻时的模样。虽然举手投足间还不脱乡下姑娘的俗气,但相信经过好好教导,必定能脱胎换骨。而且看她的面相,一望便知是个软性子好拿捏的,极符合这次家里派给他的任务。
再看向旁边,要么是庸脂俗粉,要么就年纪太小,不堪任用。钱文傭看来看去,硬是没瞧见一个胜得过钱湘君的。如果不是她那个讨厌的母亲,这个姑娘真正是上佳之选。
钱文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到底要不要再跟他们家谈一谈呢?